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1月 05, 2017 5:39 am
第３７章：
古瓦肯德醒來是明天的事情了，耀眼的太陽光亮得讓他眼睛感到刺痛。一棟辦公大夏，人事全異，這邊他
認識的人只有卡謬、約瑟夫與蘇安，剩餘兩人他不曾見過。
羅傑菲與夏娃是來其他團隊的人，起初見到兩名陌生人古瓦肯德有些不安，直到蘇安過去將事情經過解釋
後古瓦肯德才放下了戒心。
古瓦肯德查看上次被野猴也咬傷的地方，傷勢看起來好了很多。古瓦肯德整整昏睡了兩天，這段期間發生
了很多事情。依拉特為他注射了狂人病疫苗，雙方合作前進星象儀館，可是在這之後紐約街道出現大霧與
龍捲風，新的團隊因此失聯。
我真的好了。古瓦肯德看著自己的雙手活動手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這簡直是一場奇蹟。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是不太一樣？」
問話的人是蘇安，她看起來有點擔憂。古瓦肯德因為狂人病疫苗的緣故而痊癒，他不解的是既然都好了為
什麼蘇安看起來如此不安？弄得這疫苗可能有很嚴重的副作用一樣。
「讓他們親自解說吧，他們對疫苗的作用比較了解。」
卡謬將羅傑菲帶到了古瓦肯德這邊，經過幾分鐘的詳細解釋說明後他總算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狂人病疫
苗有潛在的風險，伊莎貝莉因疫苗獲救得到超能力卻也變得嗜睡，古瓦肯德這幾天必須好好觀察自己是否
有什麼重大變化。
羅傑菲所說的話都很不可思異，聽起來簡直就是科幻小說才會出線的情節，例如夏娃不是人類——
「聽說妳不是人類？」
古瓦肯德不相信夏娃這麼性感漂亮的女孩子會是一隻怪物，他從腳到頭打量著夏娃，他始終認為夏娃是人
類少女，不是羅傑菲口中所說的異人。
「我不是人類。」
夏娃回答的很果斷，絲毫不給古瓦肯德思考的時間。男人始終相信自己的視覺，至少他所看到的人是人模
人樣的少女，而非腦海中所想像的怪物。
「我可以看看原形嘛？」
「相信我，你不會想看的。」
羅傑菲打斷了古瓦肯德過剩的好奇心，看一個異人露出真面目並不有趣，心臟不好的人可是會做連夜惡夢
的。
「疫苗呢？」
「替你打疫苗後發生了很多事情，遺失了。」
羅傑菲親口回應了古瓦肯德的疑惑，他說話雖然淡定卻藏不住心理的憂鬱，看來這段時間肯定是發生了什
麼事情。
羅傑菲為古瓦肯德準備好了一把槍，這是團隊中殘存的武裝之一，他們所剩的武裝幾乎不足自保。
「沒有更強大的槍械了嗎？」
古瓦肯德環顧了一下周圍，在場持有比較強大武裝的人只有卡謬跟羅傑菲，剩下的人頂多只剩下一把小槍
。古瓦肯德原以為自己至少能夠拿到一把火力強大的步槍，想不到現在只剩下小手槍可用。
「這些武裝怎麼跟機甲種戰鬥？」
這種小口徑的手槍顯然連機甲種的鋼鐵合金外殼都打不穿，古瓦肯德現有的武器頂多只能用來射殺一些用
肉做的怪物。
「我們有夏娃，她可以用超能力操作物體，我們逃來這邊是靠她的幫助。」
約瑟夫語氣有點感慨，全團隊中強大的武器只有夏娃一人，其他人手上剩餘的武裝頂多只能拿來驅逐一些
發狂的倖存生物，難以在機甲種身上發揮作用。
「只不過夏娃的食糧是血液，這部分必須由我們提供。」
仔細看看後古瓦肯德才發現約瑟夫手邊有一支用過的針頭，看來夏娃獲取食物的方式就是利用針頭抽取來
喝血。夏娃需要食物，人類當然也要需要食物——長時間下來大家都已經營養不良，況且現在大家又糧食
有限，用這種方式來餵養夏娃就算是大家輪流供食也遲早會受不了。
「蘇安你臉色發白，該不會妳是為夏娃供血最多的人？」
古瓦肯德馬上就發現了蘇安的異樣，雖然說蘇安是團體中最沒火力又需要人照顧的人，但她這樣下去遲早
會貧血昏倒。
「這是小事，要不是夏娃我們早就……」
蘇安確實面色發白，相較之下卡謬面色好看許多，顯然這是因為卡謬是主力戰士有必要保留體力不能過度
抽血。現在古瓦肯德擔心的是疾病問題，他們長期在這種缺乏營養的環境生存，只怕時間拖久出現新疾病
大家都會病死。
「紐約到處都能看到動物的遺體，有感染新變種疾病的風險，暴露在紐約街到外越久感染風險越高，我們
必須快點抵達星象儀館，不然我們很可能在餓死前就先病死了。」
「跟你們說得一樣，他很聰明適合動腦，美國的特種資訊特務真不是當假的。」
羅傑菲是一個不太稱讚別人的人，古瓦肯德獨特的見解讓他感到非常訝異。在危機跟險地中出生入死許多
年的特務確實不同凡想，他所累積的通識、直覺跟經驗正是大家最需要的智慧，這種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
取代的。
「蘇安說等你醒來在想辦法，接下來靠你來領導了。」
要不是約瑟夫的主動提醒古瓦肯德還以為大家早就有了計畫，如今這些話聽來恐怕是大家遇到了麻煩，所
以他們才會等待古瓦肯德出主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大家有出去尋找物資，這邊堆滿了一堆儲備食物，為什麼要等我起來想計畫？」
「我們被機甲種包圍了，方圓半徑一公里內隨時有２架大型武裝機甲在巡邏，他們太大隻全身上下都是武
裝，只要遇到１隻就麻煩了。我們有食物是因為這棟大廈地下室就是家樂福。另外，星象儀館在東方一公
里處。」卡謬說。
「還有一個辦法，走地下水道。」
