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洛人─一個被歷史忽視的族群

河洛人與客家人一樣,都是原本屬於在中國土地上,因歷史因素,而產生特殊的漢人族群。不同的是,客家人族群,廣為人知。不止在中國人人皆知有客家族群。甚至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亦知中國有客家人的族群,還稱其為中國的猶太人。意即中國的客家人,就有如被迫離開了耶路撒冷故土的猷太人一樣。雖然離開了故土,卻仍然懷念故土,且努力保護自己族群的文化。而就這點而言。其實河洛人亦與客家人相同。廣義的河洛人,即中國的中原河洛地區,自古以來,因種種因素不斷外遷的族群。幾與所謂的漢人為同義詞。但這並非是本文所要討論。本文所要陳述的,乃是慣以「河洛人」自稱的狹義河洛人族群。即居住在中國閩南一帶,在大中國的架構下,又被稱為「閩南人」的這一族群。

「閩南人,何以會自稱河洛人?」關於這個問題,眾說紛云。查找於網路,又有「河佬人」、「福佬人」、「甌駱人」、「學佬人」、「鶴佬人」、「貉獠人」等等用詞。筆者是河洛人,農家子弟。從小於農村中聽長輩,用台語自稱「咱河洛人」。顯然,用台語發音,去念「河佬人」、「福佬人」、「甌駱人」、「學佬人」、「鶴佬人」、「貉獠人」等詞。其與「河洛人」的發音,都有一段差距。但令人不解的是。台灣有一些專家學者,或是大學教授,或引經據典;或研究出書。卻是硬稱說─閩南人,應是自稱「鶴佬人」、或是「福佬人」等等,並非是「河洛人」。怪哉!筆者甚感懷疑。一則,恐是這些專家學者或是大學教授,根本不是河洛人,根本也不會講河洛話。僅躲在所謂的學術象牙塔裡,埋頭翻書臆測。抑或是因聽不懂河洛話。所以就以自己的語言,主觀音譯「河洛人」一詞。二則,更大的可能,當然就是這些專家學者或大學教授,其目地其實是為政治服務。不外乎,就是想斬斷台灣人與河洛人之間的關係。即「去中國化」是也。

關於「河洛人」的由來。其實歷史的脈絡很清楚。明朝郭造卿《防閩山寇議》記載─「漳猺人與虔汀潮循接壤處....常稱城邑人為河老,謂自河南遷來畏之,繇陳元光將卒始也...」其大意是─「閩南漳州的少數民族,還有與閩南接壤的虔州、汀州與潮州的客家人,常稱居住在城鎮的人為河老人。因為這些人是從河南遷居來的,讓他們感到很恐懼。據說是從唐朝陳元光將軍開始,遷居到此地。」郭造卿乃是福清人,屬閩北人。顯然他不是河洛人,而閩北人也不自稱河洛人。所以郭造卿也不懂閩南人自稱「河洛人」之意。而僅以閩北話音譯,將河洛人寫成「河老人」。其餘,史所記載的,將「河洛人」寫為「福佬人」、「甌駱人」、「學佬人」、「鶴佬人」、「貉獠人」。應也多是如此而產生。譬若「福佬人」。據清朝文獻記載,指稱這是客家族群,對福建人的稱謂。當是「河洛人」一詞,客家話的發音,與「福佬人」相類。又因族群相輕的關係。所以形諸文字,客家人就故意將「河洛人」寫成「福佬人」。糟糕的是,「福佬人」一詞,因常在各種傳播媒體出現。使得現下在台灣有越來越盛行的趨勢。包括很多河洛人,也開始自稱是「福佬人」。而這種情況,就像是有人罵河洛人是豬。於是河洛人也就開始自稱「我是豬」的道理一樣。簡直荒謬至極。

誠如前,引用「郭造卿《防閩山寇議》記載」所言。又宋朝人鄭樵,考察福建人祖籍時記載,稱─「閩人稱祖,皆曰自光州固始」。綜合所述。當可理出一個歷史脈絡,指向一個歷史事件。即唐高宗總章二年(669年),閩南、粵北發生「蠻獠嘯亂」。於是唐高宗急令歸德將軍陳政,率兵征閩。陳政,河南光州固始人。即台灣人所熟知的「開漳聖王陳元光」的父親。受命征閩後,陳政即從光州固縣,徵調三千六百府兵。當年陳元光年僅十三歲,亦隨軍南征。而這也正是中原的河洛人,大舉進入閩南之始。《河洛造神(卷一)開漳聖王陳元光》即為描寫關於陳政、陳元光率光州固縣的中原河洛兵,征閩的過程。

中國在唐朝以前,政經中樞,皆在中原河洛地區。當時的福建,被稱為「地極七閩」。意即海角邊陲、蠻獠所居的化外之地。及至唐初,閩南之地,仍是屬於蠻獠聚居的土地。史書記載,這些居於閩南的蠻獠─「崖棲谷汲」「椎髻卉裳」「凶頑雜處」「狩獵為生」「刀耕火耨」「 ​​隨山而插」「去瘠就腴」。因其部族眾多,散居於閩南的高山叢林間,因此統稱百越族。筆者推斷,這些唐初閩南的百越族,當是與台灣早期的平埔族相類。僅以部落的形式存在,並無形成國家。然因中國漢朝滅亡知後,中原板蕩,五胡亂華。於魏晉南北朝之時,更有大量的北方氏族,因避難而南遷。其中閩西、粵東,亦遷入大量的北方氏族。這些北方氏族因客籍他鄉,就形成後來的客家人。卻也因這些客家人,大舉遷入閩西、粵東,繁衍日眾。及至唐初,已對閩南百越族的生存空間,造成重大的壓迫。於是百越族的部落間開始串連,而形成了跨部落的聯盟。甚至形成上萬人的百越蠻獠大軍,在其首領雷萬成與苗自成的帶領下,開始對入侵土地的客家人,展開反撲。即所謂的蠻獠嘯亂,侵擾潮泉。使得大唐帝國,不得不從河洛中原,派兵前去平息百越之亂。由此觀之,原來河洛人這個族群的產生,其不遠千里從中原來到閩南,居然還是為了拯救客家人。怪的是,那在台灣的客家人,為何對河洛人,總是滿嘴輕蔑的「福佬人」「福佬人」叫個不停。算我河洛人的祖先,白忙了。

「閩南」一詞,以河洛話發音,則為「蠻南」。所以,僅管在大中國的架構下,以區域分,總將河洛人稱為閩南人。但河洛人本身卻不自稱「閩南人」。道理很簡單。因為河洛人乃是閩南百越族的征服者。用現代的語言,就是河洛人佔領了閩南,當成河洛人的殖民地。而一個蠻族殖民地的征服者, 自然是充滿強勢族群的優越感,卻又怎可能以河洛話,自稱「蠻南人」。且為表明自己是來自天朝的征服者,並與當地的百越族人區分。所以這些來自光州固始的府兵後裔,皆以「河洛人」自稱。藉以表明自己是來自河洛中原之人。形於文字,則常見「唐人」或是「唐山人」之詞。意即,來自大唐盛世江山之人。總之「河洛人」這個自稱,乃是一個強勢族群的自我標榜。為的就是彰顯自己是高高在上,文明進步的征服者。並非是沒有文化、不識字又兼沒衛生的百越蠻獠。至於「河洛人」這個自稱,為何會在閩南不斷被加強?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原因。主因這些自稱「河洛人」的河洛人,其實並非真得都是河洛人。但不是河洛人,就會被河洛人霸淩。譬若台灣早年,河洛人總是開口閉口,就罵人「番仔」或是「生番」。這種族群的集體的暴力,把台灣平埔族,嚇得都認祖歸宗,也都變成了河洛人。而在閩南的百越族,亦是如此。因為懼怕被河洛人霸凌。所以在閩南,不是河洛人的人,更得強調自己是河洛人。至於在閩南有少人,不是真正的河洛人。照理說,就血統論,是全部的河洛人,都不是真正的河洛人。

「河洛人,原來都不是河洛人!何以如此?」主因,唐朝從光州固始征調府兵,而軍隊原本都是由男丁組成。第一次徵兵三千六百人。結果一到閩南,即被上萬的百越大軍,圍困於九龍山。「比至鎮,百凡草創,備極勞瘁,群蠻來侵,自以眾寡不敵,退保九龍山...」此噩耗傳回長安,高宗寢食難安,即又從光州固始,急徵五千府兵增援。前後二次徵兵,近九千府兵。雖然替被圍困在九龍山的陳政,解了危。然閩南之地,山高水深,叢林密佈,瘴癘瀰漫。這讓慣於平原作戰的中原士兵,面對此叢林作戰,卻是一籌莫展。此後八年之間,陳政率領的光州府兵,就只能盤桓於九龍山與粱山之間的平原地帶。及至其「備極勞瘁」在火田屯營地去世。而征閩的戰事,仍毫無進展。其後,朝廷任命陳政之子,即剛年滿二十一歲的陳元光,繼續領兵作戰。

