彌勒菩薩為什麼說《瑜伽師地論》?
原文:通說可結為十番二緣:
一、為法久住及利有情故。
二、為聖教已隱沒者重開顯;隱沒者倍興盛。及有情界中,有種姓者出生死;無種姓者脫惡趣故。
三、為捨無見及有見故。
四、為成熟菩薩(種)姓人,唯依大教,遍於諸乘文義行果,生巧便智,斷障得果,自他俱利。及二乘無姓,亦依大教,各於自乘文義行果生智斷伏,得自乘果,離惡趣故。
五、為執著邪教不信大乘者,及於深經種種意趣,迷亂誹毀者,令生信解故
六、為攝益樂略言論,及樂廣者故。
七、為立正論,及破邪故。
八、為顯三性有無;及世間、道理、證得、勝義四法門故。
九、為開隨轉、真實二種理門,令知二藏、三藏法教不違;及開因緣、唯識、無相、真如四理門,令修觀行有差別故。
十、為示境別,令知諸法體、相、位別;及示行別,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
解釋:
一、為法久住及利有情故。
第一個所為,就是為了佛法長久地住世在世間,是為了這件事。「及利有情」,這個以佛法來利益一切有情識的眾生。這是《瑜伽師地論》的所為,就為這件事而說這樣的佛法的。
這個我們人世間的事情,我們學習佛法的人,當然常常的會感覺到,人生活在世間,就是小時候憑父母的照顧,然後到學校讀書,然後在社會上做事。或者是成功了,或者失敗了,或者失敗了以後又成功了,成功了以後又失敗了,不管怎麼樣,如果壽命長,就是老病死;如果壽命短,還沒有老就死了,人的一生就這樣就完了。至於這個生命的以前,怎麼一回事?生命以後,怎麼一回事?都不知道。就是迷迷糊糊的來了,迷迷糊糊的走了。
若是學習了佛法的話呢?就像有開個窗戶,開一道門,外面有廣大的世界,我們可以不受老病死的苦惱,我們可以做一位清淨自在的聖人。這樣的事情唯有佛法才能做到。所以我們若想要得到佛法的利益,就是得要學習佛法。學習佛法一定要有佛法住世,佛法若是滅亡了,你到什麼地方、你讀什麼書,才能知道這件事?沒有,沒有這件事。在學校裡面讀書,就是學你在社會上生存的本事、本領,至於說是轉凡成聖之道是沒有的。
所以佛菩薩的慈悲,為了法的久住,能利益眾生,而演說這部論的。

二、為聖教已隱沒者重開顯;隱沒者倍興盛。及有情界中,有種姓者出生死;無種姓者脫惡趣故。
前面是第一番的兩緣,現在是第二番。
「為聖教已隱沒者」,就是佛所宣說的法語,叫做「聖教」。
「已隱沒者」,就是已經失傳了、沒有了。為什麼它會失傳呢?會隱沒了呢?會滅掉了呢?就是沒有人弘揚了。沒人弘揚,這個法門就隱沒了。
我們現在還算好,就是把所有的《藏經》,所有的經編集在一起,完全把它印刷出來,儲藏起來。你不弘揚,《藏經》裡還是有,那還算好。但是不弘揚,雖然有,和沒有差不多。不過也還是好,因為總會有人看上去,歡喜了,弘揚那一個法門,那一個法門還是可以流傳的。
那麼古代的時候,沒有印刷,都是聽人背誦,同人把這部經背下來,這樣子一代一代的傳下去的。那麼若沒有人背誦,也就是沒有人弘揚;沒有人弘揚,那麼這個法門就沒有了,是這樣子。
所以「聖教已隱沒者重開顯」,為了這件事,再把它重新的開發出來、顯示出來,所以要說這一部論。這可見《瑜伽師地論》裡面所包含的佛法非常的廣,不是一經、一論的事情。
「未隱沒者倍興盛」,還在流行的佛法,它沒有失掉,沒有失沒,要加倍的興盛,所以要說這一部論。
從這樣說呢?我們每一個人的根性不同,好樂不同,我歡喜這個法門,我就弘揚這個法門,這也是對。那個法門雖然也是好,但是我不歡喜,我就不弘揚,當然是也不能說不對。可是若是從全面的佛法,在全面的一切眾生來說呢?每人的根性不同,好樂的佛法不同,就應該有各式各類不同的法師,弘揚各類不同的法門,都應該有,應該是這樣子才好。
「及有情界中,有種姓者出生死;無種姓者脫惡趣故」,前面是在法的方面說。有隱沒的、有不隱沒的。這一節呢?是在人的方面說。
「有種姓者」,這個「種」是什麼?就是種子。種子,譬如說谷,或者是麥,或者各式各樣的植物,都有種子。由種子發芽,然後根、梗、枝、葉,開花結果。
這裡說這個種子呢?就是在人的心裡面有這樣、有這種功能,有出離生死得涅槃的功能,得聖道的功能,在我們心裡面有這種功能,那就叫做「種」。
這種種子在佛法裡面說呢?分兩類,一類是本有的。就是你不須要去學習,在你的心裡面就有這種功能,這是本有的種子。第二種呢?是熏習來的,你若不熏習就沒有,你要學習你才有。這是另一種習所成性,修來的一種種子。這個種子分這麼兩類,分這麼兩類,在唯識的經論裡面這樣說,在其他學派也有不這樣說的。