古瓦肯德快速回覆幾乎是用當下的直覺來反應，這個提議對羅傑菲跟夏娃來說可能是好提議，可是對曾經
遭遇過真菌類怪物的其他人來說卻是麻煩，畢竟大家都不知道下水道中是否躲著什麼怪東西。
「可行，我過去曾經在紐約的下水道走動過。」
卡謬說話很肯定，他的眼珠子就像圖釘一樣犀利。每個人心中或許還是存有疑慮，可是已經別無他法了。
＊
弔詭的地下水道傳來水滴陣陣的滴答聲，手電筒的亮光驅逐了黑暗，陰暗的下水道傳來刺鼻的腐臭味，顯
然有什麼動物的遺體留在這邊。
走第一個人是卡謬，他是對紐約環境最熟悉的人，過去曾經在紐約橫行無阻，直到遭遇那個事件他才自己
一個人默默離開了紐約。沒人知道一個月後的紐約會變成什麼樣的地方，現在他們即將面對的最大挑戰就
是一切無法預知的變化。
「從這方向過去。」
卡謬在地下水道下通行無阻，他總是知道該往哪裡走，又該如何前進到目的地。夏娃緊緊跟隨在身後，萬
一有突發狀況他隨時歐能夠幫助無路可退的卡謬。
「腐臭味變重了。」
羅傑菲抬頭看自己正上方的人孔蓋，那裏傳來了機甲種特有的引擎聲，萬一他們現在是在路面問題可就大
了，機甲種的絕對武力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埋葬了所有人。
大家習慣性的停止移動間默下來，每當有危險的物體經過他們之時都是如此，也許是他們心底對基甲種的
存有恐懼，所以當可怕的物體經過之時他們都會保持警覺，只怕地底下的輕微動靜都會被上方的鋼鐵怪物
察覺到。
「好多老鼠的屍體。」
蘇安單手掩鼻，動物遺體特有的劇烈惡臭刺激著她的嗅覺，只怕再多吸一口就會抑制不住胃酸翻騰的的胃
。
大家沒有多說話，只是敲敲地避開老鼠的屍體走過去，一條狹小的走道大家走地小心翼翼，深怕死老鼠的
骨肉會在鞋子上留下異味與血水。
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了，正當卡謬準備爬上去檢查人口蓋時，他左手方塌陷的水泥牆漏出了一道較大的裂縫
。約瑟夫看到了詭異的東西，一顆大型的樹木就種植地下水道，那個區域到處都長滿了雜草，許多藤蔓附
著在牆上強韌地生長，植物驚人的生命令人訝異。
「這是什麼地方？」
古瓦肯德利用那道裂縫看進去，發現那一隻體積大到幾乎占據全下水道空間的樹木正在抽動，就好像人一
樣在蠢蠢欲動，彷彿擁有自我的意識。
「人類。」
抽動的巨木表層皮膚開始變化，露出了好多張近似人形的臉蛋，奇詭不已的低音人聲配上惡靈一般扭曲的
臉形簡直就像奇幻動畫中的食屍樹精，令人寒毛直豎。
是怪物嗎？大家難得心意相通，同一時間福現出同樣的想法。
大家沒有開槍，因為開槍戰鬥是下下策，在彈藥有限且食物有限的困境下絕對不許準有任何多餘的浪費，
不然彈藥耗盡之時就是大家的死期了。
「有人類？居然有人類……」
巨木同時出現好幾張扭曲的鬼怪人臉，低沉的低音共鳴聲有如悶雷一般透開來，整個低音完全鎖住在木體
之中產生共鳴。
「我一直覺得這邊有其他的波動，原來那是你們特有的波動。」
夏娃一手伸向破裂的水泥牆，該舉動引起了樹精更加強烈的共鳴聲。腦波感應是少數特殊生物的溝通方式
，夏娃實在想不到他感應到的不是動物，而是植物。
樹精的波動跟一般生物不太一樣，振福很大卻很微弱，資訊流傳遞的很慢穿透力卻極強，估計樹精也可以
利用這種波動來當成雷達偵測四周物體的動向。
「我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地上那堆破銅爛鐵就是你們的障礙，也是你們永遠越不過的魔障。血肉之
軀無法與鋼鐵之身抗衡，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占據了水源活了下來。」
樹經多張臉逐漸轉為一張故定的臉孔，表皮上的嘴形形似真實人類的對嘴，這景象看起來可怕又驚悚，猶
如邪惡的撒旦降臨一般，讓人感到非常不自在。
「我們沒時間陪你聊天，說重點吧，不然我們要走了。」
讓非人之物與非人之物對話式最好的辦法，夏娃說話直接不廢話。察覺到夏娃腦波的變動與口氣的改變，
樹經居然露出了一張神似人類的微笑。
「呵呵——」
低沉的共鳴聲帶點振動連人體的四肢都能感受到，整個巨木就像一把低音大提琴那樣的共鳴箱。
「那團廢鐵無法自主生產，因為我們把水源全部切斷了。不幸的是它們試圖發現我們並殲滅我們，若我們
消失了很快全紐約都會變成鋼鐵之城。」
威脅，不折不扣的威脅，腦子靈通的古瓦肯德馬上就聽出了端倪，樹精必定有所圖謀。
「真厲害啊，看你們一臉樹皮，那團廢鐵肯定拿把火焰槍就能把你們燒光。」
羅傑菲難得動怒了，他本來就是團隊中最難親近的一個人，也是疑心病最重的一個人，聽到樹精口出狂言
肯定會狠狠地反擊。
「我這道牆壁後面全部都是我們的同族。我們因為那群廢鐵的關係只能留在下水道苟且偷生，但我有預感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低沉而渾厚嗓聲經由輕微振動將聲音由體感的方式傳達到人體，如此奇特的對話方式大家是第一次見識到
。樹精有如此神奇的能力，這也難怪機甲種遲遲無法發現他們。
「說吧，你要我們怎麼幫你們。」夏娃說。
「不，是我們想幫助你們。你們遲早會遇到一個擁有白羽的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遠比那些廢鐵
還要可怕，你們一定要避開那個人，不然你們全部都可能會死。」