陳元光十三歲,即隨父親南征。八年征閩,算是也看盡了戰場殺戮、屍骸遍野,將士百戰身歿再無法返鄉,與生靈荼炭的慘狀。因有感於征閩之戰,對百越族「誅之不可勝誅,徙之則難以盡徙」且「功愈勞,而效愈寡」。於是陳元光,有了「兵革徒威於外,禮讓乃格其心」的懷柔政策,與招撫教化百越族的想法。即捨棄對百越族的征戰,改以懷柔招撫政策。「唐化里」因應而生。所謂唐化里。一則,即在已被招撫的百越族部落,大量引進中原的農耕灌溉,與畜牧技術,並開山闢路,藉以改善百越族人的生活。二則,即設商市,藉以與百越人的部落,交易買賣,互通有無。並鼓勵這些來自光州固始的府兵,與當地的百越女子通婚。陳元光自己更以身做則,迎娶了白族公主為妻。三則,在唐化里,廣設漢學堂。藉以教化唐人府兵與百越女子所生的子女。好讓他們長大後,要記得自己是河洛人。還要當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廣設「唐化里」,成效卓著。光州府兵征閩,原本毫無進展的膠著局勢,亦有了重大的轉變。九年的時間,閩南的蠻獠嘯亂,更是「方數千里,無桴鼓之驚。」因唐化里的日漸擴大,更逼得帶頭作亂的蠻獠首領雷萬興與苗自成,退守到閩南最後一隅的盤陀嶺。唐永隆元年(680年)。陳元光見時機成熟,即揮兵入潮州,兵分兩路,兩面夾攻。一舉將閩南的蠻獠嘯亂彌平。自陳政率兵南征,及至陳元光平定閩南。前後共花了十七年的時間。因有感於治理閩南的重要。平定蠻獠嘯亂後,陳元光即上奏朝廷,盼在泉州與潮州之間,另設一漳州。唐垂拱二年(686年),武后下詔,允其所請,開設漳州。並任命陳元光為漳州刺史。至於當年自光州固始徵調的府兵,歷經閩南十七年的征戰後,從此也就再沒返鄉。因這些唐人府兵,都已在閩南安家落戶,生養後代。想當然耳,這些唐人府兵都是男丁,男人與男人之間就算能搞同性戀,卻也搞不出個後代。其後代族裔,自然都是與百越女子通婚所生。「有唐山公,沒唐山嬤」這句在台灣常聽到的河洛人諺語。其實不止是在台灣才如此。而是河洛人在閩南,就已經是如此。所以就血統論,全部的河洛人,也都不是真正的河洛人。因為在閩南,其血統就有一半都是來自百越族。

關於陳元光征閩,流傳於民間的神話故事描述。稱其遇到了三大困難。其一,是盤據飛鵝山的金菁娘娘。因金菁娘娘法術高強,只要她一施展法術,整座飛鵝山就會飛上半空中。此得唐兵,根本無法攻打飛鵝山。其二,是盤據蝙蝠洞,蝙蝠精化成的飛霞娘娘。其三,是盤據蜘蛛洞,亦有如蜘蛛般會織網與射絲的飛絲娘娘。民間流傳的神話故事,往往亦隱含不為人知的歷史真相。由陳元光征閩,遇到的三大困境,面對的皆是百越族的女人來看。應可推斷,當時的閩南百越族,當仍是處於母系社會。即其部落與家庭,通常皆由女人當家作主。家族的財產土地,亦皆由女子繼承。所以唐人府兵,可以藉著與百越女子通婚,來取得百越族的土地。而這,大概就與早期台灣的平埔族,情況雷同。所以陳元光對付法術高強的金菁娘娘的方法,就是派出長相俊美的輔將李伯瑤。藉以色誘金菁娘娘,與其成婚。然後李伯瑤再找機會,破了飛鵝山的飛鵝穴,讓飛鵝山再也無法飛上半空中。由此唐兵一舉攻克了飛鵝山。在中國的歷史故事中,這種用男人去色誘女人,以取得戰爭勝利的。其無恥手段,實屬罕見。不過這樣的歷史故事,卻也隱含了讓人難以啟齒的歷史真相。即是陳元光征閩,靠的不是唐人府兵手中的刀槍。而是靠著這些唐人府兵,下面的那一根短短肉棒。藉著征服百越族的女人,來征服閩南;進而將整個閩南的百越族,同化為河洛人。

爾後,數百年後,歷史又會再重演一次。即這些河洛人「唐山過台灣後」,會以與祖先相同的手法,來征服台灣的平埔族。且將台灣的平埔族亦同化為河洛人。由此觀之,河洛人這個族群,自古以來,事實上就是不斷溶合其他族群,及與異族通婚混血而來。若以血統論,根本不是真正的河洛人。然真正的河洛人卻又是何血統。說到大唐帝國,還不就是五胡亂華,匈奴、鮮卑、氐、羌、羯,五胡在中原混戰與大混血後產生。包括開漳聖王陳元光,據說也是鮮卑族後裔。所以自光州固始徵調的府兵,當也都是五胡亂華後的雜種。那這就麻煩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純種的河洛人存在。就像十幾億中國人,人人皆說自己是漢人。但其實根本也沒有純種的漢人存在。所以繼續討論血統的問題,似乎根本也沒什麼意義。畢竟河洛人之所以為河洛人,主要應還是文化認同的問題。


二、河洛人─中華文化的最強悍衛者

歷史已証明,將五千年中華文化保存最完整的,非河洛人莫屬。無論語言、文字、民間信仰、風俗民情與經典傳承。就語言論。河洛人所使用的語言,今被稱為閩南語,屬古漢語方言。所謂古漢語,即中國唐朝以前,以中原河洛為政經中心,並以河洛語發展而成的官方語言。語言學上,今被稱為中古漢語。而中國元朝以後,因外族入侵兼之政經中心東移。官方語言產生重大改變。明清又皆定都北京。所以官方語言,漸變成了以北京話發展而成的北方官話。語言學上,稱為近代漢語。即今中國使用官方語言,大陸稱為普通話,台灣則稱國語。然中國唐朝以前,使用的漢語,其實並未消失。因為這些漢語,依然有八九成,幾近完整的保留在河洛人的閩南語當中。儘管河洛人「唐山過台灣」,閩南語又變成了台語。而這些中國古代的漢語,也同樣仍保留在台語當中。

「何以中國唐朝以前的古代漢語,得以保存在偏於海角一隅的閩南語與台語當中?」筆者曾在電視上,看過有記者專訪台灣的布袋戲大師黃俊雄。記者問黃俊雄:『為什麼布袋戲中的台詞,您的台語可以講得這麼古典優雅?所以大家都稱呼您是"八音才子"。』黃俊雄則笑回:『因為我細漢時,有讀過三年的漢語學堂。』注意!就是這個「漢語學堂」。顯然就算唐朝已滅亡,到了元明清三朝,中國的官方語言,更早已變成北京官話。但在河洛人的社會中,似乎千年以來,民間卻仍在開設「漢語學堂」,教授唐朝的漢語。就算清末台灣割讓給日本,在日本殖民統治,皇民化的嚴苛條件下。而在台灣卻仍然存在「漢語學堂」與「漢語私塾」,繼續教授唐朝的漢語。黃俊雄已是日本殖民統治末期的人物,而當時的台灣仍有「漢語學堂」。由其之言,亦可得到印證。亦正因有此「漢語學堂」的存在,所以中國唐朝以前的漢語,方得以完整的保存在河洛人的社會。至於這「漢語學堂」何時開始出現在河洛人的社會?
唐初,「開漳聖王陳元光」在閩南漳州,廣設唐人里,教化百越。這當然是肇始。但唐朝滅亡後,及至元明清,官方語言已經改變。何以河洛人仍在繼續開設「漢語學堂」?筆者認為,這當與唐末,河洛人第二次大舉軍事移民閩南。唐亡後,五代十國。王審知建立閩國,並於八閩,廣設「四門義學」有關。《河洛造神(卷二)開閩三祖》講述的,即是唐末,河洛人從光州固始,第二次大舉軍事移民閩南的過程。

唐末,僖宗在位。因中州大旱,使得百姓相食,導致黃巢之亂起。朝廷號召義軍,護衛朝廷。壽州有一個殺豬的屠戶,名王緒,響應號召。即自稱將軍,並與一批地痞無賴與流氓,組成了義軍。隨後王緒即領其義軍,進入光州。唐中和元年(881年),黃巢大軍,攻入進入長安城。汝南節度使秦宗權,敕封王緒為光州刺史,除要其領光州義軍,攻打黃巢。並向王緒,強硬徵糧。宣稱到期無糧,就用人肉折算,每人抵糧一斛。因黃巢勢大,有五十萬大軍,王緒根本不敢發兵攻打。且光州已無糧,更怕秦宗權來抓人抵糧。正是前有虎,後有狼,進退都是死路一條。於是王緒索性帶著五千光州義軍,攜家帶眷,逃離光州。固始縣佐史王審潮,及其兄弟王審邽、王審知。因老母被王緒押為人質,亦不得不跟隨義軍潛逃。

正值天下大亂。五千光州義軍,沿江淮向南潛逃。所謂義軍,即今之民兵。雖為軍隊,卻是訓練既不足,軍紀亦鬆散,更無糧餉支應。因此這支光州義軍南下潛逃,就只能沿路搶劫唯生,實與匪寇無異。既為四處劫掠的匪寇,光州義軍所到之處,自無不被各地的武裝力量,攻打追勦。直如落水狗般,四處逃竄,毫無容身之地。而「地極七閩」的邊疆閩南,本為唐朝河洛人的殖民地。唐初,陳元光率光州府兵征閩,開漳州。而河洛人慣有返鄉祭祖的傳統。想當然,應有許多殖民漳州的府兵後代,曾回光州固縣祭祖。所以五千光州義軍,走頭無路之際,當也會想到,在閩南的殖民地,還有幾個親戚在那裡。畢竟「親不親、故鄉人」。而五千光州義軍,窮途末路之下,自然而然也想到閩南去投靠。或至少閩南乃重山峻嶺包圍的荒涼邊陲,三不管的土地上,所居者也都是一些弱小的番仔部落。多少當可讓五千光州義軍,有喘息容身之所。一支窮到沒鞋穿的赤腳大軍,輾轉來到閩西汀州,又被客家人追打。逃竄潮州,轉進漳浦。因路途盡是高山峻嶺,崎嶇難行山路,且義軍已無糧。王緒即下令,要義軍拋棄老弱家眷,免得拖累軍隊。

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三兄弟。本因高堂老母被押做人質,才不得不隨王緒南逃。而今王緒,居然要其將老母拋棄於閩南的荒山野嶺,自然不從。其他義軍弟兄,自也不肯拋棄骨肉血親的家眷。兼之王緒生性多疑,聽信術士之言,時時恐懼有人要謀害他,竄奪其位。所以義軍中,舉凡身材魁梧、或才能雄傑者,無不被其找藉口誅殺。使得義軍人人自危。尤其曾經反抗王緒命令,不肯拋棄家眷的義軍兄弟,包括王審潮三兄弟,更是如此。軍隊行至泉州南安,途經一處荒僻的竹林。王審潮三兄弟,索性先發制人,串連其他軍頭,發動兵變,一舉擒拿王緒。隨後王審潮,即被義軍推舉為義軍首領。