像《涅槃經》說:「一切眾生皆有佛姓」,那麼一切眾生都可以成佛。就不說是有人有佛性;有人沒有佛性,不是這樣。但是唯識上是這樣講,有人有佛性,有人沒有佛性。有的人有阿羅漢的種姓,有辟支佛的種姓,有人沒有。有人有佛姓,但是沒有辟支佛姓和聲聞姓;有人有聲聞姓和辟支姓,但是沒有佛姓;有人三乘種姓都沒有,也有這種情形。
現在這裡就是這樣意思,有種姓的人出生死,沒有種姓的脫惡趣。這個「姓」,有的文上,「人之初,性本善」的性,寫那個性;這裡是姓氏的姓,這意義也是一樣。譬如說這個人姓張,他就是姓張;那個人姓李,就是姓李。那麼這樣說,說這個人有辟支佛姓,他就是辟支佛姓;他沒有阿羅漢姓,沒有佛姓。這個人有佛姓;沒有阿羅漢也沒有辟支佛姓,那麼他就是……,他只是這個姓,而不是那個姓,也有同樣的意思的。
有種姓的人呢?「出生死」,他若學習這個《瑜伽師地論》的話呢?他就能夠超出有生、有死的苦惱境界,他能從這個生死的苦惱境界超出去,得解脫。因為有種姓的關係,你若學習《瑜伽師地論》,那個種姓就會發動作用,你就能夠繼續的學習,繼續努力的修行,就成功了。沒有種姓的人不行。沒有種姓,就像那個你沒有種下麥的種,無論如何,你怎麼樣施肥,怎麼樣澆水,那它也不會發出來麥的芽的,沒有種就不行。所以「沒有種姓」,沒有三乘道果的種姓的人,那他不能出生死。
沒有出生死,就是在三界裡面流轉生死了。流轉生死,但是你若發心學習《瑜伽師地論》呢?「脫惡趣故」,就可以解脫三惡道的苦惱,不會到地獄去,不會到餓鬼道,不會到畜生的世界去。因為你相信了因果、善惡果報,不敢作惡事,那麼沒有因就沒有果了。沒有惡因,就沒有惡果,所以就可以解脫三惡道的苦惱。你能夠學習五戒十善,那麼你就在人天裡面享福了。
所以學《瑜伽師地論》的人,學習《瑜伽師地論》對於有種姓的人也能得到最好的利益;沒有種姓的人也能得到好處。所以為了這件事,彌勒菩薩要說這部論的。

三、為捨無見及有見故。
這又是一番。「捨無見及有見故」,捨掉這個「有見」,棄捨這個「無見」。
這個有見、無見這個「見」,就表示不正確的執著。一種錯誤的思想,你對於它有深刻的執著,才稱之為「見」。如果有…思想是錯誤,但是還在猶豫之中,那不能稱之為「見」。
這個我們先說「有見」,什麼叫做「有見」?我們學習了《攝大乘論》,我們應該明白什麼叫做「有見」。《攝大乘論》上說是「唯識無義」,一切法都是心的分別影像。離開了心,沒有一切法的體性可得的,沒有一切法的體性可得。
譬如說我們看見個老虎來了,老虎來了的時候,你若知道這個老虎是心變現的影像。當然老虎也是人,它的業力使令它得這樣的果報,也就是它那個業,它的心受業力的影響,現出來這樣的影像。我們是人,我們也是一樣,我們也是前生有一點比較好的業力,這個業力推動這個心,現出來這樣人的果報的影像,現出個影像來。這個影像就是心,心的分別,心的分別現出來影像,離開了心的分別,這個影像是沒有的。它沒有自己的體性,沒有自己的體性的。
我感覺到這樣的理論,你在經行的時候你這樣思惟;或者是你在靜坐的時候這樣思惟。思惟久了,你心裡面快樂,心裡面會快樂。就是一切、一切都是影像,沒有本身的體性的,沒有本身的體性。這樣說就是一切是心,一切是心的影像,一切都是不真實,「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都是不真實的。
我們現在因為沒有學習佛法,或者雖然學習了佛法,我們沒有深刻的去思惟,對於這樣的理論不明白,我們就執著是「不是影像,是真實的」。現在有老虎來,老虎是真的,不是紙老虎,是真的,這就叫做「有見」,這叫做「有見」。
宋朝的朱熹〔口誤,應是程顥〕,他說:「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閒學少年」,當然朱子是有學問的人,他也是讀佛經,但是不是太信佛。但是這個詩,若用佛法來講是有點意思。「雲淡風輕近午天」,天上這個雲很淡淡的,並不是烏雲。太陽要到中午的時候,在這個時候我出外面去走一走。「傍花隨柳過前川」,在花的旁邊、在柳的旁邊走過去,從這走走。正在走的時候,別人認為:「你這個人年紀這麼大了,和小孩子一樣,還出來玩一玩!」來譏笑我。「時人不識余心樂」,你不知道我心裡面的快樂。「將謂偷閒學少年」,說我這個人不用功,懈怠,不好好讀書用功,跑到這裡學習小孩子玩、跑一跑,其實你不知道我心裡面的快樂。