樹精的話讓卡謬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記得白羽的標誌也記得白羽這個稱呼。據說白羽是這個組織創始者
的名稱，他用自己的名稱來替華盛頓的政治武裝團體命名。白羽這個人的行蹤成迷，自白羽創立不久後此
人就莫名失蹤，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到了哪邊去。
卡謬居然能夠在紐約再次聽到這稱呼，這確實神奇了。
「什麼意思？他長得怎麼樣？」夏娃問。
「這個人自稱自己一路從美國的最南方一路北行到紐約，他沒有固定的樣子，他可以隨便改外貌並且隱形
。他看起來跟你們一樣是人類，可是卻是一個幫助人類創立過無數人類團體的亞神——白天使。他曾跟我
說過，他親自見證了許多次人類的存亡，他喜歡當一個見證人類滅絕的旁觀者。他現在依然留在紐約，他
說他在等待進化過後的新人類來找他。哈哈……你們，說不一定就會遇到他。」
這些訊息聽在羅傑菲的耳中不過就是一個有嚴重妄想症生物口中的胡言亂語，羅傑菲對他不理不睬，反到
是蘇安有了反應。蘇安雙手遮住雙耳完全不想聽，看起來就是一位在逃避現實的少女。
白天使——似曾熟悉的字眼引起了蘇安心中的恐慌，像惡魔一樣的怪物將人類的死亡玩弄於指掌之間，他
的工作明明只是負責挑起人們的爭端，卻帶來了無可置信的死亡。
古瓦肯德跟約瑟夫都將臉轉向了蘇安，他們知道蘇安過去經歷過的黑歷史，所以非常清楚蘇安現在的心理
狀態非常不穩定。當初購物中心內無數死者的遺容紛紛出現在蘇安的腦海，人們就像凋零的花朵般枯萎，
在凋謝後結束了那像鬧劇一樣的悲慘人生。
「你們，會遇到他們的。」
樹精的共振頻率改變了，那是恐懼的情緒，樹精畏懼著死亡，直到現在夏娃才驚覺到樹精一直都活在恐懼
中。原本一直以為樹精處於精神狀態很穩定的情況下跟他們對談，誰知這些樹精的意識居然早就陷於崩潰
的邊緣，只是她沒有察覺到。
一般人類被一個白天使弄瘋只是小事，可是若連樹精都能被白天使弄瘋，這件事情就真的不單純了。
「話別給人說一半，拜託說清楚呀！」
卡謬慌張了，面對樹精不停地詛咒他只覺得頭疼不已，他好想要放一把火把這棵該死的木頭給燒了。
「面對那個魔鬼是你們的事情，今後你們就看運氣了。」
歪斜的面孔變為原來正常的樹木，大家癡等他下一句話卻遲遲等不到答案。下水道傳來反覆不絕的滴答聲
，奇特的是水聲似乎與心跳同步了。
「那棵木頭說得沒錯，面對那人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羅傑菲的雙眼展露出刀鋒般的鋒芒，有著割裂一切斜惡的力量。
＊
戰鬥機甲與昨天同樣逗留在紐約大街上散步，他們是末世僅存的致命狩獵者，任何生命在他們面前都只不
過是脆弱的碎肉，跟本毫無反擊的餘地。
古瓦肯德距離星象儀館還有半公里的距離，他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如此接近目的地，這段過程要不是夏娃的
協助他，再多的想法也毫無作用。一架戰鬥機甲被巨大的碎岩給打壞輪軸與頭部的系統核心，能做到如此
驚人壯舉的人也只有夏娃了。
「超能力的對身體的負荷很重，半小時內我無法再使用超能力，你們必須小心行事並保護我。」
夏娃不費吹灰之力就移動了崩塌的建築物，讓碎石把戰鬥機甲給打成一團廢鐵。成千上百的碎石簡直是現
有團隊中破壞力最強的絕招，可惜代價就是夏娃威風個幾分鐘後就會變成廢人，只能躺在牆上接受輸血。
從下水道上來後，他們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直通星象儀館的下水道通口，即使這是卡謬擅長的事情也是一
點辦法都沒有。
星象儀館附近大多是建築較矮小的商圈，那邊是一個缺少遮掩物的地方，他們如果想平安無事地進入星象
儀館就必須在有大樓掩護的地方一次進入，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戰鬥機甲只剩下兩架在街道上橫行無阻，卻也讓古瓦肯德等人夠忙了。只要戰鬥機甲還在運行，他們不管
往哪邊走都不安全，現在他們只能一邊走遠路躲避戰鬥機甲並接近星象儀館，整個過程非常浪費時間。
古瓦肯德注射狂人病疫苗後出現了類似伊莎貝莉嗜睡的副作用，他現在一天只要沒睡滿６小時醒來就會非
常勞累，幾乎整天都在頭昏，活生生就是一個累贅。團隊中夏娃需要蘇安照顧，其他的戰士當然沒空照顧
古瓦肯德，所以大家決定行動要配合古瓦肯德的睡眠周期，不然大家根本無法順利行動。
卡謬拿出光束劍將大廈的鋼門切割成３等份，等待切面降溫後再將門給推開。這棟大廈的１樓是一間銀行
，另一方則是汽車公司的業務部門，他們決定一起躲入了銀行結束今天的行程。
「隔壁有車子卻不能開，簡直遺憾。」
約瑟夫早就習慣了不能開車的日子，從開車到步行他僅僅花了半天就完全適應。他們不能在有戰鬥機甲的
地方開車，因為汽車的引擎非常容易引來那些麻煩的鐵塊。相對的，拋棄交通工作換來的代價就是每個人
都要帶上許多行禮，不論是槍械還是食物的數量都受到了限制。
這趟旅程如果順利，最快明天他們就可已抵達星象儀館。
當晚大家難得地睡飽，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有睡在銀行金庫鈔票上的一天，雖然這些鈔票早已一文不值。
金庫關上的合金保險門變成了大家安睡的保障，銅牆鐵壁的金庫恐怕是他們來到末世以來最安全的一個地
方。