泉州南安的「竹林兵變」。由王審潮接任義軍的首領後,光州義軍的逃竄命運,也開始有了改變。王審潮本是光州固縣佐史,雖為小官,卻為人正派重義,頗受人尊崇。任光州義軍首領後,王審潮即大力整飭軍紀,再不許義軍打家劫舍。重整義軍後,值黃巢之亂已平定。消息傳到泉州,因義軍思鄉心切,王審潮即率義軍,準備返回光州。義軍由南安,欲北返,途經漳泉之交,卻遇一泉州鄉紳張延魯,率泉州百姓,攜牛羊酒肉,攔路犒軍。並向王審潮陳情。稱泉州刺使廖若彥,貪婪殘暴,致百姓苦不堪言。且見光州義軍,再不似先前四處劫掠,而是對百姓秋毫無犯,軍紀嚴明。所以張延魯懇請光州義軍,回師泉州,為百姓除害。由是王審潮率光州義軍,兵圍泉州城。因得泉州士族支持,圍城十月,終於攻下泉州城。既有了泉州城這個落腳之地,光州義軍,自此也就屯兵泉州,再無返回光州打算。

福建觀察使陳巖,上奏朝廷,讚王審潮治理泉州「悉心治郡,招懷離散,均賦繕兵,興賢養士,保境安民,頗著嘉聲。」於是大唐朝廷,敕封王審潮為泉州刺史。大順二年(891年),陳巖病危,寫信給王審潮,希望他到福州接任福建觀察史。怎料王審潮尚未前往福州,陳巖即過逝。而其妻舊范暉竟竄了福建觀察史之位。因范暉為人驕侈,不得人心。陳巖的部將舊臣多對其不滿,暗自求助王審潮,盼其取而代之。王審潮審度情勢,即由泉州揮兵北上,攻打福州。范暉求助威勝節度使董昌。董昌派三州之兵相援,使得范暉聲勢大振,幾兵臨泉州。對落腳泉州的光州義軍而言,其一路由光州千里流竄到泉州,走到那裡都被追勦,可謂嚐盡了流離失所的苦楚。佔了泉州,好不容易才在亂世之中有了個安身立命之所。倘泉州再失守,勢必又得流亡,甚將死無葬身之地。彌年苦戰,情勢不利,王審知請求撤軍。王審潮卻斬釘截鐵的回覆:「兵盡,益兵;將盡,益將;將盡,則吾至矣。」正是對光州義軍而言,此乃是否能在閩南立足的生死交關之戰。而就在王審潮,一步都不可退的鐵令之下,光州義軍亦奮起,一夫拼命萬夫莫敵。最後終在景福二年(893年),攻破福州城。八閩震驚,汀州、建州、漳州、南劍州齊來歸附。自此八閩一統,盡歸於王審潮。

亂世之中,典章制度崩壞,國家律法形同虛設。唯一切靠拳頭,強者為王,誰的拳頭大誰就當王。所以亂世多英雄豪傑。就如同二十幾年的台灣民主改革,立法院的國會殿堂與街頭抗爭,靠的無不都是蠻橫與拳頭。王審潮既打敗了范暉,消息傳到了長安,大唐朝廷立刻冊封王審潮為威武軍節度使,統領八閩。自此王審潮由原本光州固縣佐史的小官,率光州義軍流竄到閩南後,頓成了邊疆福建的封疆大吏。光化元年(898年)。王審潮病逝後。因王審邽謙讓,即由王審知被唐朝冊封為威武軍節度使。而泉州刺史之位,則由王審邽的族裔世襲。唐亡,朱全忠竄唐,建立後梁。開平三年(909年)冊封王審知為閩王。閩國由此建立。

五代十國,天下分崩離析,中原戰火頻仍。而位於邊疆的福建,因遠離爭奪天下的戰火,反到得以讓百姓休養生息。兼之王審知,自接任威武軍節度使以來,即以「寧做開門節度使、不做閉門的天子」謹慎交好四鄰,並盡量避免戰禍。且王審知本出身農家,亂世中又隨光州義軍逃難千里,更能苦民所苦。因此史書記載,關於王審知,乃「為人儉約,好禮下士」。又「王雖據有一方,府舍卑陋,未常葺。居,恆常躡麻屢。寬刑薄賦,公私富實,境內以安」。按此形象,就是一個天天穿著草鞋,可能褲管還一腳長一短。居住的王府簡陋,卻很少修繕。且自耕自食,親自耕種,弄得一身髒兮兮。由此可見,王審知做為一國之王,不但不耽溺於權勢與錦衣玉食,反卻竟如一個刻勤刻檢的老農。縱是自己生活簡樸,可王審知可不虧待百姓。不但對百姓寬刑薄賦,還在八閩大興水利灌溉,八閩農耕因而興盛,百姓亦因而富饒。又因有感閩南山多田少,百姓謀生不易。所以王審知更集八閩之力,大力闢建泉州港。並鼓勵閩南百姓,以海為田,出海經商,以謀生計。所以宋朝開始,閩南能夠海事大興,泉州港更成天下第一港。所謂海上絲綢之路,亦由此而生。

地處海角邊陲,原本蛇虺蟲蠱在門內爬來爬去的八閩。於王審知三十年的主政之下,使得這個八閩殖民地,不但遠離戰禍,更是民生經濟起飛。 一個亂世之中的桃花源與河洛新中原,隱然已成形。「倉廩實,而後知禮義」民心教化,對王審知而言,更是重視。畢竟「有高素質的人民,方能有高素質的國家。為讓百姓知書達禮,不失為禮儀之邦之民。所以王審知更在八閩,大力興學─「建學四門,以教閩士之秀者」。即在八閩廣設義學,做到鄉有鄉塾、縣有縣學、府有府學,以教化殖民地百姓。稱為「四門義學」。「義學」即是由官方出錢,讓小孩子來唸書,以教育下一代。這有點像是現代國家的國民教育。當然這在古代,且是五代十國的亂世之中,可謂相當難得。為招攬天下賢士,前來閩國,王審知更設立了「招賢院」,藉以以吸引優秀的人才入閩。正因如此禮賢下士,又值中原板蕩,天下之名士大儒,自無不競相奔來殖民地投靠。所以到了宋朝,八閩殖民地已是文風昌盛,名士輩出,包括誕生像朱熹這樣的大儒。而狀元、進士及第的考生,更已然超越河洛中原。此不可不謂,乃王審知廣設四門義學,教化百姓之功。

正是王審潮,一統八閩。及王審知,又建立閩國。使得唐初唐末,兩次從光州固始軍事移民,到閩南漳泉的河洛人,更佔有絕對優勢的統治地位。漳州刺史,自古以來,原本都由唐初移民,「開漳聖王陳元光」的後裔世襲。而泉州刺史,則由第二次光州固始移民,王審邽的後裔世襲。由此「河洛人」的自稱,在閩南殖民地,成了一個優越的代名詞。就算不是從光州固縣來的百姓,為了沾光,也都假裝自己是從光州固縣來的。所以宋朝李樵記載─「閩人稱祖,皆曰自光州固始」。及明朝郭造卿,又記載─「漳猺人與虔汀潮循接壤處....常稱城邑人為河老,謂自河南遷來畏之...」正是一個自認來自中原的優越族群,且又是府兵與民兵後裔,其行事作風未免比較強勢。所以閩南的少數民族,甚至虔汀潮三州的客家人,對於這些來自河南的河洛人,都甚感到恐懼。而一個強勢族群,對於保存自身的文化,自然也佔有絕對的優勢。王審知設四門義學後,閩南殖民的百越番仔與其他弱勢族群,為了讓自己也變成河洛人,自無不擠身到「漢語學堂」學習河洛漢語。那怕江山改朝換代,元朝蒙古人外族入侵,至明朝,又至清朝滿州人外族入關。
數百年來,北京話的官方語言,早就取代了唐朝的漢語。但這「漢語學堂」自元明清,卻始終仍存在閩南的河洛人社會。乃至日本殖民台灣五十年,「漢語學堂」也從未在河洛人的社會消失。及至中國國民黨統治台灣,設九年國民義務教育,大力推動「說國語運動」及「學校禁說方言」。又台灣民主進步黨執政,厲行「去中國化教學」,並以西方傳教士發明的「台羅拼音字」,大力推動「台語教學」。這才使得,傳承千年的「漢語學堂」,終在河洛人的社會,被徹底滅絕。而河洛文化的滅絕,正亦代表一個族群,終也將走向滅絕。

不止唐朝以前的古代漢語,被完整的保留在閩南語或台語當中。中國歷朝歷代,自清朝以前,所使用的漢字,亦完整的保存在台灣的河洛人社會。那怕全世界的漢字,都早採用中華人民共和國,胡搞瞎搞出來的簡體字。但台灣的河洛人,至今卻仍在使用傳統的漢字。中國歷朝歷代,此千年來,所信仰的神明。於秉持無神論的中國共產黨,發動的「文化大革命」當中,所有廟宇與神像,幾已在中國大陸,被破壞怠盡。然在台灣的河洛人社會。這些五千年來,民間信仰的神明,卻一尊也不少的,仍然鄉鎮廟宇遍佈香火鼎盛,被河洛人信仰與膜拜。因為對河洛人而言,這些千百尊的神明,代表的,就是河洛人歷朝歷代的祖先,與唐山的歷史血脈。每一尊神明的背後,代表的都是一段河洛人的歷史。
「開漳聖王陳元光」率領河洛人,來到閩南殖民地,開設了漳州。「開閩三祖王審潮、王審邽、王審知」帶領落難的河洛人,得以在泉州安身立命。「開閩聖王審知」更在八閩建立閩國,行德政,教化民心。而這些曾經守護過河洛人,與悍衛河洛文化的祖先。其死後之英靈,也就成了河洛人子孫萬代信仰與崇拜的神明。恰就有如河洛人,無論唐山過台灣,還是渡海到南洋,總會從唐山帶著一塊神祖牌飄洋過海。因為這塊神祖牌,代表的就是河洛人的根。無論飄洋過海幾萬里,只要其家裡的神明廳,神桌上供奉著列祖列宗的神祖牌位。那河洛人就能藉著香火,與唐山的列祖列宗與神明,縱是開枝散葉,卻永遠血脈相連。


