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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學期開始,地理課外國地理的篇章。史地是我喜歡的課程,因為每次考試成績都不錯之緣故。這天地理課老師有事請假半節課,班長站上講台滿臉曖昧的對大家說:「地球之大僅靠兩顆牙齒支撐著,各位!誰能告訴我這是那兩顆牙齒?」

由於班長的問題來得突然,而且題目又是那麼的古怪,頓時課堂上鴉雀無聲,無人能夠馬上回應。稍頃經過一段沉默之後,班長得意的對大家說:「那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嘛!」又是一陣轟然的騷動!

1987年夏天藉著商旅之便,我們一行三人順道前去,嚮往已久的葡萄牙開拓市場。大夥在其首府里斯本停留三天三夜,趁機深入認識這個名聲如雷貫耳的國度。在這裡三人都很努力找尋客戶,可惜一個客戶也沒撈著白費力氣啦。

大夥苦中作樂之餘,其中一人慘然說到:「可憐啊!連簽證費用都沒撈到,這趟是要倒貼啦!」諸位您說說看這種狀況慘不慘啊?話雖如此,我們多少還收集到一些商情資訊,算是此行不幸中之大幸啦。

一向稱霸於海上的葡萄牙王國,自從海上霸權被卸下之後,整個世紀裏幾乎都快被遺忘啦。待至1986年加入歐盟之後,這個奄奄一息的國度絕處逢生。以往窒息無力的葡萄牙,因有活水之注入耳目一新。

因為有歐盟之活水注入,片片風帆出現海域,觀光事業也跟欣欣向榮,她所擁有的風光景緻大肆的招睐,一夜之間變成為一個著名的度假天堂。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一批批的湧入,我們就是在她復活的翌年進入斯土。

葡萄牙坐落於庇里牛斯山下,屬於地中海氣候區內,陽光燦爛氣候宜人,我們以為這股觀光熱潮會帶來些許的商機,結果市場反映出乎意料之外的冷淡,我們的如意算盤錯得離譜。我們三人站在里斯本街頭,見到人潮來往卻無半點商機,不禁慨歎懊惱不已。

這次的旅抵除了觀光之外,似乎已無我等伸展手腳之餘地。三人心灰意冷之際,斷然下定決心好好觀光一頓再說。首都里斯本面臨大西洋面,境內擁有一座美麗的塔吉湖(Lake Tage)。湖泊風光加上海洋景緻,展露出她華麗大方的新風貌。

市區之內有許多洋派新建築,亦有許多古蹟般的老建築。新舊交錯令人視覺忙碌不已,我們如似走入時光隧道,它使您視覺感覺撲朔迷離。在里斯本到處可見到建築物拼湊的圖案,形形色色令人雙目應接不暇。而這些建築圖案在南歐燦爛陽光下,閃爍出一種明亮華麗的都市面貌。

第二天我們在投宿旅館的櫃檯上,辦理好都市觀光的旅程手續。遊覽車經過蜿蜒的古老的街道上,新建築卻一連串的在你眼前展現。車上導遊滿口流利英語,一路流暢的介紹讓人聽覺十分愉快。

車行接近西區一座老塔之前,經由她的的介紹才知它就是著名的「貝倫姆高塔」(La Tour de Belem)。此塔具有葡萄牙之特色,因此,它就被稱做「里斯本的地標」。之後車子開進一家酒莊參觀,在那裡品嚐了各年份的葡萄美酒。

同行二人都是酒客,嚐過樣酒之後各買數瓶回家。晚餐是由一位新認識的葡萄牙人招待,一頓海鮮全席讓我等見識到,當地海鮮之澎湃多元。當地海鮮不僅滋味美絕,說它們是南歐絕品一點也不過分。

新朋友名叫安東尼奧布里歐,他是遊覽車導遊的男朋友,目前剛要進入導遊行列。我們是他當導遊之白老鼠,正好當他預先訓練導遊之角色。分手之時三人各出50美金當小費,受下之後笑容可掬的送我們回飯店歇息,次日還殷勤的送我們到機場搭機呢。