天亮了，吃過一頓簡陋的早餐後大家一起起身行動，偷偷地摸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今天是古瓦肯德度過
最順利的一天，一路通行無阻，完全沒有碰上任何戰鬥機甲。
「我們必須小心一點，安靜太過異常。」
羅傑菲跟往常同樣疑心病非常的重，他覺得平常好動的戰鬥機甲不可能忽然馬上安靜下來，只怕對方有設
下了什麼該死的陷阱等待他們出現。
「擔心的話就需要夏娃出場了。」
蘇安帶著嚴肅的表情轉向夏娃，她一臉無奈，畢竟她是最大的夏娃的專屬血袋。蘇安早就受夠了最近的生
活，只要一遇到麻煩大家就只能依靠夏娃用強大的超能力把戰鬥機甲絆倒，超能力可怕的代價是大量的血
液，否則夏娃會變得極其虛弱，嚴重則會死亡。相對的，蘇然就必須在針頭的洗禮下無數增添傷口。
無奈於機甲種最近幾天勤於搜索生物，光這兩天他們就弄毀了兩架戰鬥機甲，其代價就是引來更多的戰鬥
機甲。戰鬥不是聰明的辦法，但是逃命絕對是最愚蠢的辦法，不可能有人逃得過戰鬥機甲的機槍掃射。最
終大家得到了一個結論，大家不可以失去夏娃這個強大的靠山，否則一旦遭遇戰鬥機甲就是全軍覆沒。
如此一來，作為團隊最無戰力的蘇安就必須背負起替夏娃供血的重責大任。
「妮卡尼亞他們不知道情況如何？」
古瓦肯德難免透露出心理的擔憂，團隊中最了解的約瑟夫一直他會把畫藏在心底不講，如今看來古瓦肯德
總算突破了默默忍受一切悲傷的糟糕性格。
「放心吧，他們會很好的，他們人可是比我們多也比我們聰明。」
想要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除了要運氣還需要智慧，這些東西不論是卡爾傑斯、藍娜斯還是妮卡尼亞全都
具備，大家能夠一起從死亡走到紐約絕非只是運氣。約瑟夫的話讓蘇安點了頭，她非常認同約瑟夫的見解
，既然他們可以活到現在依然相安無事，想必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生存手段，相信彼此的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
「嗯？」
「糟糕！」
羅傑菲與卡謬接二連三發出錯愕的驚嘆聲，一次轉角竟是戰鬥機甲停止運行貼在街道旁待命，若這是機甲
種埋伏已久的陷阱，古瓦肯德等人就真的落入了下懷。
不是吧？怎麼會這個樣子？古瓦肯德的不好預想成真了，一團鋼鐵竟然能夠聰明到如此地步，這是大家一
直預料不到的情況。
逃還是硬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交給夏娃去回答。
戰鬥機甲突然發出機體運作的噪音，發狂的鋼鐵簡直要人的命，光是嚇就被嚇死了，更遑論要怎麼逃。
戰鬥機甲的４條腿動來動去，具有昆蟲樣貌特徵的鋼鐵身上至少裝備有３門火神砲與４隻觸手夾，超乎意
料之外的機動性是特種機甲特有的優勢，爬上大廈的機械怪獸將大家唬得不寒而慄。
「計畫Ｃ！」
昆蟲機甲一動起來卡謬就立即下達命令，大家回神後就趕緊往反方向跑回去。正當機械怪獸準備鎖敵開火
之時，一陣純白的煙霧從卡謬丟出的兩顆煙霧彈中散開，失去目標的機械怪獸就此丟失目標。
機械怪獸像蟲子一樣爬來爬去，由第一棟商經大樓跳往第二棟商經大樓，靈活的身體活動活生生像隻跳蚤
一樣跳來跳去，一般的武器實在很難鎖定這樣的鋼鐵怪物。
機甲種最近幾天一直被夏娃的能力給破壞掉，他們連自己怎麼會被碎石壓壞都不曉得，經歷了這麼多次的
戰敗經驗，機甲種最後終派出了像昆蟲一樣難以捉摸的特殊型號機甲，這下夏娃真的可遇到麻煩了。
鋼鐵怪獸反覆在紐約大街上逗留，僅僅一次煙霧彈就丟失了所有目標，詭異的情境逗得連鋼鐵怪物都停了
下來。鋼鐵怪獸的視覺機能捕捉不到任何標靶，鏡頭只能在不斷旋轉與縮放的狀況查敵人的下落。
鋼鐵怪獸回到了地面繼續爬動，卻不知自己為何自己會在下一秒被擠成碎片，粉身碎骨的鋼片因壓力由內
向外彈開一些鐵片，接著核心機能失去影像後斷線。
「這下子真的要等明天了。」
羅傑菲背著昏過去的夏娃走出巷弄的死角。夏娃昏倒是因為發揮出了超能力１２０％的極限，她直接用違
反重力學的超強壓力將鋼鐵怪獸給他直接擠爛，相對的夏娃就必須承受因使力過度而產生的嚴重副作用。
古瓦肯德原以為異人是無敵的，直到他親自目睹夏娃的慘況才知道越強大的能力確實要付出越強大的代價
。
「古瓦肯德，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那團廢鐵會出現在那個位置？」
卡謬跟其他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古瓦肯德，他先前的預言全部成真，戰鬥機甲何時會出現在什麼位置全都被
他猜對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時我能夠看到幾內分鐘後未來。」
約瑟夫背著因心悸而呼吸困難的古瓦肯德，自從他看到戰鬥機甲預視的出現位置就一直難過到現在，這個
情況整整維持了超過３分鐘，令他感到痛苦不堪。
伊莎貝莉因疫苗獲得了與其他生物溝通的感應能力，今天就算古瓦肯德獲得了預知將來的能力也一點都不
奇怪，目前看來唯一的缺點就是預知能力會伴隨著心悸一同出現，這是一個可怕又麻煩的能力。
羅傑菲對這個情況很熟悉，任何超能力發動都會產生不良反應，他目前看過的伊莎貝莉跟夏娃都符合這個
原則，看來古瓦肯德的預視超能力也是同樣。真要說古瓦肯德超能力的麻煩之處，就是無法自主依靠自己