三、河洛人的大航海與「媽祖」信仰

《河洛造神(卷三)鄭和下西洋》主要敘述,關於宋朝海事大興後,河洛人邁向海洋。及至明初,永樂皇帝派遣三寶太監鄭和下西洋,寫下了河洛人歷史上一頁波瀾壯闊的大航海時代。「天妃媽祖」的信仰,這隨著河洛人邁向海洋,創造出的海神。原本只是流傳於閩南沿海,亦隨著鄭和下西洋,而讓其信仰大舉擴張。第一次出使西洋順利返回後。鄭和即奏請永樂皇帝,在南京的下關皇港,長江口的瀏家港,以及閩江口的長樂港,興建了三座的天妃行宮。即俗稱的媽祖廟。當然這以朝廷之力所興建的媽祖廟,其規模與代表性,與一般民間的媽祖廟,不可同日而語。至於鄭和本為信奉回教的回回,被擄入宮為奴後,改信佛教。卻為要大舉興建媽祖廟?主要原因無他,自是為了安定寶船隊艦隊官兵的軍心。因鄭和的船隊,每次出使西洋,徵調的近三萬船兵,幾皆由閩南的漳泉與廣東的潮州徵調。而漳泉潮河洛人,自宋朝後,之所以勇於出海,仰仗的就是有海神「媽祖保佑」。所以河洛人所造之海船,每一艘船上都必定安奉一尊媽祖神像。又因船艙空間狹小,安奉於船上的媽祖神像亦比較小,約僅一尺高,俗稱「船仔媽」。甚至無論大小海船,只要出海,船上必定安排有一特定職務之人,稱為「香公」。而這「香公」的主要職責,就是要給船上的媽祖燒香,終日不能讓香火熄滅。

「海舟以福船為上」所以鄭和的寶船隊,海船的建造乃徵召漳泉的造船工匠所造。而當時的中國,亦只有泉州的造船工匠,可以造出水密隔艙的先進海船。兼之船隊的官兵,與領航的老艜,亦多為漳泉河洛人。所以鄭和船隊,亦因襲了漳泉河洛人的航海傳統。於每艘海船上皆供奉「天妃媽祖」。由鄭和第七次出使西洋,亦是最後一次出使西洋前,留在長樂媽祖廟前的石碑「天妃之神靈應記」。觀其文字,亦可見媽祖信仰,在鄭和七下西洋的過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觀夫海洋,洪濤接天,巨浪如山,視諸夷域,逈隔於煙霞縹緲之間。而我之雲帆高張,晝夜星馳,涉彼狂瀾,若履通衢者,誠荷朝廷威福之致,尤賴天妃之神護佑之德也。神之靈固嘗著於昔時,而盛顯於當代。溟渤之間或遇風濤,旣有神燈燭於帆檣,靈光一臨,則變險爲夷,雖在顚連亦保無虞。及臨外邦,番王之不恭者生擒之,蠻寇之侵掠者勦滅之。由是海道清寧,番人仰賴者,皆神之賜也。」 

「人能竭忠以事君,則事無不立,盡誠以事神,則禱無不應!」說到宗教信仰。在科學至上的現代觀點之下,當會認為「媽祖保佑」只是古人的無知與精神寄託而已。而「天妃媽祖」是否真有保佑鄭和的船隊出使西洋。就事論事。鄭和下西洋過後,由於中國的鎖國政策與厲行海禁。百年之間,關於所有鄭和下西洋的史料,幾乎消失怠盡,後人也都不復記憶。就如同從未有過「鄭和七下西洋」這回事般。若不是五六百年後,鄭和留存在長樂媽祖廟的石碑,重新被發現與審視。自此讓鄭和下西洋的壯舉,重新被重視。乃至揚名國際之間。由此觀之,若非「媽祖保佑」,那鄭和七下西洋的壯舉,可說早已全軍覆滅,屍骨無存。所以這「媽祖保佑」的神蹟,豈又能以簡單的科學論之。恰就有如河洛人信仰的神明一樣。每個神明的背後,都代表著一段河洛人的歷史。五千年來,千百河洛神明的信仰,就構成了河洛人難以撼動的唐山歷史血脈。縱是後代子孫忘了自己的歷史。但只要透過民間信仰的神明,深入去了解這些神明背後的故事。而河洛人的歷史,即能再次被後代子孫所記憶。簡而言之,河洛人是以神明來記錄自己的歷史,把祖先當成宗教信仰,藉以保存己身的唐山文化。

至於鄭和七下西洋,廣為人知後。常被拿來與歐洲大航海的海權時代,做比較。常聽聞,說是「十五世紀初,鄭和下西洋,人員損傷很少!不若十六世紀,歐洲的大航海,因船員在海上很容易就得壞死病。所以死傷慘重!」當然,這恐是個誤解。事實上,鄭和下西洋,船隊的官兵,同樣死傷慘重。《明實錄》有言,意思約是─「船隊過蘇門達喇西端的帽山後,即西洋的開始。有時候一艘船有三百人。一人得病,過十天後。整艘船就死得剩下一百人!」因對西洋的氣候與水土不服,一船三百人,十天死得剩下一百人。這種海上的慘狀,不能說損失不慘重。另明憲宗成化年間。兵部尚書項忠,派官員去朝廷的庫房,查找「鄭和下西洋」的文書史料。管庫房的郎中劉大夏,卻對他說:『三寶下西洋,費錢幾十萬,軍民死者萬計,就算取得珍寶有什麼益處?舊檔案雖在,也當銷毀,怎麼還來追問?』

「鄭和七下西洋,軍民死者萬計!」這種官兵航海的死亡數字,幾已跟上戰場打仗,沒什麼分別。試想當時。大明朝廷的文武百官,對永樂皇帝「花大錢、造大船」「灑大錢、買面子」出使西洋。其必然是「勞民傷財」的反對聲浪,不絕於耳。所以永樂皇帝死後,下西洋壯舉,即告終止。但繼任的宣德皇帝,又因大明國不灑錢給海外番國。致海外番國就不來朝貢,又讓他感到沒面子。於是宣德皇帝又力排朝臣眾議,令鄭和出使西洋,去「打腫臉充胖子」。第七次出使西洋,鄭和已經六十幾歲,終因不堪海上勞碌,而死於古里國。自此大明國派龐大艦隊,出使西洋的壯舉,亦隨著鄭和的過逝,而嘎然中止。甚至船隊返國後,或怕這種讓國庫損失慘重的「賠本生意」,後繼有人。所以船隊的大船皆被拆毀,海禁又更形嚴厲,更令百姓「片筏不準出海」。
反觀十六世紀起,歐洲海權興起的大航海時代。無論早先崛起的葡萄牙、西班牙,或是後來居上的荷蘭與英國。其大航海的目地,無非是掠奪資源、佔領殖民地、擴張其領土,以壯大自己的國家。其國人參與大航海者,雖然是死傷慘重,但其掠奪獲利的豐富,卻足以讓人不怕死。甚至對被征服者手段越殘酷,更被視為海上英雄。所以歐洲的大航海時代,為了滿足人性的貪婪,可謂前仆後繼。及至十九、二十世紀,整個世界,無論美洲、亞洲、非洲、大洋洲、幾都被歐洲的海權國家,強佔為殖民地與奴役。而這就是人類歷史的殘酷。「拳頭大者為王」「強者制定規則」「勝利者總能將自己扭轉成正義」。正因數百年來,歐美白種人統治了整個世界。所以能以正義之姿,制定所謂的普世價值。而舉世之國,莫敢不從,否則就是飛機、坦克、航空母艦,兵臨城下。又如2016年,台灣的民進黨取得了一黨獨大,完全執政的權力。即言必稱「轉型正義」,全面對中國國民黨展開了剷除異己的政治清洗。不禁令人感嘆「儒家思想」「君子之道」果然是不適合「以人性貪婪為美德」的人類世界。


所謂的海外華人或華僑,來自漳泉潮的河洛人,少說佔了七八成。中國清朝以前的海外移民,幾更皆為漳泉潮河洛人。原因無他。因自宋朝,海事大興以來,漳泉潮河洛人,即開始大量往海外遷徙。一則閩南山多田少,天災頻仍,難以謀生。過剩的人口只好往海外討生活。二則遇到亂世戰禍,尤其外族入侵。往往使得不願被外族統治的河洛人,更大舉逃往海外。明初,鄭和下西洋之時,其拜訪的東洋諸國(即今環南海的諸國),船隊所到的港口,幾乎已是處處都是河洛人。正所謂「海外盡唐家」。無論屬菲律賓的呂宋國。屬婆羅洲的汶萊國。或是印尼爪哇島的幾個大港,及蘇門答臘島的巨港。據鄭和譯官馬歡所著的瀛涯勝覽記載─「杜板番名賭斑,地名也。此處約千餘家。其間多有中國廣東及漳州人流居此地。」「新村,番名曰革兒昔。原係沙灘之地,蓋因中國之人來此創居,遂名新村。」「舊港,即古名三佛齊國是也。國人多是廣東、漳、泉州人逃居此地。」