在我印象中的葡萄牙人,野心勃勃妄想強霸海權。她的鄰居西班牙也是一個海權國家,性質相當國力不分軒輊。在大航海時代,這兩個家的海上勢力掩蓋全球大部分的海域。而她們的殖民勢力,最遠還到達拉丁美洲與亞洲。

在拉丁美洲廣袤的土地上,葡萄牙僅只取得巴西。巴西是南美ABC國家之二哥,可是她擁有世界最大流域的亞馬遜河區,生態豐富令人稱羨。此外,還有一大片廣闊之雨林地區,內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木材。於是葡萄牙便大量得利用當地天然資源鞏固其經濟,因此,一躍而擠進世界強國之林。

然而好景不常,世界列強紛紛罩上她們,她們都希望從兩顆牙齒上分享利益。待那英國皇家海軍納爾遜上將,率艦擊潰西班牙之無敵艦隊之後,海上霸權易主落入英國手中。此一易勢,使得英國成為「日不落國」之海上新霸主。

葡萄牙與西班牙唇齒相依,西班牙之勢力衰敗,拉丁美洲國家紛紛脫離獨立。葡萄牙擁有之廣大雨林,經過長期毫無節制得砍伐,如今幾乎達至油盡燈枯之地步。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世界景氣逐漸恢復。歷經五、六十年知休生養息,但是葡萄牙與西班牙依然無所起色。

我等就是在她景氣最差之時闖入,毫無成績自然不用多說。三人之中我算比較幸運,至少在西班牙的馬德里、巴塞隆納,凡倫西亞與瑟薇雅等地各設一個據點。而這點小小收獲。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啦。

1996年再度訪問里斯本,這次比較幸運找到一個客戶。商友麥里阿斯爲人海派,初次見面就招待我去與他家人聚餐。是日恰逢午餐時間,去到他家只見母親與夫人忙進忙出。我想這頓午餐之豐盛頗可期待,因此,悠哉游哉的在客廳與主人聊談瑣事。

未幾,他的夫人出來邀請入席。豈知進入他家的餐飲室,這才發現長長的條桌上,僅祇一些烤肉串與海鮮飯而已。他家的肉串是羊肉豬肉一起混串,烤肉醬塗抹上去已分不出啥是啥來啦。還好我對食物辨識能力極佳,哪是羊肉哪是豬肉?全然逃不過我的味覺辨認。

因為我是客人只能客隨主便,一點也不敢有所造次。我只能埋頭苦幹大吃特吃,嘴裡還需頻頻稱讚,否則就會失去作客的禮貌。那鍋海鮮飯口感還算不錯,鬆散微糯十分可口。海鮮飯內拌合蝦子螃蟹與蚌貝,鮮甜馨香好吃得不得了。不知不覺中我吃了兩三碗,夫人見我喜歡她煮的海鮮飯,從頭到尾開心的歡笑不停。

這盆海鮮飯中之內涵,摻有咖哩粉、辣椒粉、胡椒粉、以及紅花片、它們雖然不起眼的調味料,但卻是海鮮飯不可或缺的配角。它讓我想起久未親近的西班牙海鮮飯,因為我一時之貪吃,結果滿桌滿盤的烤肉串,竟然讓我感到興趣缺缺哩。

今天的海鮮飯內,有一種體型特大的蝦子,外殼堅硬肉質不軟,可是煮得半生不熟,害的我吃上一口之後,差點就將吃下的海鮮飯吐還給主人。麥里阿斯夫人見我的反應,關心的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連連搖手表示不是,而且還用手指著那硬殼蝦。夫人表示不解我的比畫,還回頭向她丈夫兩手一攤,一副莫可奈何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此時麥里阿斯送來一杯開水,我迫不及待的接過手,迅速的喝下一大口,這才將那欲要翻胃之嘔吐感壓制下去。

待我喘過一口大氣之後,趕忙向主人夫婦致禮道歉,隨即藉機離開餐桌,私自一人先到咖啡室小坐。麥里阿斯家的咖啡室不大,一個小吧台家上一張長方形桌子。雖然設備簡單些,但是室內之氣氛還是不錯。這次出糗幸好只有我一人,否則,怕不又要被別人窮糗很久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