這若用佛法來講,在經行的時候,你在寂靜處經行的時候,看一朵花也好,看見一棵樹也好,都是「唯心所現」,都是畢竟空寂的,覓心了不可得,不是與第一義諦相應了嗎?這樣子就沒有這個「有見」了,沒有這個有見了。這個我們沒能夠這樣學習佛法的人,就雖然我們還是信佛的人,但是你是在有見裡面活動的,你還在有見裡面活動,還沒能在正知正見裡面,還沒能做到這一點。
「無見」,無見是什麼呢?一切法都是如幻如化的,畢竟寂滅,諸法從本來常是寂滅相的,我們看不到這裡,我們就不承認有這件事。說是這個老虎是假的,老虎是真的嘛,老虎撲上來,就把你咬死了,那怎麼是假的呢?我們不承認是假的,就是不承認這「依他起相」。不承認有「依他起性」、「圓成實性」,所以叫做「無見」。
這一般的說,我不相信因果,那也是無見,也是無見。執著有一個我,是常住不滅的,那也是有見,也可以包括在內的。
現在我們學習《瑜伽師地論》的話呢?你若認真地學習,就能棄捨這個無見,也能棄捨那個有見,使令你得正知正見。使令你得正知正見,你就會到了佛的境界了,到聖人的境界了,就沒有凡夫這個苦惱的事情了,就沒有這個事情了。
第一「敘所為」,我學習《瑜伽師地論》幹什麼?我學習它做什麼?學習《瑜伽師地論》能令你捨無見、能令你捨有見,能令你超凡入聖了,有這樣事情。
四、為成熟菩薩(種)姓人,唯依大教,遍於諸乘文義行果,生巧便智,斷障得果,自他俱利。及二乘無姓,亦依大教,各於自乘文義行果生智斷伏,得自乘果,離惡趣故。
這又一個兩番。
「四、為成熟菩薩姓人」,這個「菩薩姓人」,這個人是姓菩薩的。他是一方面,他內心裡面有佛性;一方面,他發無上菩提心了。
這樣的人「唯依大教」,這是他不依小教,不依小乘佛法,那麼依這個大乘佛法,這個大乘的佛教。
「遍於諸乘文義行果,生巧便智」,「遍」就是普遍的,不是一部分的。「於諸乘」,小乘、中乘、大乘;就是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這個「乘」字就是車。我們漢人的佛教,對古德翻譯經的時候,用這個字。可是現在像法尊法師他們,從藏文的佛法翻成漢文的時候,他直接就寫「車」。「大乘」就寫個大車,這樣我們也可能容易明白一點。這個「乘」就是車,這個車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呢?車是運…有運轉的意思,從甲地運轉到乙地去;從一個黑暗的地方,能把你運出來,到光明的地方去;從生死的地方,運你到涅槃的地方去;從苦惱的地方把你運出來,到達安樂的地方去,那叫做「乘」。這個乘有這個意思。
這樣的意義,只有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才有這種作用。我們若依人、天乘法,不行。人乘、天乘,我們一般的只是學習五戒十善的、一般的善法,沒有這個作用。我們學習一般的善法,也可以不到三惡道去,跑到人天的境界來。你不做惡事,我們修學善法,就可以得到人間的富貴,和天上的大福報的境界,可以得到。但是不行!因為你得到了以後,你還會迷惑,你到富貴的境界來了的時候,我們讀古書:「天子一怒,流血千里」,還會做惡事,問題在這裡。說我沒有在三惡道,我在人間富貴,人間富貴還會做惡事。這個殺盜淫妄的惡事還會做。還會,你還要回到三惡道去。說我到天上去;到天上,天上也是無常的,也要死;死了以後,又可能到三惡道去了。這樣說呢,這個「乘」的義,這個車的運轉的義不具足,因為你還沒能夠解脫苦,又回到三惡道去了。所以我們佛教徒,對於善法是應該修,一般的善法都應該做。但是要知道,修學無漏的戒定慧是很重要的,是很重要,因為那才能究竟的解脫苦。
這裡面說這個「菩薩姓人,唯依大教,遍於諸乘」,不但是一佛乘,乃至聲聞乘、辟支佛乘。
「文義行果,生巧便智」,這個「文」就是教,文就是這個…就是你說話也是文,「聲名句文」,這個文字是「文」;你說話,話裡面有文,也是文,就是教(佛教那個教)。就是能詮義理的文句,義是所詮顯的,能詮的文和所詮的義。或者是屬於聲聞乘的、辟支佛乘的、一佛乘的文義。「行果」,你學習這個文義,你就會得到一種「聞所成慧」,然後「思所成慧」、「修所成慧」,得到聞、思、修這三種智慧,然後你就開始修行。「文義」屬於解。解、行,由解而行,這個「行」呢?就是止觀了,修學止觀,這時候叫「行」。你若有行,這就是有因,有因就會得「果」,小乘就會得初果須陀洹、二果斯陀含……乃至阿羅漢果;大乘那就是得無生法忍了,十地菩薩到無上菩提,就是得果了;辟支佛道,辟支佛乘的文義,當然也是得辟支佛果。是有行就有果,就現前了,叫做「生」。這個諸乘的文義行果,你能夠「遍於諸乘文義行果」的學習,普遍地學習。