蘇門答臘的巨港,古稱舊港。地處麻六甲海峽南端,乃古代扼守東西洋的交通要衝。明初之時,逃居於舊港的閩南漳泉、廣東潮洲河洛人,超過萬人。但史載,何以用「逃居此地」?論其時空背景,直接會讓人聯想到的。當是明初,為禍中國東南沿海盜的陳祖義,因被洪武皇帝懸賞三十萬兩白銀追勦。所以陳祖義率其盜夥,流竄到了舊港。只不過鄭和第一次下西洋,返航之時,就已將陳祖義的海盜集團勦滅。一舉還俘擄了五千盜夥。而海盜既已勦滅,鄭和理當不可能將擄獲的五千海盜,再留於舊港。畢竟若將五千海盜留於舊港,只要再找一個海盜頭目帶頭。其海盜集團,即又會興風作浪,為禍東西洋。因陳祖義的海盜集團,多由漳泉潮河洛人組成。與鄭和船隊的船兵,基本上都是故鄉人。為免除後患。筆者認為這些海盜,當是都被整編入船隊。或至少是被寶船隊遣送回中國。既然流竄到舊港的海盜,被勦滅後並沒留在當地。那「逃居此地」的舊港上萬河洛人,卻又從何而來?如此大量的河洛人,出逃海外。若溯其源,當可能是蒙古人南侵,南宋滅亡。以致閩南漳泉與廣東潮州的河洛人,大舉出逃。因蒙古人滅南宋,其最後的戰場之一,就是在河洛人所居的閩南。

南宋德祐二年(1276年)。蒙古大軍渡江攻克臨安城。張世傑與陸秀夫,帶著宋朝二遺孤趙昰、趙昺,出逃。張世傑、陸秀夫、文天祥,立了趙昰為帝。原本「欲作都泉州」,繼續與蒙古人對抗。但當時的泉州,被一個來自西洋的阿拉伯人貴族把持,即蒲壽庚家族。宋朝之時,天下第一港的泉州港,有許多來自阿拉伯的商人,前來通商與定居。而蒲壽庚加族便是其中之一。至於蒲壽庚家族的崛起,則是因其花錢,自組了武裝船隊,對抗沿海的海盜,暢通經商航路。所以南宋朝朝廷,授其「福建安撫沿海制置使」的官職,使其坐大於泉州。怎料蒙古大軍南侵,南宋皇室有難,想作都泉州。但這阿拉伯人的蒲庚壽家族,卻是恩將仇報,與蒙古人串通,不讓南宋皇室進入泉州。既無法作都泉州,張世傑想向蒲壽庚借船,卻又被拒,忿而抄了蒲壽庚的家。而這蒲庚壽更狠,為表明向蒙古人的投誠之意,居然派其武裝船隊「盡殺南宋海外三千宗室」。甚至追殺二個南宋幼帝,欲將南宋皇室,趕盡殺絕。迫得陸秀夫倉促背負幼帝南逃。而張世傑知蒲壽庚通敵,則忿而回師圍泉州城。
張世傑號召抗元,雖獲得漳泉士族與武裝百姓的響應與支持,卻是蒙古大軍援軍已至。腹背受敵之下,張世傑只好率領漳泉武裝力量,退入閩南的崇山峻嶺間,繼續與蒙古大軍周旋。南宋祥興二年(1279年),蒙古大軍猛攻南宋遺軍,並派人招降張士傑。張世傑則回:「吾知降,生且富貴,但為主死不移耳。」同年,宋軍兵敗,陸秀夫背負宋幼帝,於崖山投海而死。張士傑仍不肯降,率軍從陸地撤退到海上,最後遇到颶風,全軍覆沒。南宋三傑,張世傑、陸秀夫與文天祥,力抗蒙古外族入侵,至死不屈。雖是身死,卻是英靈永存。三人死後,被漳泉河洛人建廟祭拜,稱為三忠公。中國大陸是否還有三忠公廟,不得而知。但台灣新北市雙溪區仍有「三忠廟」,供奉的神明為宋末三傑─張世傑、陸秀夫與文天祥。而在台灣的台中市神岡區,尚有張世傑後代,為其建立張氏宗祠,供奉「宋末匡扶社稷之忠順大夫趙國公張世傑」。

「河洛人」做為一個自詡來自中原的優越族群,對外族入侵與統治,自難容忍。況宋朝以後,河洛人嫻熟航海。不願被外族統治者,即扶老攜幼,帶著列祖列宗的神祖牌位,乘船逃居於海外。蒙古南侵,南宋滅亡,自然造成河洛人,第一次向海外的大舉遷徙。但這只是第一次。隔不到三百年。至明朝末年,又是另一個強大的外族入侵中國─「滿清入關」。於滿清八旗軍的鐵蹄踐踏下,舉中國的文武百官,封疆大吏,紛紛降清,以換取高官厚祿。包括手握重大兵權的耿精忠、尚可喜、吳三桂,無不降清,以裂土封侯。唯獨東南沿海,鄭成功率領四十萬,以閩南漳泉河洛人為主,組成的海上大軍,以「反清復明」為號召,繼續與強大的滿清帝國對抗。由於鄭家軍的前身,乃是「海寇顏思齊」在台灣笨港,集河洛海商之力,組織成的龐大武裝商團。北起日本國,南至環南中國海諸國,海上通商的航路,無不被其掌控。由是鄭家軍,得以藉海外貿易的力量,來支撐軍事,以對抗滿清。乃至對於想逃離滿清統治的河洛人,鄭家軍亦能用其海船,將這些漳泉潮河洛人,一批又一批,大量的運往海外。而這也是時至今日。何以東南亞諸國,大洋洲諸國,乃至台灣島上,遍佈數千萬河洛人的主要原因。

鄭和七下西洋,從永樂帝到宣德帝,前後近三十年。從漳泉潮徵調船兵,超過二十萬。二十萬的河洛船兵,擴而繁衍。進而使得閩南原本居於內陸,不靠海維生的河洛人,亦嫻熟於海洋。間接更造成明朝中葉以後,縱是海禁嚴厲,百姓片筏不準出海。卻是整個東南沿海,海盜集團風起雲湧,勦之不盡,滅之不絕。及至明朝末年萬曆年間,更在台灣笨港形成了一個史所未見的龐大海寇集團。即「李旦─顏思齊─鄭芝龍」武裝海商集團。明史雖稱其為海寇。實則,這是河洛海商,為了與西方來的海權國家對抗,而形成的中國海商武裝力量。所以海寇顏思齊在台灣笨港,擁兵四五萬,海船四百餘艘,還從漳泉移民四千餘人,建立十個屯墾寨。然終其一生卻從未侵犯大明一草一木。直到鄭芝龍率領武裝船隊,及三四萬大軍,返回福建,並接受朝廷招撫。於是原本的海寇,又變成了官兵。最後更變成了鄭成功,反清復明的海上大軍。總之,無論官兵變成了海盜,還是海盜又變官兵。實則一以貫之。這些海盜與官兵,皆為鄭和船隊的船兵,其後代的河洛子孫。


四、河洛人崇拜的神明與何謂「唐山?」

《河洛造神(卷四)開台聖王鄭成功》故事將聚焦於「唐山過台灣」後,居於台灣的河洛人。闡述近代以來,台灣的的河洛人面對的困境與遭受的苦難。又何以到了二十一世紀初的今日,台灣的河洛人竟出現「族群的自殘與自我毀滅」的現象。通常一個人會自殘與自殺,多是受到了嚴重打擊或是挫折,使其對人生感到痛苦與絕望。進而產生了對自我存在價值的否定。使其用一生建構的人生信念與生命意義,一夕崩潰。而一個族群會走向自殘與自我毀滅,通常亦是如此。「河洛人」這個唐朝以後,千年以來,向以來自大唐盛世江山而自豪,以傳承中原正統文化為傲。甚至帶著殖民地征服者的光榮與強悍,一向勇於邁向海洋與開創。然近代以來,台灣的河洛人,到底又是受到怎樣的挫折與打擊?竟使得這個千古以來,以悍衛「唐山文化」為榮的族群,居然會絕望的步向了族群自殘與自我毀滅。

「唐山」乃是河洛人記憶中的遙遠故鄉與祖先居住的故土。就如「聖城耶路撒冷」之於猶太人一樣。唐朝之時,移居邊疆閩南的河洛人,因為遠離了故土。故將大唐盛世江山,物阜民豐、文化昌明的河洛中原(約今之河南省),稱為「唐山」。然到了後世,河洛人大舉遷徙海外,其所謂的「唐山」。通常是指閩南,或是泛指中國。即祖國之意。譬若「唐山過台灣」「從唐山來的人」。另則,亦有河洛人,自稱「唐山人」。譬若俗諺─「有唐山公、沒唐山嬤」。此處之「唐山」代表的則是歷史血脈。即千年以來,雖然河洛人早已離開大唐盛世江山。甚至大唐帝國,也早就已經滅亡千年。但做為唐朝的遺民,河洛人卻始終懷念其「大唐盛世江山」,更以「唐山」之民為傲。問題是,唐朝滅亡後,其所謂的「唐山」根本也早就不存在。簡言之,對河洛人而言,「唐山」其實是虛無飄緲,也是回不去的地方。畢竟河洛人與猶太人不一樣。散居世界的猶太人,亡國千年後,總渴望回到祖先的故土「耶路撒冷」去重建國家。可同樣散居世界,數千萬的河洛人,卻想都不想再回「唐山」,去重建大唐帝國。

既然「唐山早就不存在」「祖先的故土也回不去了」。那對河洛人而言,能與唐山祖先血脈相連的,也就只剩下唐山文化的傳承。簡言之「河洛文化」「唐山文化」「中華文化」的傳承,已然變成了河洛人最後的故鄉。是以,面對蒙古人南侵,面對滿清入主中原,河洛人會抵死反抗。因為面對外族的統治,面對己身唐山文化受到威脅,河洛人無論如何都得誓死悍衛,這河洛人內心之中最後的「唐山」。蒙古南侵,張世傑率領河洛氏族,戰到一兵一卒,退無可退。最後退到海上,遇到颶風全軍覆沒。滿清入關,鄭成功率領四十萬河洛大軍,與滿清帝國周旋沿海十數年。就算不得以撤守台灣,卻仍不忘反清復明。事實上,終滿清一朝,近三百年的時間。大量逃往海外的河洛人,既未曾忘記驅逐韃虜,也從未放棄對滿清的反抗。及至廣東華僑孫文倡導革命,推翻滿清。河洛商人與海外之民,無不傾囊相助,資助革命。是以有「廣東人革命,福建人出錢」之說。就算滿清將台灣,割讓給日本。台灣的河洛人,為了悍衛唐山文化,依然知其不可而為之,誓死反抗。那怕日本殖民台灣五十年,並實施皇民化運動,意圖將台灣的河洛人清洗成日本皇民。然日本的殖民統治與皇民化,終究也只是帶來五十年的徒勞無功,與河洛人從未間斷的反抗。因為「唐山」始終在河洛人的內心之中,與祖先血脈相連。