的意志去自主控制，這是一個被動且會造成劇烈痛苦的超能力，相當的麻煩。
大家身處的狀況越來越艱難，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傷兵，大街上也無處不是勁敵，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
古瓦肯德醒來是明天的事情了，耀眼的太陽光亮得讓他眼睛感到刺痛。一棟辦公大夏，人事全異，這邊他
認識的人只有卡謬、約瑟夫與蘇安，剩餘兩人他不曾見過。
羅傑菲與夏娃是來其他團隊的人，起初見到兩名陌生人古瓦肯德有些不安，直到蘇安過去將事情經過解釋
後古瓦肯德才放下了戒心。
古瓦肯德查看上次被野猴也咬傷的地方，傷勢看起來好了很多。古瓦肯德整整昏睡了兩天，這段期間發生
了很多事情。依拉特為他注射了狂人病疫苗，雙方合作前進星象儀館，可是在這之後紐約街道出現大霧與
龍捲風，新的團隊因此失聯。
我真的好了。古瓦肯德看著自己的雙手活動手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這簡直是一場奇蹟。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是不太一樣？」
問話的人是蘇安，她看起來有點擔憂。古瓦肯德因為狂人病疫苗的緣故而痊癒，他不解的是既然都好了為
什麼蘇安看起來如此不安？弄得這疫苗可能有很嚴重的副作用一樣。
「讓他們親自解說吧，他們對疫苗的作用比較了解。」
卡謬將羅傑菲帶到了古瓦肯德這邊，經過幾分鐘的詳細解釋說明後他總算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狂人病疫
苗有潛在的風險，伊莎貝莉因疫苗獲救得到超能力卻也變得嗜睡，古瓦肯德這幾天必須好好觀察自己是否
有什麼重大變化。
羅傑菲所說的話都很不可思異，聽起來簡直就是科幻小說才會出線的情節，例如夏娃不是人類——
「聽說妳不是人類？」
古瓦肯德不相信夏娃這麼性感漂亮的女孩子會是一隻怪物，他從腳到頭打量著夏娃，他始終認為夏娃是人
類少女，不是羅傑菲口中所說的異人。
「我不是人類。」
夏娃回答的很果斷，絲毫不給古瓦肯德思考的時間。男人始終相信自己的視覺，至少他所看到的人是人模
人樣的少女，而非腦海中所想像的怪物。
「我可以看看原形嘛？」
「相信我，你不會想看的。」
羅傑菲打斷了古瓦肯德過剩的好奇心，看一個異人露出真面目並不有趣，心臟不好的人可是會做連夜惡夢
的。
「疫苗呢？」
「替你打疫苗後發生了很多事情，遺失了。」
羅傑菲親口回應了古瓦肯德的疑惑，他說話雖然淡定卻藏不住心理的憂鬱，看來這段時間肯定是發生了什
麼事情。
羅傑菲為古瓦肯德準備好了一把槍，這是團隊中殘存的武裝之一，他們所剩的武裝幾乎不足自保。
「沒有更強大的槍械了嗎？」
古瓦肯德環顧了一下周圍，在場持有比較強大武裝的人只有卡謬跟羅傑菲，剩下的人頂多只剩下一把小槍
。古瓦肯德原以為自己至少能夠拿到一把火力強大的步槍，想不到現在只剩下小手槍可用。
「這些武裝怎麼跟機甲種戰鬥？」
這種小口徑的手槍顯然連機甲種的鋼鐵合金外殼都打不穿，古瓦肯德現有的武器頂多只能用來射殺一些用
肉做的怪物。
「我們有夏娃，她可以用超能力操作物體，我們逃來這邊是靠她的幫助。」
約瑟夫語氣有點感慨，全團隊中強大的武器只有夏娃一人，其他人手上剩餘的武裝頂多只能拿來驅逐一些
發狂的倖存生物，難以在機甲種身上發揮作用。
「只不過夏娃的食糧是血液，這部分必須由我們提供。」
仔細看看後古瓦肯德才發現約瑟夫手邊有一支用過的針頭，看來夏娃獲取食物的方式就是利用針頭抽取來
喝血。夏娃需要食物，人類當然也要需要食物——長時間下來大家都已經營養不良，況且現在大家又糧食
有限，用這種方式來餵養夏娃就算是大家輪流供食也遲早會受不了。
「蘇安你臉色發白，該不會妳是為夏娃供血最多的人？」
古瓦肯德馬上就發現了蘇安的異樣，雖然說蘇安是團體中最沒火力又需要人照顧的人，但她這樣下去遲早
會貧血昏倒。
「這是小事，要不是夏娃我們早就……」
蘇安確實面色發白，相較之下卡謬面色好看許多，顯然這是因為卡謬是主力戰士有必要保留體力不能過度
抽血。現在古瓦肯德擔心的是疾病問題，他們長期在這種缺乏營養的環境生存，只怕時間拖久出現新疾病
大家都會病死。
「紐約到處都能看到動物的遺體，有感染新變種疾病的風險，暴露在紐約街到外越久感染風險越高，我們
必須快點抵達星象儀館，不然我們很可能在餓死前就先病死了。」
「跟你們說得一樣，他很聰明適合動腦，美國的特種資訊特務真不是當假的。」
羅傑菲是一個不太稱讚別人的人，古瓦肯德獨特的見解讓他感到非常訝異。在危機跟險地中出生入死許多
年的特務確實不同凡想，他所累積的通識、直覺跟經驗正是大家最需要的智慧，這種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
取代的。
「蘇安說等你醒來在想辦法，接下來靠你來領導了。」
要不是約瑟夫的主動提醒古瓦肯德還以為大家早就有了計畫，如今這些話聽來恐怕是大家遇到了麻煩，所
以他們才會等待古瓦肯德出主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大家有出去尋找物資，這邊堆滿了一堆儲備食物，為什麼要等我起來想計畫？」
「我們被機甲種包圍了，方圓半徑一公里內隨時有２架大型武裝機甲在巡邏，他們太大隻全身上下都是武
