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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大清早她就上附近的傳統市場,買回了新鮮的牛肉與牛筋備用。此外在佐料方面,牠大量的買入洋蔥、蕃茄、青蔥和胡蘿蔔、以及其他必要之佐料香料,如生薑、辣椒、豆瓣醬等等。市場雖小樣樣都有,買起來還算是方便不少。

陳太太提著大堆的食材,自市場回到家裡之後,立刻進入廚房將這些食材,切丁切塊迅速處理。爲了滿足供應之份量,她還向鄰居借來一只大深鍋熬煮湯頭。就在她一切準備就緒,暫時鬆下一口氣之時,同年們一個個出現在陳家。

夫人切盤綜合水果招待後,即刻反身到廚房忙碌去了。兩個女兒善解人意的從旁協助,廚房忙碌聲音頓時盈耳不歇。不一會牛肉湯香溢滿內外,大夥邊吃水果邊聊,果香拌著肉香之下,大家對今天的牛肉麵都充滿著期待。今天使用的麵條,是從隔壁街一家手工麵條店買回的。

這家製麵工廠的老闆是山東人,滿口土腔說話難懂。因其頑固執著個性,製作出來的麵條亦不同一般,Q彈嚼勁有口皆碑。久煮不爛,軟硬適中,這家的麵條頗受好評,父子兩人同心協力,生意應接不暇。

由於麵粉用料實在,絕不唬弄亂混,故其出品之麵條品質穩定。陳夫人的牛肉麵煮法簡單,先將橄欖油放入熱鍋內,將洋蔥丁放入爆香之後,再將切塊之牛肉牛筋入鍋同炒。一直翻炒至牛肉收乾水分,接著放入豆瓣醬稍炒過後,加入蕃茄清水淹滿肉面。

香料八角荳蔻各些許,熬煮至水滾撈去浮泡物。接著將爐火轉成小火繼續熬煮,牛肉麵之高湯大功告成矣。吃時將麵條下煮,放些平日常用之調味品入碗內,麵熟撈入碗內再加高湯,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牛肉麵上桌了。

因為熬煮高湯時間需要很長,所以一大早便先將它熬好。這會兒隨熱隨上桌,速度之快大夥無不大吃一驚。大夥就在陳君夫婦殷勸下,一碗接一碗的送入胃囊內。吃過這次的牛肉麵之後,我就開始愛上了牛肉麵了。

「人若有錢會亂來,人若有閒找花栽。」這句話我深信不疑。某日老妻突然心血來潮,從市場地攤買回多盆花草。包括有松葉牡丹、大岩桐、五彩小辣椒、以及一盆日日春。她說:「閒閒在家沒事做,所以,想養些花草調劑一下視覺上之感受。」理由冠冕堂皇,讓人不知如何搭話。

其實,老妻個性木訥少發言,一旦開口說出來總讓我捨不得開口回頂。夫妻之間的默契,至今皆無變化。這些小盆栽回到家中,立即被換上大花盆栽植。剛開始的半個月內,它們都生長得欣欣向榮。可是稍待時日之後,它們卻是一株株的枯萎死亡。最後,只剩下一株大岩桐和三兩株日日春罷了。

日日春不懼水不怕環境之變化,天天綠意盎然的迎風招搖著,綠化了周遭的視覺感觸。看見日日春的茂盛成長,不禁讓我想起民間的抗議團體「日日春」。當時不知她們為何用「日日春」為名?待我查清它的淵源之後,這才知道她們為何用它為名啦。

這種名叫「日日春」的小植物,祖先是在遙遠的馬達加斯加島上。它們漂洋過海來到台灣,因為台灣生活環境與馬達加斯加島相似,所以,它們很快的便在台灣島上蔓衍開來。日日春小植物之生命力極強,山陬野地或者小道路旁,到處都可見其蹤跡。