河洛人的「唐山」事實上並未隨著朝代更替,或是外族統治而淪喪。「唐山」只是變成了河洛人的信仰與族群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唐山」其實就在每一個河洛人家裡的神明廳神桌上,供奉的那塊一尺高的木頭,刻著「○氏列祖列宗顯考妣神祖牌位」的上方。「唐山」因為那是河洛人祖先居住的故土,也是五千年來,河洛人的列祖列宗,魂魄歸去的地方。不僅祖先在「唐山」。包括河洛人信仰的所有神明,也都在「唐山」。因為河洛人信仰的神明,原本也都是河洛人的祖先。包括有文字記載以前的神農大帝、伏羲大帝。還開創河洛文化的中華之祖─黃帝。歷朝歷代以來,舉凡對河洛人有重大貢獻的祖先,都有可能被供奉為神明。譬若,帶領河洛人到閩南漳州的陳元光,被供奉為「開漳聖王」。又帶領河洛人到泉州的王審知,則被供奉為「開閩聖王」。保佑河洛人出海航行平安的海神媽祖,被供奉為「天妃娘娘」。而帶領河洛人到台灣的鄭成功,則被供奉「開台聖王」。尚有唐朝安史之亂,死守睢陽城而殉難的張巡、許遠,則被供奉為「雙忠尊王(俗稱翁公)」。

「青山王」又稱「靈安尊王」。據說是五代十國時期,閩國的將軍張悃。其生時鎮守一方,平定海盜。且軍紀嚴明、愛民如子。所以被百姓建廟祭祀供奉為神。「廣澤尊王」又稱「保安尊王」俗稱郭聖公。據說是唐朝名將郭子儀之後,名郭乾。因得道昇天,故被供為神明。「保生大帝」又稱「大道公」。乃河洛人信仰的醫神。據說是北宋閩南人士,本名吳夲。「清水祖師」俗名陳昭應。是北宋時代福建泉州安溪的高僧。「顯應祖師」俗名黃惠勝。因在閩南的永春、安溪弘法,深得民心,圓寂後被百姓奉祀為神明。「安溪城隍」據說乃五代時期,安溪縣的首任縣令詹敦仁。城隍廟所供奉的神明,通常都是各地的地方官。或愛民如子、或功蹟卓著。因百姓感念其恩德,所以供奉為神明祭拜。因此城隍爺多不勝數。但更多的神明,則是「五府千歲」。據說有好幾百個。譬若「馬府千歲」「蘇府千歲」...。「李、池、吳、朱、范」。「謝、周、陳、康、沈」。「蘇、邱、梁、秦、蔡」。「池、邢、金、何、馬」。「溫、白、紀、范、雷」。「朱、岳、韓、金、伍」...。總之這些被稱為「五府千歲」的千歲爺,有各種不同姓氏的組合,讓人數不勝數。而其多是古代的將軍,被供奉為神明。

「關聖帝君」「哪吒三太子」「濟公活佛」...這些在台灣,廣為人所崇拜的神明,也就不必再提。筆主家住台中清水。鎮上有家據說三百年的大廟,名為「紫雲嚴觀音廟」。這觀音廟,也是筆者從小拜到大,又拜到老廟。可拜了幾十年,拜了一輩子,筆者卻從不知那大廟裡,供奉著多少神明。有次心血來潮,想數一數,順便也想多認識一些神明。但筆者很快就放棄了。因為光一間側殿供奉的神明,就已讓人數得眼花繚亂,數到暈頭轉向。況且那些神明都還是筆者聽都沒聽過的神明。總之,河洛人自古以來所造的神明,實在太多了。而這數不盡的河洛神明,就構築成了守護「唐山」綿延不盡的長城。且做為一個河洛人,只要去探討這些神明背後的故事,即能明瞭河洛人淵源流長,五千年的悠久歷史。亦即這些有如長城般守護「唐山」的河洛神明,亦在每個河洛人的內心之中,構築了綿延不盡的「唐山歷史血脈」。

「唐山歷史血脈」將所有河洛人串連在一起。無論是在中國的閩南、在台灣、在日本、在菲律賓、在馬來西亞、在印尼、在汶萊、在泰國、在新加坡、在緬甸、在柬埔寨。甚或在美洲、在歐洲或在非洲...。中國及海內外,人口近億的河洛人,膜拜著同樣的河洛神明,供奉著同樣代表「唐山血脈」的神祖牌位。「唐山歷史血脈」「唐山文化」就這麼在河洛人的社會,傳承了千年。 因千百的河洛神明,恰有如固若金湯的城牆般,千年來,始終為守護唐山的子民而奮戰。所以河洛子孫,世世代代亦同樣願意干腦塗地,為河洛祖先與河洛神明而奮戰。然而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台灣卻出現了一個讓人不解的現象。即台灣的河洛人,居然步向了族群自殘與自我滅絕的道路。而且可說是「死意甚堅」。竟看似非得將「唐山歷史血脈」與「河洛文化」,刨根挖底,徹底摧毀不可。

日本殖民台灣五十年與皇民化,雖未能將台灣的河洛人清洗為日本皇民。然其對台灣河洛人,族群的尊嚴,卻造成了重大的斲傷。筆者生於農村之中,雖未經歷日本殖民統治。但小的時候,常聽母親及家族長輩,講起「日本人管的時代」發生的事。而每每聽長輩講起「日本人管的時代」,筆者幼小的心靈總會立刻籠罩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譬若母親最常講的,就是關於外公的事。外公名叫楊七雄,家住梧棲鎮,亦是務農的農民。記憶中,外公的身材矮小,可據母親講的故事描述,外公的膽子可還真不小。因為在嚴厲的日本時代,外公總敢做一般人不敢做的事。記得母親說過的故事約是─「日本時代,咱做田人收成的米,都會被日本人收去。一粒米都不能留。日本時代都叫警察大人。若是有人偷藏米在家裡,被大人查到。那就會被抓去打。啊阮老爸真好膽。就在厝裡的灶腳挖'洞,把一些穀子藏在土下。啊想吃米的時候,就挖出來舂一些米來吃。而且要偷偷的躲起來吃。結果庄裡有一個報馬仔,就是日本走狗。有一次發現阮老爸偷藏米,就報去給大人。大人立刻就來。那時候的日本警察都褲頭插武士刀,大家看了都快嚇死。啊阮老爸偷藏米,就被日本警察抓去。關在雞籠裡關三天。還照三頓被打。三天後,阮庄內的親戚才用門板去把他扛回來。啊阮老爸已經被打得渾身烏青瘀血,走路都沒辦法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注意!筆者的外公,因在廚房的地下偷藏米,被日本警察抓去,並非是關在看守所或是監獄。而是被關在「雞籠」裡面三天。早年台灣農村養雞的雞籠,呈圓錐形,通常以鐵絲編成,形似桌罩。高不及一公尺,寬也僅約一公尺。而將一個人關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那人在雞籠內就只是一直蜷縮著身體。動都動彈不得。簡言之,這是日本殖民統治,羞辱台灣人的一種方式。即不把台灣人當人看,而是當成了畜牲對待。不僅於此,日本殖民時代,日本人稱台灣人為「台支」意即「台灣支那人」。而其對「台支」,更是充滿了次等人的輕視與鄙視。不但河洛人供奉在廟裡,崇拜的神明與祖先,會被日本人拖去丟入糞坑或燒掉。因為就自認文明進步的日本殖民主而言,河洛人信仰的神明與祖先,代表的,就是落後與迷信的象徵。由是皇民化的過程中,無不透過各種手段,與成立各種改善社會風氣的團體。且極盡醜化之能事,無所不用其極的,欲將河洛人的神明與祖先信仰,刨根挖底,斬盡殺絕。由是,高高在上的日本人,踩著台灣人的頭,對台灣人壓榨剝削、充滿鄙視、殘酷、不人道、嚴厲、暴力與血腥。大概,這也就是筆者對日本時代的概念。

「支那賤畜」可謂就是日本殖民時代,日本人對台灣人民「台支」的態度。詭異的是,2014年發生的台灣的「太陽花學運」及其後的「高中反課綱學運」中。「支那賤畜」這四個字,居然變成台灣的大學生與高中生,呼喊的口號與無所不在的標語。甚至於網路上,處處可見所謂台灣「覺醒青年」,以「支那賤畜」辱罵中國人、客家人與河洛人。這不禁讓筆者感到錯愕,心想─「是什麼樣的教育,讓這些台灣二十一世紀,號稱覺醒青年的新生代。竟以日本殖民時代,日本人對台灣人的輕鄙,來辱罵台灣人?」「又何以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新生代,人格會扭曲的如此醜惡?於其心中難道不知,日本殖民時代,其祖先就是被日本人視為"支那賤畜"。而台灣覺醒青年,不知己身是"支那賤畜"的後代,反而站在殖民主的角度,斥罵自己的族群是"支那賤畜"。這種族群尊嚴的淪喪,與族群的自我否定,不正也象徵了族群的自殘,與族群的自我滅絕!只是千年以來,向以中原文化自豪自傲的河洛人,卻何以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尤其是在沒有外族入侵的情況之下。何以台灣的河洛人,竟會走向族群的自我否定與自我毀滅?」