裝，只要遇到１隻就麻煩了。我們有食物是因為這棟大廈地下室就是家樂福。另外，星象儀館在東方一公
里處。」卡謬說。
「還有一個辦法，走地下水道。」
古瓦肯德快速回覆幾乎是用當下的直覺來反應，這個提議對羅傑菲跟夏娃來說可能是好提議，可是對曾經
遭遇過真菌類怪物的其他人來說卻是麻煩，畢竟大家都不知道下水道中是否躲著什麼怪東西。
「可行，我過去曾經在紐約的下水道走動過。」
卡謬說話很肯定，他的眼珠子就像圖釘一樣犀利。每個人心中或許還是存有疑慮，可是已經別無他法了。
＊
弔詭的地下水道傳來水滴陣陣的滴答聲，手電筒的亮光驅逐了黑暗，陰暗的下水道傳來刺鼻的腐臭味，顯
然有什麼動物的遺體留在這邊。
走第一個人是卡謬，他是對紐約環境最熟悉的人，過去曾經在紐約橫行無阻，直到遭遇那個事件他才自己
一個人默默離開了紐約。沒人知道一個月後的紐約會變成什麼樣的地方，現在他們即將面對的最大挑戰就
是一切無法預知的變化。
「從這方向過去。」
卡謬在地下水道下通行無阻，他總是知道該往哪裡走，又該如何前進到目的地。夏娃緊緊跟隨在身後，萬
一有突發狀況他隨時歐能夠幫助無路可退的卡謬。
「腐臭味變重了。」
羅傑菲抬頭看自己正上方的人孔蓋，那裏傳來了機甲種特有的引擎聲，萬一他們現在是在路面問題可就大
了，機甲種的絕對武力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埋葬了所有人。
大家習慣性的停止移動間默下來，每當有危險的物體經過他們之時都是如此，也許是他們心底對基甲種的
存有恐懼，所以當可怕的物體經過之時他們都會保持警覺，只怕地底下的輕微動靜都會被上方的鋼鐵怪物
察覺到。
「好多老鼠的屍體。」
蘇安單手掩鼻，動物遺體特有的劇烈惡臭刺激著她的嗅覺，只怕再多吸一口就會抑制不住胃酸翻騰的的胃
。
大家沒有多說話，只是敲敲地避開老鼠的屍體走過去，一條狹小的走道大家走地小心翼翼，深怕死老鼠的
骨肉會在鞋子上留下異味與血水。
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了，正當卡謬準備爬上去檢查人口蓋時，他左手方塌陷的水泥牆漏出了一道較大的裂縫
。約瑟夫看到了詭異的東西，一顆大型的樹木就種植地下水道，那個區域到處都長滿了雜草，許多藤蔓附
著在牆上強韌地生長，植物驚人的生命令人訝異。
「這是什麼地方？」
古瓦肯德利用那道裂縫看進去，發現那一隻體積大到幾乎占據全下水道空間的樹木正在抽動，就好像人一
樣在蠢蠢欲動，彷彿擁有自我的意識。
「人類。」
抽動的巨木表層皮膚開始變化，露出了好多張近似人形的臉蛋，奇詭不已的低音人聲配上惡靈一般扭曲的
臉形簡直就像奇幻動畫中的食屍樹精，令人寒毛直豎。
是怪物嗎？大家難得心意相通，同一時間福現出同樣的想法。
大家沒有開槍，因為開槍戰鬥是下下策，在彈藥有限且食物有限的困境下絕對不許準有任何多餘的浪費，
不然彈藥耗盡之時就是大家的死期了。
「有人類？居然有人類……」
巨木同時出現好幾張扭曲的鬼怪人臉，低沉的低音共鳴聲有如悶雷一般透開來，整個低音完全鎖住在木體
之中產生共鳴。
「我一直覺得這邊有其他的波動，原來那是你們特有的波動。」
夏娃一手伸向破裂的水泥牆，該舉動引起了樹精更加強烈的共鳴聲。腦波感應是少數特殊生物的溝通方式
，夏娃實在想不到他感應到的不是動物，而是植物。
樹精的波動跟一般生物不太一樣，振福很大卻很微弱，資訊流傳遞的很慢穿透力卻極強，估計樹精也可以
利用這種波動來當成雷達偵測四周物體的動向。
「我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地上那堆破銅爛鐵就是你們的障礙，也是你們永遠越不過的魔障。血肉之
軀無法與鋼鐵之身抗衡，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占據了水源活了下來。」
樹經多張臉逐漸轉為一張故定的臉孔，表皮上的嘴形形似真實人類的對嘴，這景象看起來可怕又驚悚，猶
如邪惡的撒旦降臨一般，讓人感到非常不自在。
「我們沒時間陪你聊天，說重點吧，不然我們要走了。」
讓非人之物與非人之物對話式最好的辦法，夏娃說話直接不廢話。察覺到夏娃腦波的變動與口氣的改變，
樹經居然露出了一張神似人類的微笑。
「呵呵——」
低沉的共鳴聲帶點振動連人體的四肢都能感受到，整個巨木就像一把低音大提琴那樣的共鳴箱。
「那團廢鐵無法自主生產，因為我們把水源全部切斷了。不幸的是它們試圖發現我們並殲滅我們，若我們
消失了很快全紐約都會變成鋼鐵之城。」
威脅，不折不扣的威脅，腦子靈通的古瓦肯德馬上就聽出了端倪，樹精必定有所圖謀。
「真厲害啊，看你們一臉樹皮，那團廢鐵肯定拿把火焰槍就能把你們燒光。」
羅傑菲難得動怒了，他本來就是團隊中最難親近的一個人，也是疑心病最重的一個人，聽到樹精口出狂言
肯定會狠狠地反擊。
「我這道牆壁後面全部都是我們的同族。我們因為那群廢鐵的關係只能留在下水道苟且偷生，但我有預感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低沉而渾厚嗓聲經由輕微振動將聲音由體感的方式傳達到人體，如此奇特的對話方式大家是第一次見識到
。樹精有如此神奇的能力，這也難怪機甲種遲遲無法發現他們。
「說吧，你要我們怎麼幫你們。」夏娃說。
「不，是我們想幫助你們。你們遲早會遇到一個擁有白羽的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遠比那些廢鐵