「唯依大教」,是在大乘佛法裡面學習一切乘的文義行果,結果你就生出來「巧便智」,善巧方便的智,這個是什麼呢?就是你得到了通達的智慧了,你通達了三乘文義的這種智慧。這個智慧是很巧妙的、很銳利,得到了這種智慧,「生巧便智」。「斷障得果」,你得到這個智慧,這個智慧是有深淺的不同,聞所成慧、思所成慧、修所成慧。修所成慧有有漏的、有無漏的不同。由有漏而無漏,這個時候呢?「斷障得果」,就把這個愛煩惱、見煩惱,是障,它障礙我們學習佛法,障礙我們修學聖道。現在你能夠逐漸地增長聞思修的智慧,不斷地修學止觀,這個智慧增長力量大了,就能斷除去這一切的障。或者是煩惱障、業障、報障,都是障。斷除這個障礙了,你就得果了,得到聖道的果位了。
這個這麼多的障礙裡面,最重的就是煩惱,煩惱障,煩惱障是很厲害的。你若常常的修學聞思修的智慧,常常修止觀呢?就能把煩惱調伏下來,能夠降伏下來,使令它不發生作用。就算是偶然的失掉了正念,但是正念一起來,煩惱就停下來,那麼你就有一點…有斷障的希望了,「斷障」。
這個另外我們說這個報障,報障就是這個身體,這是報障。譬如說我有了重病,其實也是報障。這個報障,我們凡夫如果沒有病痛的時候,這個四大調和的時候還好一點,還是好一點,行住坐臥還都是自由的,自由自在的。若是有了病的時候這個報障就加重了。可是若是你的止觀修得好的時候,這個報障也減輕,報障減輕。
尤其是你若得到欲界定的時候,欲界定到最後的時候,這個報障也是減輕,就是這個身體不感覺到有這麼一大塊,感覺到有若無的樣子,這個身體,那這個報障就減輕了。
所以這個煩惱障也可以調伏;這個報障也可以調伏;還有就是業障。業障呢?這個地方呢不那麼明顯。但是你若常用功修行你會感覺到,你就會感覺到什麼事情呢?譬如說是靜坐,靜坐的時候就是不相應,想要使令心寂靜,它就不寂靜,它就是東想西想。想要明靜而住,哦!不,它要打昏沉,就昏沉。不是昏沉就是散亂;不是散亂就是昏沉,你想要寂靜住、止觀相應,很難。
但是呢,你多懺悔,你讀大乘經論,你多念大悲咒,這個業障若消除的時候,就不是了。你坐的時候,你要「奢摩他」,就奢摩他;你要「毗缽捨那」,就毗缽捨那,它就相應。所以這些、從你日常的修行上,你也會感覺到這個業障消除、沒消除,你也會感覺到。
我們說這個…頭多少年,很多人打筆仗,為這個是「帶業往生」、「消業往生」的事情打筆仗。但是你讀這個《十六觀經》很明顯的,就是「帶業往生」,是帶業往生。那個《十六觀經》的下三品裡面,說是這個眾生,在娑婆世界的時候破齋犯戒,造了很多的惡。但臨命終的時候,遇善知識的教導、幫助、加持,你還能夠念佛。你正念一生起來,你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放光接引,就往生了。那麼你造的罪呢?造的罪就帶走了,還是沒有消。說是消除了很多;消除了很多,還有很多沒有消;沒有消就帶去了。帶去了,但是你在下三品上看,觀世音菩薩為你說法,為你說諸法實相,來滅你的罪。這就可以知道是帶業往生。所以這個業障是不容易完全消除。不容易完全消除,但是經論上佛菩薩大智慧,他也說出一個分寸來。就是這種罪業它能夠使令你到三惡道去受苦,這種罪業沒有消除,它就是障。到得無生法忍的時候,得初果的時候,這種罪消除了,就是消業。所以從這樣的…這個經論上這樣講,只有聖人才能消業往生;凡夫都是帶業,只有聖人才是。但是我們雖然說是帶業往生,你的信願行的資糧也要強一點,不然的話,你不能往生,那個罪業還是發生作用,障礙你的。
所以現在這上面說「斷障得果」,就是我們要修這個戒定慧,修這個止觀,你要不斷的加強,你才能「斷障」,才能「得果」。小乘開始,得須陀洹果;大乘開始,得初歡喜地,得無生法忍了,「斷障得果」。
「自他俱利」,你若得到聖道以後,你有能力繼續修行,來利益自己;也有能力弘揚佛法,廣度眾生了,所以自己和他人都能得到利益。這句話呢?沒得聖道以前,這事靠不住,是不是自利?能利他?都靠不住的。得聖道以後這件事才決定了,決定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自他俱利」。
這是說這個菩薩種姓人,他在大乘佛法裡面,普遍地學習一切佛法,最後他得到巧便智,能斷障得果、自他俱利。這件事呢?你學習《瑜伽師地論》可以成就。