不管環境如何惡劣,或者土層如何的淺窄,它都能夠活的意氣風發。不論任何季節裏,它都努力放花招搖。它的花朵五瓣掌開,色澤深紅、水紅、紫紅、或者淡淡的紫紅,甚至還有白花哩。

雖然它的花朵色澤單調,但叢生相聚花開多色,它的陣容也是蠻壯觀的。由於它的壽命極長,故又有「長春花」之別稱。這種植物好伺候,盆栽遍植或任其亂生,它都能夠順利成長絕不會夭折。

曾經聽人家說過:「種植花草可與它們進行溝通,互相交換彼此之心聲。」原本以為無稽之談,但見過老妻對即將枯萎之大岩桐娓娓鼓勵,結果大岩桐以死裡復活欣欣向榮回報之時,我對說此話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知是從哪裡獲得之栽培技術,老妻照料那些剩下來的花草非常細心。每天將洗米水留下,早晚各澆一次說是爲它補充營養。澆花之後順便清除花株下之殘葉,並幫它們弄鬆泥土幫助其根部之抒展。偶而對花草說謝鼓勵話語,如:「今天還好吧?」、「好好的活喲,我愛你!」等等。

花草給予的回報,那就是由枯轉綠,生機盎然,還努力的長出花苞。老妻每次見到花株受光不同,必會小心翼翼且不厭其煩的將花盆轉向。希望能讓各盆花,面面皆能受陽光之照射。小小動作帶動了花草之放花,尤其那盆日日春格外的努力,天天都有新的花朵綻放。看見花朵爭相綻放,老妻心情為之愉悅快樂。

前些日子她回娘家三天,臨走前一再的叮嚀囑咐,對那些盆花香草們,務必小心予以照料,這才不會耽誤它的綻花時間。然而我卻黃牛沒有做到,因為我的忙碌一時疏忽,忘了將它們輪流轉動接受陽光照射。

三天經過老妻返家,發現盆內無新花不打緊,卻見生命力強旺的日日春,竟然垂頭喪氣了無生機。老妻狠狠的刮我一頓鬍子,然後手提包一丟便去照料它們。說還真怪咧,隔日它們又再放花招搖矣。有此歷歷經驗之後,我對「花草有情,可以溝通」之說法深信不疑啦。

我家陽台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盆紫羅蘭與一盆仙人掌?妻說那盆紫羅蘭已有十年歷史,但它從未開過半朵花,所以至今只在畫冊上看過它的倩影。妻與孩子年年期待它能開花,然而年年失望過後,現在她們已經忘了它的存在。

至於那盆仙人掌枯放已久,瘦癟癟的肉葉上,長滿了銳利的刺針不甚討喜。可是今早它卻冒生了許多新芽,柔嫩的肉葉雙雙對生,隔天在去看它,嫩葉已經轉為翠綠。在家人的呵護與灌溉下,它的瘦瘦肉葉,已經長得肥厚多汁了。

不知從哪天開始?仙人掌交上了一個朋友。牠是一隻小麻雀,每天早晨都會按時前來報到。牠不管我們在不在旁邊,大喇喇的降落在花盆邊緣。雀頭朝著仙人掌的肉葉輕啄幾口,樣子就像老朋友聚會之招呼。

牠邊啄邊聒噪,仙人掌則在一旁靜靜的聆聽著。三月份多雨,一群不知名的白點綠色小蟲,悄悄的進駐在仙人掌的葉冠部。牠們的牙齒深囓著仙人掌的肉葉,並還遺留許多小洞洞,迫使仙人掌吐出汁液保護傷口。

然而吐不勝吐,剛剛封住傷口,隨即又被蟲兒囓啃得坑洞斑斑汁液橫流。當仙人掌正在懊惱之際,小雀的來臨正好幫它一把。小雀降臨之日,氣候沉悶得令人覺得很不舒服。雀兒的鳴叫聲引起我的注意,爲恐嚇著牠我只好遠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