日本殖民台灣之後,隨即而來的,即所謂的「台灣光復」與中國國民黨,撤守台灣。就河洛人而言,中國國民黨,那是從唐山來的人。既然是唐山來的人,那當然就該是自己人。但國民政府遷台以後,對台灣的河洛人而言,誰知那卻是另一場被輕視與鄙視的開始而已。事實上,國民政府遷台以後,國民黨對台灣河洛人的態度,幾與日本殖民時代相差無幾。亦只是將台灣的河洛人,視為偏居中國海角一隅,落後的次等人。所以中國國民黨,需以「大中國思想」來教育台灣的河洛人,將其教育成「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九年一貫義務教育實施後,厲行的「說國語運動」,更禁止學生在學校講方言。即在學校只是講國語,不準講河洛話或稱台語。乃至原本日本殖民時代,都還存在台灣的「漢語學堂」與「漢語私塾」。教授自古以來,河洛人正式語言的「河洛漢語」,都從台灣消失殆盡。來得河洛人傳統文化的布袋戲與歌仔戲,也都需用國語演出。這對河洛人的文化傳承而言,無疑是場浩劫與完全被否定。至於民間信仰的神明,其實國民黨的態度,亦與日本殖民時代一樣。總歸將河洛人的神明信仰,定調為落後與迷信。國小課本的教材,更有國父孫中山,為了破除迷信,而折斷神明的手臂的故事。藉以教導台灣河洛人的後代,要破除迷信,不要信仰祖先與神明。要信就要信仰西方的基都教。因為總統蔣公,與第一夫人宋美人,及國民黨的達官顯貴,都信仰基督教。而信仰基督教,才是進步與文明的象徵。

正是台灣的河洛人,經得日本殖民台灣五十年,推動「皇民化運動」。又經國民黨威權統治台灣五十年,厲行「大中國化教育」。百年之間,做為河洛人的族群尊嚴,就在日本人與國民黨的高壓統治,與意識形態的清洗下,幾被消磨殆盡。實話說,在筆者出生後的二十世紀中期以後,台灣已經很少人會自稱河洛人。筆者在學校就學期間,從未聽過有同學或老師,會自稱河洛人。頂多就是偏僻農村的家族長輩,偶而會說。及至二十一世紀初。「河洛人」三字,與河洛人的歷史血脈,幾乎在台灣,更可說已經被完全抹去。而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稱呼,即「台灣人」。但「台灣人」只是居住在島上的居民的統稱,包括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等等。所以「台灣人」一詞,其實並不能代表「河洛人」這個族群。而瀕臨滅絕的河洛人,所面臨的最大滅絕危機,卻是台灣民主改革後。及台灣民主進步黨,取得完全執政後,才真正的到來。欲知詳情,請展讀故事。
由於民進黨綠色恐怖來臨,網路警總風聲鶴戾,整肅異己更不遺餘力。筆者懦弱,不敢得罪當權。故以下自刪一節。....


五、台灣的「外來政權」與「本土政權」

繼二十世紀中期,極端左傾的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後,在中國掀起一場「文化大革命」的狂潮。百萬紅衛兵打砸,狂熱的政治鬥爭下,導致二千多萬人死於非命後。二十一世紀初的台灣,同樣極端左傾的政黨,台灣民主進步黨,取得完全執政後。為了鞏固政權,為了剷除異己,一場「轉型正義」的政治鬧劇,亦正在台灣島上如火如荼的上演。唱哭調的,大喊台灣人被國民黨迫害的悲情。潑婦罵街的,大罵外省人是吃垮台灣的米蟲。咬牙切齒的,誓言要把國民黨割喉割到斷。激進的覺醒青年們,拿著斧頭到處去砍蔣公銅象的頭顱。為了破除國民黨的威權統治,黨國體制政治退出校園。轉而將民進黨的先賢先烈,以正義之名請進了校園。這廂,大卸八塊斷手斷腳的拆除蔣公銅像,為只為剷除威權象徵。那廂,卻以保護台灣古蹟之名,將象徵日本軍國主義的日本神社重建。這一邊人才斥罵─「國民黨以白色恐怖,迫害台灣人權。台灣人要討回公道。」那一邊「高中生反抗綱學運」卻高喊─「台灣的慰安婦是自願要去賣的,出來向日本討公道是不要臉。課本不能寫台灣的慰安婦,是被日本政府強迫!」

日本殖民的史觀,蠶食鯨吞,已在台灣取代了大中國的史觀。源起1987年,國民黨政府最後的政治強人,蔣經國驟逝。時任副總統的岩里政男,即日本殖民時代,歸化為皇民的李登輝,繼任當上了中華民國的總統。九十年代開始,岩里政男權力穩固後,即藉「本土化」之名,於台灣展開一波又一波的教育改革。以切香腸的手法,將教科書中「大中國思想」的史觀,一片一片的切除。更替以日本殖民的史觀,教育台灣下一代。由此,中國國民黨從原本台灣的正統統治者,日漸被萬民唾棄。「外來政權」「外省政權」「白色恐怖的劊子手」「二二八事件的殺人魔」「迫害台灣人的始作俑者」...。所謂民主改革的衝撞,一張又一張的標籤貼到了國民黨的額頭上。終使得中國國民黨,有如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在台灣失去了統治的正當性。當然,就算岩里政男貴為總統。但憑其一人之力,如何能扭轉台灣的史觀、國族認同。乃至將中國國民黨,醜化為邪惡政權。事實上,應該說,總將「身為日本人為榮」,掛在嘴邊的岩里政男,只是一桿的大旗。而這桿大旗,背後代表的就日本殖民台灣的統治勢力。亦即日本殖民時代,曾歸化為日本皇民的數十萬台灣人。因台灣人就算歸化為皇民,在日本人的眼中,依然是次等皇民。即其所稱的「台支皇民」。

「台支皇民」本為日本殖民時代,歸化為皇民,替日本人統治台灣的台灣人。大抵就是日本殖民時代,台灣社會的軍警公教、既得利益者與權貴。因歸化為皇民,受到較好的教育,社會地位亦比較高,多屬當時台灣社會的中上階層與菁英階級。然這些台灣的皇民,既替日本政府效勞。自得在台灣這塊日本殖民地,替日本政府,剝削壓榨台灣人,恫嚇恐嚇台灣人。乃至箝制言論,控制思想,通風報信當抓耙子。好讓台灣人能對日本殖民政府,百依百順的臣服。正因這些做為日本統治鷹犬的台灣皇民,仰仗日本人的勢頭,做威做福,台灣人荼毒台灣人。因此一般的台灣人,無不對其恨之入骨。稱其為「日本走狗」,或是「四腳仔」。
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敗投降後。台灣復歸於中國。而台灣這數十萬的「台支皇民」,自然就此失去了皇民的榮耀,也再無法高高在上的踩著台灣人的頭,享受地位崇高與優渥的生活。因此對這些「台支皇民」而言,中國打敗其殖民母國日本帝國,無疑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迫害。不但剝奪了他們崇高的皇民地位與既得的利益。甚者日本侵略中國,侵略東南亞諸國,其姦擄掠,血腥屠殺,手段之殘酷,令人髮指。而歸化為皇民的台灣人,亦不乏加入了日本皇軍,扛著日本軍國主義的榮耀,遠赴海外出征。即所謂的「台籍日本兵」。譬若,蔣經國死後,繼任為中華民國總統的岩里政男,就曾是日本皇軍的軍官。但這一切,做為日本皇民的榮耀,隨著台灣歸還中國,不但一夕化為烏有。且隨中國國民黨,派軍對來接收台灣後。更使這些台支皇民,就此成了日本侵略中國,恥辱的象徵。

「二二八事件」無論歷史重來幾次,同樣無法避免。因為其本質,就是中日戰爭的延續。只是戰場從中國大陸,移轉到台灣而已。「江山改朝換代」「政權更替」「舊社會的既得利益者,被剝奪的不滿與憤怒」...。對台灣的皇民,以及被送返台灣的台藉日本兵而言,不但要被眼中低賤的支那人統治。甚至失去高貴的皇民身份,轉眼變成自己所鄙視的「支那賤畜」更情何以堪。尤其派來接收台灣的國民黨軍隊,那一營二百人的士兵,一身的衣衫襤與破爛,看來起來就跟乞丐無異。這讓高貴的皇民與台籍日本兵,更起鄙夷之心。「台北戲院門口賣口香糖的小販」「帶槍的外省士兵因為買口香糖,而與台灣的流氓起衝突」這只是當時台灣社會恰如充滿煙硝味的火藥庫,必然被引爆的一個引爆點而已。就算不在台北戲院門口引爆,也必然會在別的地方引爆。原本掌控統治台灣的台支皇民,不願被來自中國的低賤支那人統治,更不願己身的既得利益被剝奪。舊勢力的不滿情緒被引爆。新舊勢力的衝突,引發本省人與外省人的矛盾,霎如野火漫燒,襲捲整個台灣。剛從戰場被遣返台灣的台籍日本兵,原本仇恨中國,彼此串連,很快又形成軍隊。而且他們有了新的盟友,即「台灣共產黨」。兼之部份滯台的日本軍隊,尚未返回日本。而滯台的日本軍隊即與台籍日本兵勾串,暗中提供軍火武器。於是中日戰爭的延續戰場,正式在台灣開打。當然,無情的戰爭,戰火所波及,死傷慘重的往往都是無辜的百姓。
「台籍日本兵勾串台灣共產黨,在台灣叛亂!」「來到台灣的外省人與家眷,被台灣的台籍日兵與流氓屠殺!」消息傳回了中國大陸。當時中國的局勢,八年抗日雖已勝利。但隨之而起的共產黨的八路軍,卻攻城掠地,勢如破竹,襲捲中國。而國民黨的國軍,卻是兵敗如山倒。一片風聲鶴戾,草木皆兵下。處於杯弓蛇影的蔣介石,獲報台灣共產黨勾結台籍日本兵作亂,屠殺外省人。即派大軍渡海鎮壓。隨之而來,中國大陸被中國共產黨赤化。中華民國政府,撤守台灣。而台灣,五十年的「政治戒嚴」,與國民黨的威權統治,亦就此展開。數十萬的台支皇民與台籍日本兵,於國民黨的高壓統治之下,唯恐惹禍上身,自此亦消聲匿跡,因而沉寂。及至二十世紀的九十年代,國民黨威權統治,最後的的政治強人蔣經國過逝。副總統岩里政男,台支皇民李登輝,繼任總統。而沉寂了五十年,日本殖民台灣的統治勢力,終又開始全面死灰復燃。