「及二乘無姓」,這個二乘就是有聲聞種姓、有辟支佛種姓的人,叫二乘。「無姓」,就是沒有三乘種姓的人。「亦依大教,各於自乘文義行果生智斷伏,得自乘果,離惡趣故」,他若學習《瑜伽師地論》的話呢,他也能夠依據這個大乘佛法。「各於自乘」,聲聞乘就依據聲聞乘去修行;辟支佛乘依辟支佛乘的法門去修行。各於自乘的「文義行果生智」,能「斷」障,能「伏」,「斷」之前先是伏,能降伏煩惱障、業障、報障;進一步就能斷除一切障。「得自乘果」,你得到你本身那一個法門的果,聲聞乘得聲聞乘果;辟支佛乘得辟支佛乘果。如果無種姓的人呢?他「離惡趣故」,就可以不墮落三惡道了。

五、為執著邪教不信大乘者,及於深經種種意趣,迷亂誹毀者,令生信解故。
這是第五個,這第五番。「為執著邪教」,這個人他不相信佛法,執著其他的宗教。不相信大乘佛法的人,對於大乘佛教他不相信,這樣的人,這是一種人。「及於深經種種意趣」,及於這個佛法的經論,除了人天乘的法門之外,屬於出世間的三乘的經論都是「深經」。「種種意趣」,各式各樣的道理,它裡面的意義。「迷亂誹毀者」,他迷惑,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作誹謗,毀破的人。「令生信解故」,他若肯學習這一部《瑜伽師地論》呢?他會相信大乘佛法,改邪歸正。他能對於深經種種意趣而不迷亂,也不誹毀了,能生信心,還能夠通達裡面的道理。
佛法說「生信」,這個信是建立在智慧上面的。由於你通達了佛法,有了智慧,你才相信佛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我的好朋友叫我相信佛法,我就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不牢固!所以一定要本身生出來智慧以後,你從你自心上生出來智慧,觀察世間上一切道理,「哦!佛法是對的,佛法是真理」,你才能有信、有解的。
我現在我感覺到「執著邪教」,不相信佛法的人,這些人都很容易度化,我感覺不是很難。當然,各有因緣。因為什麼他容易度化?因為他本身沒有智慧,本身沒有智慧,他相信的那一點很容易就破除去了,所以應該容易相信佛法,應該是容易,不是難。問題就是有障,這個障,障住他。就是那個窗戶(現在這個窗戶是玻璃窗),過去時代就是鋪上一層紙。這一層紙,就是譬喻那個人不信佛法的障,那層紙很容易就可以捅破了,但是你若不捅,它就不破。所以我感覺到…這個《大般若經》上也說到,一切眾生不是太難度,不是太難度,都是容易度化的。不過這個話,就是從某一個立場來說的,不是太難度。
「為執著邪教不信大乘者,及於深經種種意趣迷亂誹毀者,令生信解故」,說這一部《瑜伽師地論》的。

六、為攝益樂略言論,及樂廣者故。
這個第六番。第六番「為攝益」,這個「攝」這個字,就是接引的意思,可以這樣講,接引的意思。這個「益」,就是來饒益他,使令他得到真實的好處,叫「益」。
「樂略言論及樂廣者故」,這個人的根性是這樣,有的人歡喜簡略,太廣了不歡喜,歡喜簡略的言論。「及樂廣者」,有的人簡略,他不歡喜,歡喜詳細一點,廣博一點。那麼這兩種人來學習《瑜伽師地論》也都能合適的。
這個《瑜伽師地論》裡面,譬如說這一大段文很廣,但是最後會有幾句把這一大段文的要義,用幾句話說出來,這《瑜伽師地論》有這種事情。所以裡面有略,也有廣;有廣也有略。歡喜略的人也合適;歡喜廣的人也合適。
所以對這兩種人,這個《瑜伽師地論》也能攝益他,能引導他,使令他進一步的在佛法裡面有成就的。
七、為立正論,及破邪故。
我們昨天開始,說到《瑜伽師地論》。學習《瑜伽師地論》會得到什麼樣的功德?也就是說這個造論的人,他造論的目的是什麼?一共有「十翻兩緣」,昨天講過了六翻。現在是第七翻。
「為立正論」,為了建立正確的、沒有過失的理論,這個教、行、理的這一切的「論」、議論。
「及破邪故」,破斥一切有過失的議論。
這個「正」、「邪」這裡面的意思,應該是說有兩種,一種是世間上的愚迷的境界,都算是「邪」,因為它能令人苦惱。這佛法是能令人離苦得樂的,所以叫作「正論」,這是一種「正」、「邪」。
第二種是我們學習佛法的人,學習的不對,搞錯了,以邪為正,那叫作「邪」。
現在要建立正論,破斥邪論,多數還是屬於後一種,就是在佛法裡面搞錯了。這件事,如果我們常常的、時時的學習佛法,就會很容易的會認識到這裡。如果我們不是…不學習經論的話,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只是聽人說話,你不去看經論,你很難知道這件事,而這件事對人的傷害是特別大的。不管是佛法來到中國,佛法在印度,都有這種問題。