還要可怕，你們一定要避開那個人，不然你們全部都可能會死。」
樹精的話讓卡謬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記得白羽的標誌也記得白羽這個稱呼。據說白羽是這個組織創始者
的名稱，他用自己的名稱來替華盛頓的政治武裝團體命名。白羽這個人的行蹤成迷，自白羽創立不久後此
人就莫名失蹤，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到了哪邊去。
卡謬居然能夠在紐約再次聽到這稱呼，這確實神奇了。
「什麼意思？他長得怎麼樣？」夏娃問。
「這個人自稱自己一路從美國的最南方一路北行到紐約，他沒有固定的樣子，他可以隨便改外貌並且隱形
。他看起來跟你們一樣是人類，可是卻是一個幫助人類創立過無數人類團體的亞神——白天使。他曾跟我
說過，他親自見證了許多次人類的存亡，他喜歡當一個見證人類滅絕的旁觀者。他現在依然留在紐約，他
說他在等待進化過後的新人類來找他。哈哈……你們，說不一定就會遇到他。」
這些訊息聽在羅傑菲的耳中不過就是一個有嚴重妄想症生物口中的胡言亂語，羅傑菲對他不理不睬，反到
是蘇安有了反應。蘇安雙手遮住雙耳完全不想聽，看起來就是一位在逃避現實的少女。
白天使——似曾熟悉的字眼引起了蘇安心中的恐慌，像惡魔一樣的怪物將人類的死亡玩弄於指掌之間，他
的工作明明只是負責挑起人們的爭端，卻帶來了無可置信的死亡。
古瓦肯德跟約瑟夫都將臉轉向了蘇安，他們知道蘇安過去經歷過的黑歷史，所以非常清楚蘇安現在的心理
狀態非常不穩定。當初購物中心內無數死者的遺容紛紛出現在蘇安的腦海，人們就像凋零的花朵般枯萎，
在凋謝後結束了那像鬧劇一樣的悲慘人生。
「你們，會遇到他們的。」
樹精的共振頻率改變了，那是恐懼的情緒，樹精畏懼著死亡，直到現在夏娃才驚覺到樹精一直都活在恐懼
中。原本一直以為樹精處於精神狀態很穩定的情況下跟他們對談，誰知這些樹精的意識居然早就陷於崩潰
的邊緣，只是她沒有察覺到。
一般人類被一個白天使弄瘋只是小事，可是若連樹精都能被白天使弄瘋，這件事情就真的不單純了。
「話別給人說一半，拜託說清楚呀！」
卡謬慌張了，面對樹精不停地詛咒他只覺得頭疼不已，他好想要放一把火把這棵該死的木頭給燒了。
「面對那個魔鬼是你們的事情，今後你們就看運氣了。」
歪斜的面孔變為原來正常的樹木，大家癡等他下一句話卻遲遲等不到答案。下水道傳來反覆不絕的滴答聲
，奇特的是水聲似乎與心跳同步了。
「那棵木頭說得沒錯，面對那人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羅傑菲的雙眼展露出刀鋒般的鋒芒，有著割裂一切斜惡的力量。
＊
戰鬥機甲與昨天同樣逗留在紐約大街上散步，他們是末世僅存的致命狩獵者，任何生命在他們面前都只不
過是脆弱的碎肉，跟本毫無反擊的餘地。
古瓦肯德距離星象儀館還有半公里的距離，他費盡了千辛萬苦才如此接近目的地，這段過程要不是夏娃的
協助他，再多的想法也毫無作用。一架戰鬥機甲被巨大的碎岩給打壞輪軸與頭部的系統核心，能做到如此
驚人壯舉的人也只有夏娃了。
「超能力的對身體的負荷很重，半小時內我無法再使用超能力，你們必須小心行事並保護我。」
夏娃不費吹灰之力就移動了崩塌的建築物，讓碎石把戰鬥機甲給打成一團廢鐵。成千上百的碎石簡直是現
有團隊中破壞力最強的絕招，可惜代價就是夏娃威風個幾分鐘後就會變成廢人，只能躺在牆上接受輸血。
從下水道上來後，他們找不到任何一條可以直通星象儀館的下水道通口，即使這是卡謬擅長的事情也是一
點辦法都沒有。
星象儀館附近大多是建築較矮小的商圈，那邊是一個缺少遮掩物的地方，他們如果想平安無事地進入星象
儀館就必須在有大樓掩護的地方一次進入，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戰鬥機甲只剩下兩架在街道上橫行無阻，卻也讓古瓦肯德等人夠忙了。只要戰鬥機甲還在運行，他們不管
往哪邊走都不安全，現在他們只能一邊走遠路躲避戰鬥機甲並接近星象儀館，整個過程非常浪費時間。
古瓦肯德注射狂人病疫苗後出現了類似伊莎貝莉嗜睡的副作用，他現在一天只要沒睡滿６小時醒來就會非
常勞累，幾乎整天都在頭昏，活生生就是一個累贅。團隊中夏娃需要蘇安照顧，其他的戰士當然沒空照顧
古瓦肯德，所以大家決定行動要配合古瓦肯德的睡眠周期，不然大家根本無法順利行動。
卡謬拿出光束劍將大廈的鋼門切割成３等份，等待切面降溫後再將門給推開。這棟大廈的１樓是一間銀行
，另一方則是汽車公司的業務部門，他們決定一起躲入了銀行結束今天的行程。
「隔壁有車子卻不能開，簡直遺憾。」
約瑟夫早就習慣了不能開車的日子，從開車到步行他僅僅花了半天就完全適應。他們不能在有戰鬥機甲的
地方開車，因為汽車的引擎非常容易引來那些麻煩的鐵塊。相對的，拋棄交通工作換來的代價就是每個人
都要帶上許多行禮，不論是槍械還是食物的數量都受到了限制。
這趟旅程如果順利，最快明天他們就可已抵達星象儀館。
當晚大家難得地睡飽，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有睡在銀行金庫鈔票上的一天，雖然這些鈔票早已一文不值。
金庫關上的合金保險門變成了大家安睡的保障，銅牆鐵壁的金庫恐怕是他們來到末世以來最安全的一個地
方。
天亮了，吃過一頓簡陋的早餐後大家一起起身行動，偷偷地摸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今天是古瓦肯德度過