岩里政男,此台支皇民李登輝,曾為日本皇軍軍官,崇拜日本武士道精神與日本軍國主義;並不諱言「以做為日本人為榮」。就在其揮舞手中的日本武士刀,號召台灣民主改革下。於是日本軍國主義的太陽旗,又開始在台灣的土地上飛揚。台籍日本兵又重新集結,身穿起日本皇軍的軍服,高唱起日本皇軍的軍歌。於一場又一場的街頭抗爭與民主選舉中,開著其民主戰車,衝撞中國國民黨的威權統治。中日戰爭,從未結束,只是改變了形式而已。日本殖民台灣的統治勢力,即日本在台灣培植的軍警公教,與權貴統治階層。數十萬的皇民,其所擁有的勢力,並未在國民黨的高壓統治下真的消失。只是隱身在國民黨的羽翼之下,或沉寂在台灣社會的各個角落。恰如岩里政男,就算被拔擢當上了副總統。而其在蔣經國面前,亦是畢躬畢敬,板凳只敢坐三分之一。五十年的忍氣吞聲,終在台灣民主改革的口號之下,重新集結成了一個足以對抗中國國民黨的政黨─「台灣民主進步黨」。簡稱民進黨。

「台灣民主進步黨」建黨以來,向以「台灣本土政黨」自居。稱中國國民黨,為「外來政權」「外省政黨」。然其所言的「台灣本土」所指為何?2016年,民進黨贏得總統大選,實現完全執政後,其所謂的「台灣本土」終於昭然於世。新就任的民進黨總統,皇民第二代的蔡英文,因血統純正,獲得擁立。而其就任總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以總統之尊,親臨祭拜台籍日本兵。稱其為台灣烈士,台灣英雄。台灣各地,舉凡民進黨主政者,亦無不紛紛為這些台籍日本兵,建立紀念碑。紀念碑揭碑之日,則處處日本太陽旗飄揚。另一方面,更以保護台灣古蹟之名,到處挖掘,重建象徵日本軍國主義的日本神社。更有民進黨的政治明日之星,高唱孔廟是中國對台灣人的洗腦與威權統治的象徵。所以要拆掉孔廟,蓋回日本神社。而凡此種種,民進黨,則稱其為「轉型正義」。
試問「這些台籍日本兵,代表的是什麼正義?」二次世界大戰,其追隨日本軍國主義的日本皇軍,前往中國大陸與東南亞諸國,大肆姦淫擄掠與血腥屠殺。返回台灣後,又勾串台灣共產黨,組成台灣紅軍,攻擊屠殺來到台灣的外省人。進而掀起蔣介石派兵鎮壓的「二二八事件」。然而對台灣的皇民而言,替日本殖民主打敗中國,贏得日本人的歡欣與讚許,就是正義。因為日本軍國主義侵略中國,侵略東南亞諸國,就是為了大日本帝國的正義。所以民進黨在台灣取得完全執政後,首要之事,就是要「轉型正義」,要將「日本軍國主義」與「日本殖民台灣」扭轉成正義。而既然「日本殖民台灣」為正義,那中國國民黨威權統治台灣,代表的當然就是邪惡的入侵。且是必須刨根挖底,剷除殆盡的邪惡的政權。

「重新找回台灣人的榮耀」歡欣鼓舞的口號,在民進黨取得完全執政後,響徹雲霄。但在日本殖民時代,台灣人何曾有過榮耀!在日本殖民主的眼中,台灣人不過就是低賤的「台支」「賤畜」與被剝削壓榨的農奴。日本殖民時代,擁有榮耀的台灣人,也只有歸化為日本人的皇民而已。而這些皇民所謂的榮耀,卻是建立在替日本殖民主統治台灣,剝削、壓榨與迫害台灣人。總歸一句,民進黨口口聲聲稱的「台灣本土」,其所指的「本土」。其實是以日本殖民台灣,為「本土」。更是以皇民,即代表「台灣本土」。圖窮匕現,2016年,民進黨既已完全執政,「日本殖民政權」亦開始全面在台灣復辟。更藉著掌握國家機器,以「轉型正義」之名,全面在台灣厲行「去中國化」政策。除透過修改教育課綱,切割中國歷史與台灣歷史。且美化日本殖民台灣,為日本殖民對台灣人的迫害、剝削與暴行,擦脂抹粉。譬若日本殖民時代,有一工程師八田與一,在台灣建了一座「嘉南大圳」的水庫。其目地,無非是想剝削壓榨台灣農民,要讓台灣人民做牛做馬生產更多的稻米。而台灣農民生產的稻米,卻一粒米都不留給農民,全被被徵收,以運到日本供應日本帝國。然民進黨政府,卻大為歌頌八田與一,稱其台灣有重大貢獻;並為其立銅像紀念,大辦紀念活動。其扭曲歷史事實,為日本殖民擦脂抹粉,無非是想增強己身「日本殖民統治勢力復辟」的正當性。

台灣民間的神明信仰,無論河洛人或客家人信仰的神明,皆為來自唐山的祖先。因此民進黨稱台灣信仰的神明,皆是中國神,乃是中國對台灣人民的統戰。隨之以減少空污之名,即大力對台灣的民間信仰,展開「滅香滅爐」政策。而其目地,無非是想斬斷河洛人與客家人,傳承千年的唐山歷史血脈。一刀斬斷河洛人、客家人與祖先的連結,藉以滅絕一脈相承的「唐山文化」香火。民進黨口口聲聲,所稱的「台灣本土」為何?至此不言可喻。原來台灣的河洛人與客家人,皆不代表台灣本土。唯有崇拜日本軍國主義,與效忠日本的台支皇民,才是代表「台灣本土」。這也就無怪,民進黨完全執政後,其所執行的國家政策,居然與日本殖民時代,如出一轍。無非就是想滅絕台灣這塊土地上的中華文化、河洛文化。徹底清洗台灣的河洛人、客家人與中國人。其遂行「轉型正義」的恐怖統治,更是令人髮指。「將親中國的政黨,"統促黨""愛國同心會"等。透過立法院修法,將其列為犯罪組織。」「以國家安全之名,大肆抓捕異議人士。包括新黨的發言人及青年軍。」...。其無所不用其極,用國家公權力,追殺不肯向「日本殖民統治勢力」下跪屈服者的迫害,更不在話下。


六、族群的歷史比國家更久遠

民進黨政府,完全執政後,蓄意製造與中國對立。再藉以日本殖民為正義的「轉型正義」,意圖徹底將台灣「去中國化」。意識形態清洗台灣的河洛人、客家人與中國人。其終極目地,無非是為了獨立在台灣建國,或是回歸「日本殖民台灣」。雖然民進黨政府聲稱「轉型正義」,乃至學習自德國。但筆者卻從未聽聞,德國的「轉型正義」,是以發動二次世界大戰,屠殺猶太人的德國納粹黨為正義。反觀台灣的「轉型正義」,卻是以發動二次世界大戰、屠殺中國人與東南亞國家的「日本軍國主義」為正義。此不能不說,果然是台灣民主政治的「台灣政治奇蹟」。更惶論,其禮聘激進網路駭客,進入政府擔任當高官。政府勾結駭客組織,在網路箝制思想,與恫嚇言論自由,讓異議人士噤若寒蟬。乃至被「日本軍國主義」鬼魂附身,而成傀儡的覺醒青年。個個更是口中高喊著正義,手中拿著日本武士刀,狂亂的揮舞。利用其滿嘴骯髒齷齪,呲牙裂嘴,恫嚇不肯向其屈服下跪的台灣人。剷除異己之手段,比之國民黨威權統治的白色恐佈,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國家興滅,不過百年之間。而無論河洛人族群或是客家人族群,都已傳承超過千年。河洛與客家人,也都已經歷過無數次國家的興亡。唯一不變的是,無論是那一朝那一代那一國。而河洛人同樣都是河洛人,客家人也同樣都是客家人。千百年來,同樣都守護著自己的歷史血脈與文化。因此文末,筆者不得不敬告民進黨。全世界有近億的河洛人,而居住在中國的,只是少部份。所以河洛人可以是中國人,卻也不一定是中國人。河洛人可以是菲律賓人、印尼人、馬來西亞人、泰國人、新加坡人、或是美國人...。但無論河洛人是那一國人,同樣都是「唐山歷史血脈」與「河洛文化香火」一脈相傳。

「唐山歷史血脈」乃是河洛人千年以來,不惜干腦塗地所捍衛。而「河洛文化香火」更是河洛祖先與河洛眾神明,歷朝歷代所守護。倘爾等「日本殖民統治勢力復辟」的民進黨,一意孤行,欲藉國家機器,透過各種手段,滅絕我河洛人血脈與香火。甚至把我河洛人,當成是沒有文明與歷始,落後的野蠻人。竟拿一個西洋傳教士來台灣傳教,搞來出的「台羅拼音字」。就欲以此取代,滅絕我河洛人傳承千年的漢語與漢字。「失去了文化的族群,就只能有如一具沒有了靈魂的屍體腐爛」倘你為了建國,就欲滅我河洛人歷史血脈與文化。這是我河洛人,所無法容忍與裝聾作啞。惶論,我河洛人歷朝歷代的祖先,與守護唐山歷史血脈的河洛眾神,更不可能容許。面對外族統治,欲滅我河洛文化。唐山眾神明,必然有如綿延無盡的長城般,挺身為我河洛子孫奮戰。而我河洛子民,就算拿著扁擔鋤頭,也必奮戰抵抗到底。...


鰲峰筆于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