現在這個造論的這個作者是大慈悲心,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為立正論及破邪故」,而造這一部論的。
八、為顯三性有無;及世間、道理、證得、勝義四法門故。
這第八番的兩緣,第一緣是「為顯三性」的「有無」,「三性」就是三自性,遍計所執性、依他起性、圓成實性這三性。「三性」的「有無」,這個「遍計所執」是畢竟空的,是沒有這麼回事,所以那是「無」;「依他起」是如幻有;「圓成實」是真實有,那叫作「有」。要顯示三性的有無,而造這一部論的,使令人能夠覺悟到這裡。
這三性的有無,我們在學習《攝大乘論》的時候,這第二章(十大章,十種殊勝殊勝語,就是第二種),就是那第二種殊勝殊勝語「所知相」,倒是說得很清楚了。
「及世間、道理、證得、勝義四法門故」,這是又一種緣。這個「世間」是什麼呢?其實就是「遍計所執」,就是社會上這個士、農、工、商的這一切的事情。譬如說是耕田的、務農的、或者是作生意的、或者是做工藝的、或者是讀書的、或者是在政府作事的,這都是屬於「世間」。
這個「道理」呢?就是超越世間的了。就是釋迦牟尼佛出現了世間,為我們開示的佛法,那是有道理的。是說…譬如說五蘊,說十二處、十八界,說這個苦、集、滅、道,這一切的事情。那麼這些佛法,這是有道理的。「道理」,這個「道」字就是「道路」,這個道路可以從這裡通到另一個地方去,就叫作「道」。如果閉塞了、阻塞了,通不過去了,那就不是道理了。現在這裡說「道理」呢?就是按照佛法的戒定慧的道理,能使令你從三界的苦惱的境界得解脫,是能通達無礙,所以叫作「道理」。
這個「證得」,「證得」就是按照佛說的這個苦、集、滅、道的道理去修學,有成就了,你得須陀洹果了、得斯陀含果、阿那含果、得阿羅漢果了,那麼就叫作「證得」。有成就了,那叫作「證得」。
這個「勝義」,就是前面說「證得」還是約人說,這個「勝義」就是所證得的。就是一切阿羅漢、辟支佛、到佛的境界,他們成就的廣大無分別的智慧,所證悟的第一義諦,名之為「勝義」,叫作「勝義」了。
「四法門故」,這是四種法門。「世間」的是一些凡夫生活的事情;「道理、證得、勝義」這是出世間的聖人的事情,那麼加起來就是「四法門故」。在《瑜伽師地論》裡面,在本論裡面,會說到這些事情。
九、為開隨轉、真實二種理門,令知二藏、三藏法教不違;及開因緣、唯識、無相、真如四理門,令修觀行有差別故。
現在說到第九。「為開隨轉、真實」,這個「隨轉」和「真實」怎麼講呢?就是佛說法…是大略的說呢?就是這兩種方法,一個是「隨轉」,一個是「真實」。這個「隨轉」是什麼意思呢?就是隨順學習佛法的人的根性而轉。根性裡面有利根、有鈍根,那麼佛就隨著根性的不同,宣說出來各式各樣不同的佛法。隨順眾生的根性而開示佛法的,這是一部份。「真實」是佛自己的智慧,隨順佛自己的智慧宣揚這樣的佛法。這個佛法是沒有…不是方便的,是真實的,佛法是這樣子的。隨順眾生的根性,那個佛法就是裡面有一些遷就,有一些方便的地方,是這樣意思。
佛這樣子為眾生說法就是「開」,這個「開」在這裡也可以說是建立的意思。建立了這兩種佛法,一個是「隨轉」,一個是「真實」。建立了這兩種佛法,這兩種都是入理之門,所以叫作「理門」。這按唯識的態度來說,唯識的法門那就是真實了,其他的當然就是方便了。就是這個「隨轉」,有個「權」的意思;「真實」就是「實」,「權」、「實」兩種法門。
「為開隨轉、真實二種理門」,這兩種理門,並沒有矛盾。「令知二藏、三藏法教不違」,我們學習了這樣的佛法之後,也就是學習這個《瑜伽師地論》。學習這個《瑜伽師地論》呢?你就會知道「二藏、三藏法教不違」,「二藏」就是菩薩藏和聲聞藏。或者說菩薩藏就是「真實」;聲聞藏就是「隨轉」了。「三藏」就是經律論。菩薩藏裡面也有經律論,聲聞藏也有經律論。聲聞藏一般說就是小乘佛法了,菩薩藏就是大乘佛法,這兩種佛法裡面都有經藏、有律藏、有論藏,有這三藏。
「法教不違」,這兩種佛法裡面的內容並沒有矛盾,它們是可以互相貫通的,並沒有矛盾。由學習小乘佛法,也可以進一步回小向大來學習大乘佛法。學習大乘佛法的人也應該學習小乘佛法,不應該互相障礙,互相誹毀,不應該是那樣子。
「及開因緣、唯識、無相、真如四理門,令修觀行有差別故」,這底下呢?又說出來四種法門。「及開因緣、唯識」,這地方,「因緣」是一種、「唯識」是一種、「無相」是一種、「真如」是一種,四種理門。