最順利的一天，一路通行無阻，完全沒有碰上任何戰鬥機甲。
「我們必須小心一點，安靜太過異常。」
羅傑菲跟往常同樣疑心病非常的重，他覺得平常好動的戰鬥機甲不可能忽然馬上安靜下來，只怕對方有設
下了什麼該死的陷阱等待他們出現。
「擔心的話就需要夏娃出場了。」
蘇安帶著嚴肅的表情轉向夏娃，她一臉無奈，畢竟她是最大的夏娃的專屬血袋。蘇安早就受夠了最近的生
活，只要一遇到麻煩大家就只能依靠夏娃用強大的超能力把戰鬥機甲絆倒，超能力可怕的代價是大量的血
液，否則夏娃會變得極其虛弱，嚴重則會死亡。相對的，蘇然就必須在針頭的洗禮下無數增添傷口。
無奈於機甲種最近幾天勤於搜索生物，光這兩天他們就弄毀了兩架戰鬥機甲，其代價就是引來更多的戰鬥
機甲。戰鬥不是聰明的辦法，但是逃命絕對是最愚蠢的辦法，不可能有人逃得過戰鬥機甲的機槍掃射。最
終大家得到了一個結論，大家不可以失去夏娃這個強大的靠山，否則一旦遭遇戰鬥機甲就是全軍覆沒。
如此一來，作為團隊最無戰力的蘇安就必須背負起替夏娃供血的重責大任。
「妮卡尼亞他們不知道情況如何？」
古瓦肯德難免透露出心理的擔憂，團隊中最了解的約瑟夫一直他會把畫藏在心底不講，如今看來古瓦肯德
總算突破了默默忍受一切悲傷的糟糕性格。
「放心吧，他們會很好的，他們人可是比我們多也比我們聰明。」
想要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除了要運氣還需要智慧，這些東西不論是卡爾傑斯、藍娜斯還是妮卡尼亞全都
具備，大家能夠一起從死亡走到紐約絕非只是運氣。約瑟夫的話讓蘇安點了頭，她非常認同約瑟夫的見解
，既然他們可以活到現在依然相安無事，想必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生存手段，相信彼此的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
「嗯？」
「糟糕！」
羅傑菲與卡謬接二連三發出錯愕的驚嘆聲，一次轉角竟是戰鬥機甲停止運行貼在街道旁待命，若這是機甲
種埋伏已久的陷阱，古瓦肯德等人就真的落入了下懷。
不是吧？怎麼會這個樣子？古瓦肯德的不好預想成真了，一團鋼鐵竟然能夠聰明到如此地步，這是大家一
直預料不到的情況。
逃還是硬戰，這個問題的答案交給夏娃去回答。
戰鬥機甲突然發出機體運作的噪音，發狂的鋼鐵簡直要人的命，光是嚇就被嚇死了，更遑論要怎麼逃。
戰鬥機甲的４條腿動來動去，具有昆蟲樣貌特徵的鋼鐵身上至少裝備有３門火神砲與４隻觸手夾，超乎意
料之外的機動性是特種機甲特有的優勢，爬上大廈的機械怪獸將大家唬得不寒而慄。
「計畫Ｃ！」
昆蟲機甲一動起來卡謬就立即下達命令，大家回神後就趕緊往反方向跑回去。正當機械怪獸準備鎖敵開火
之時，一陣純白的煙霧從卡謬丟出的兩顆煙霧彈中散開，失去目標的機械怪獸就此丟失目標。
機械怪獸像蟲子一樣爬來爬去，由第一棟商經大樓跳往第二棟商經大樓，靈活的身體活動活生生像隻跳蚤
一樣跳來跳去，一般的武器實在很難鎖定這樣的鋼鐵怪物。
機甲種最近幾天一直被夏娃的能力給破壞掉，他們連自己怎麼會被碎石壓壞都不曉得，經歷了這麼多次的
戰敗經驗，機甲種最後終派出了像昆蟲一樣難以捉摸的特殊型號機甲，這下夏娃真的可遇到麻煩了。
鋼鐵怪獸反覆在紐約大街上逗留，僅僅一次煙霧彈就丟失了所有目標，詭異的情境逗得連鋼鐵怪物都停了
下來。鋼鐵怪獸的視覺機能捕捉不到任何標靶，鏡頭只能在不斷旋轉與縮放的狀況查敵人的下落。
鋼鐵怪獸回到了地面繼續爬動，卻不知自己為何自己會在下一秒被擠成碎片，粉身碎骨的鋼片因壓力由內
向外彈開一些鐵片，接著核心機能失去影像後斷線。
「這下子真的要等明天了。」
羅傑菲背著昏過去的夏娃走出巷弄的死角。夏娃昏倒是因為發揮出了超能力１２０％的極限，她直接用違
反重力學的超強壓力將鋼鐵怪獸給他直接擠爛，相對的夏娃就必須承受因使力過度而產生的嚴重副作用。
古瓦肯德原以為異人是無敵的，直到他親自目睹夏娃的慘況才知道越強大的能力確實要付出越強大的代價
。
「古瓦肯德，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那團廢鐵會出現在那個位置？」
卡謬跟其他人不可思議地看著古瓦肯德，他先前的預言全部成真，戰鬥機甲何時會出現在什麼位置全都被
他猜對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時我能夠看到幾內分鐘後未來。」
約瑟夫背著因心悸而呼吸困難的古瓦肯德，自從他看到戰鬥機甲預視的出現位置就一直難過到現在，這個
情況整整維持了超過３分鐘，令他感到痛苦不堪。
伊莎貝莉因疫苗獲得了與其他生物溝通的感應能力，今天就算古瓦肯德獲得了預知將來的能力也一點都不
奇怪，目前看來唯一的缺點就是預知能力會伴隨著心悸一同出現，這是一個可怕又麻煩的能力。
羅傑菲對這個情況很熟悉，任何超能力發動都會產生不良反應，他目前看過的伊莎貝莉跟夏娃都符合這個
原則，看來古瓦肯德的預視超能力也是同樣。真要說古瓦肯德超能力的麻煩之處，就是無法自主依靠自己
的意志去自主控制，這是一個被動且會造成劇烈痛苦的超能力，相當的麻煩。
大家身處的狀況越來越艱難，每個人都是潛在的傷兵，大街上也無處不是勁敵，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