這個「因緣」呢?就是緣起,佛說世間一切法都是因緣生起的。「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此生故彼生,此滅故彼滅」,這就是「因緣」。比如說十二緣起嘛,「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乃至生緣老死」,一共是十二種。「此有故彼有」,因為有這一樣事,才有那一樣事。那一樣事的有,一定先有那一種事,後來才有這種事。不然的話,那件事不能有。這個是有「無明」才能有「行」、有「行」才能有「識」、有「識」才能有「名色」、…,乃至到有「生」才有「老死」,所以「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若「無明」滅掉了,「行」也就滅了。「行」若滅了,「識」也就滅了。
這「十二緣起」在《瑜伽師地論》裡面說得很詳細、很詳細的。我們舉一個例子,比如說這個…拿這個人來說、拿我們人來說。人死掉了,這個人現在他是個男人,死掉了以後他沒到三惡道去、也沒到天上去,還作人,但是做了女人了。這個男人死掉了以後,還回到人間作女人了。這個事情,比如說我們這個男人在生存的時候,他的內心自然是知道自己是男人,總是男人的想法去思惟分別一切的色聲香味觸法的,一定是這樣子。可是死掉了以後去做女人的時候,她就不是。她就是用女人的心去分別一切色聲香味觸法。原來他前一剎那是男人,後一剎那就是女人了,他為什麼會這樣子呢?這種分別心,「無明緣行、行緣識」,就是這個「識」就是分別心,為什麼會這樣分別呢?就是「行」,就是這個「行」的關係。「行」就是業力,這個業力使令他這樣子。說「此有故彼有」,因為有這樣的業力,所以會有那樣的識。譬如說在生的時候是女人,死了以後他來生變成男人了,他也是一樣,前一剎那是女人,後一剎那就是男人,是男人的想法。為什麼會這樣呢?就是這個「業力」,業力會使令人這樣子,所以「此有故彼有」。「此無故彼無」,佛說…這個、種話就是《阿含經》上說這樣的佛法,別的大乘經論也是有。這個道理,我認為非常的堅定,不可破壞的。所以叫作「因緣」,就是說一切法都是因緣有的。
當然這樣說「因緣」呢?就是還是大概的這樣說。在這裡我們不妨…說因緣應該包括一切的佛法都在內的,並不只限於一部分的佛法的。可是在這裡說,說是一共分四種,那它就單獨說。一切世間,加上小乘佛法這個部分,都叫作「因緣」。
底下「唯識、無相、真如」那這是大乘佛法了。大乘佛法裡面,分成兩部分,就是一個唯識、一個無相。如果說把「真如」也算是獨立起來,那麼就是「如來藏」,這麼解釋也可以。「唯識」是一個法門;「無相」就是般若的法門,就是【中觀】這個學派的法門,「真如」就是如來藏的法門。但是在這個地方,我看這個意思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意思。
這個「唯識」的法門呢?簡要的說,就是《攝大乘論》是最好了,它簡要的介紹唯識的法門。就是…它是說把一切法都統攝在心裡面,統歸於一念心裡面,來建立一切法的,唯識是這樣子。
這個「無相」呢?就是「一切法自性空」,它不這樣說。它不說一切法是唯心所現,它不這麼講。就直接說一切法是因緣有、自性空,是這樣講。發無上菩提心可以得無上菩提,這是「無相」的法門。
這個「真如」是什麼呢?真如就是小乘佛教的學者、大乘佛教的學者所證悟的理性是平等的。這是在我們學習《攝大乘論》的時候,曾經講到這裡。這和中國【天台宗】、【華嚴宗】說得不一樣。我們這個…當然這都有聖言量的根據,也並不是自己隨便云云。這個這一段文應該這麼講。
「四理門」,這四種理門,就是「因緣、唯識、無相、真如」。
「令修觀行有差別故」,叫我們知道修學聖道的觀行是不一樣的。你比如說是這個小乘學者修習止觀是一樣;唯識學者修習止觀是又一樣;這個中觀的學者他修這個止觀,也是不一樣,是有差別的,這個修行的方法是不一樣的。那麼這在《瑜伽師地論》裡面,都有詳細的解釋。
十、為示境別,令知諸法體、相、位別;及示行別,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
現在這是最後一番,也有兩緣。「為示境別」,這個「示」就是開示,也就是說明的意思。說明這個種種境界的差別,譬如三惡道的境界、人間的境界、天上的境界;這個散亂心人的境界,和有禪定人心的境界,乃至到聖人的境界;阿羅漢乃至到佛的境界,都是不一樣的。我們人啊…人的境界當然是也不同於三惡道、也不同於天、也不同於佛。但是人,有的地方的人有文化,能讀書,智慧開發了多少,就會很武斷的:「我沒有看見的事情都沒有!」就是這樣子,就是我看得見的境界是真實的。其實不是這樣子。所以在佛的智慧能通達無量無邊的境界,能通達自己的境界,也通達一切眾生的境界,是「為示境別」。
「令知諸法體、相、位別」,「為示境別」這句話是總說的,這底下是別說。叫我們知道一切法的體性、相狀。表現於外的是「相」狀。它本身的事情叫作「體」。這些體狀、體相是不一樣的,體狀是不相同的。就是剛才說的,由三惡道、乃至到佛都是不一樣的。因為人的業力不同,這個分別心也不一樣,所以所感到、所得到的境界都是不一樣的。
「位別」,這個「位」有深淺的不同。這個地位,在人的境界地位有高低。用這高低來解釋這個「位」也算是合適了,就是有差別,是不一樣的。你就人間的這個富貴、貧賤也都是不一樣。所以是「令知諸法體、相、位別」不一樣的。
你就按我們人,這個牆壁,我們不能從這個牆壁過去,能擋住你;但是鬼就不同,鬼他從這裡是無障礙的,從牆壁可以過去;從這個地也可以自由的出入,這境界不一樣。有的眾生在水裡面能生活,若是人就不行,所以這個境界是有差別的。
但是這裡面主要是說凡、聖的不同。這個凡夫的境界也有種種差別,聖人的境界也有種種差別。但是聖人是大自在、是安樂的;人是很苦惱的。像這個《楞嚴經》裡面說到這些魔鬼的境界。這個魔鬼會有種種神通,自在的,但是他怕刀,就會有些個別的事情。你說他有這種神通,說是我們認為他了不起,不是,他有的時候還是不行。說是我們靜坐的時候,若用功修行會有魔鬼來搗亂,但是魔鬼怕什麼呢?怕鏡子、像我們人用的那個鏡子。所以這個修行人,你後面放一個鏡子,那個魔鬼他怕你,他怕鏡子。若人呢?沒有這個問題。所以各式各樣的境界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令知諸法體相」,這個高、低,深、淺的不同。
「及示行別,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前面這一段說「令知諸法體、相、位別」,是說我們已經遭遇到的境界。「及示行別」,這是你要重新創造。這個「行」是我們重新創造的一種活動。
當然一般人的境界是為了生活、為了享受,作種種事、作種種事情。但是在佛教徒的立場,這個「行」是感覺到我們對於當前的一切事情都不滿意,要重新創造一個生命的時候,那叫作「行」。這個「行」也是有差別的,也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主要是什麼呢?這地方說「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前一番「為示境別」這句話是總說的;「令知諸法體、相、位別」是別說的;這一句「及示行別」也是總說的;「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這是別說的。
這個「行別」是什麼呢?主要指三種佛法,三乘,聲聞乘、辟支佛乘、佛乘,這三種佛法。三種佛法裡面有方便、有根本、有果的不同,每一種佛法都有這三種不同。
這個「根本」是什麼呢?「根本」是發心,譬如說是這個聲聞乘的佛法,要發出離心,這是「根本」。這個發出離心也就是發願,你有這樣的志願:「我感覺到生死是苦,我想要得解脫」,你有這樣的堅定的意願,然後你才能夠有戒定慧的修行,所以這個發願是個根本。
這個「方便」呢?就在凡夫位的時候的修行,叫作「方便」;入了聖位以後叫作「果」。
聲聞乘也有這三種,辟支佛乘也是有,乃至一佛乘也是有,有這種差別。
我們學這個…彌勒菩薩造這部論,就是「為示境別」、「為示行別」,是這樣意思。「令知諸法體、相、位別」,「令知三乘方便、根本、果差別故」,是這樣意思。我們若學習這部論,也就會得到這樣的知識,得到了這樣的智慧了。
如是等類所為諸緣,處處經論種種異說,當知皆是此論所為。
這一句話總結前面這「十番兩緣」。前面這麼多的類,也可以說是十類。「所為諸緣」,這就是本論所希望成就的這麼多的因緣。「處處經論種種異說」,這是說到其他的經論裡面。佛在…我們的佛陀在各地方所演說的經,乃至佛的弟子所造的論,經裡面、論裡面有種種不同的說法。說到學習佛法得到什麼什麼好處,這些事情。「當知皆是此論所為」,我們應該知道都是此《瑜伽師地論》所成就的。
這是這個…這「十番兩緣」是《瑜伽師地論釋》,那個最勝子菩薩造的,《瑜伽師地論釋》是誰作的呢?是印度的最勝子所造的。他說《瑜伽師地論》有「十番兩緣」的所為,有這樣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