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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之都」維也納在一般人印象中,大都知道她是個優質文雅之都會區。長久以來受到音樂藝術的薰陶,她已成為藝術家們眼中之藝術首都。每個音樂家藝術家,莫不嚮往前去接受藝術之洗禮,甚至還有人寧願離開家鄉,千里迢迢而來,生活老死葬身於斯地咧。

其實,這座古城並非有如大家所想像的多采多姿,她也有不堪瞧視之一面,只是人們不願多提破壞形象罷了。由於長途飛行至歐洲商旅之轉機關係,我有無數次在維也納逗留之經驗。或許是我沒有藝術細胞,對於當地之建築藝術從未有過深入之探索。

首次抵達維也納,朋友帶我走逛市區之時,那些奧匈帝國時代留下來的建築藝術似乎與我無緣,見過之後並未留下深刻印象。首晚住在市區附近的大陸飯店,由歐信公司雷蒙君負責招待。

當天晚餐吃中國料理,菜色平平乏善可陳。但有一道餛飩必須提出一說。遠離家鄉的大夥,一聽有餛飩可吃大為興奮。可是餛飩上來大夥失望了,它用小碗分裝一人一份。每小碗之內只有三顆餛飩,看它的體態不如說是餃子還來得貼切。

這小碗餃子吃進嘴裡,口感竟然是硬梆梆的,比水餃口感差上千百倍。然而,因為是別人請客,所以,大夥只能在心內犯個嘀咕罷了。餐後有人建議夜遊古城區,雷蒙君為盡地主之誼,當然不會拒絕。

於是一行八人在他引導下,浩浩蕩蕩的投入維也納夜色之中。我們一步步的踩入維也納老城區內,有位仁兄近視特深,竟將霓虹燈顯示之「CASIO」看成「CASINO」。他人走在前頭,為顯其眼光而大聲喊道:「天啊!維也納也有賭場啊?」

賭性堅強的台灣人,一聽說有賭場在前面,兩眼為之一亮,眾人隨即抬眼隨著那人手指方向睇瞧。大夥看清楚之後,有人開口揶揄的說:「老兄您嘛幫幫忙,您有沒有搞錯啊?人家霓虹燈光明明是"CASIO”,您老兄卻要硬說是"CASINO”啦!您欺負大夥看不懂英文啊!」

這傢伙虧人還嫌不夠,嘴裡故意的將「啊」字連說數個,尾音在古城街道上綿綿回音不絕於耳。看錯的是一位姓羅的團員,他是北部某音響公司的副理,此人神經老是大條缺一線,沿途還曾鬧過不少的笑話呢。

維也納的夜生活,一如其他城市有酒有歌有美女,歌聲舞影城似不夜。我們一家家的探訪熱鬧,進進出出沒人在意我們。收銀機聲音、人們的吵雜聲、乾杯聲音、還有瘋狂熱烈的音樂聲音、將維也納之夜渲染得熱鬧滾滾。

雷蒙君個性靦腆不喜歡熱鬧,因此,他建議大夥說:「我們不如去夜訪香普倫王宮,在那裡可以看見維也納的夜色另面。要不然前去踩探維也納歌劇院也不錯,那裡有古典音樂演奏可欣賞。維也納的夜間景點很多,就讓在下做個導覽吧。」

然而大夥醉翁之意不在酒,寧願散步走逛花花世界,也不願意白走一遭,因此,雷蒙君的建議恰似馬耳東風無人採納。我的本意贊同雷蒙君建議,但因少數服從多數無法違背。既然已經來到城區,只好捨命陪君子啦!

雷蒙帶著我們走入一家小型夜總會,各叫一杯小酒觀賞一下節目,半小時不到,每人付出九百馬克,消費之高令人咋舌。夜深了,我們在古城石塊路上摩蹭一個夜晚。直到月上東隅,大夥兒才拖著疲憊身子回到飯店。一夜無話,翌日大早我們就啟程去下一站了。

奧地利乃蕞薾小小國度,不但地方小而且商機也不大。然因維也納是轉機要站,每次去歐洲商旅轉機駐足機會蠻多的。這回隨著歐洲訪問團的旅程安排,維也納將排有三天逗留時間。

當地的景色雖然看過多遍,可是因應團體行動之需要,不得不與大家停留在此。不過停留期間內,真希望能到外地去走走。就在我等蹀踱之際,遠貿中心的鮑姓代表,邀我們一道去茵斯布魯克探幽訪勝。

大夥一聽要往外走,鬱悶之心結頓時消失無蹤。我們一行數人,由布朗和他朋友開出兩部車子代步。人車一路行行走走,我的目光幾乎都是投注於窗外的風光。當車子接近阿爾卑斯山腳之時,看見廣大連綿無盡之牧場,綠草如茵一片綠意盎然,鬱悶之心情大為輕鬆起來了。

但見草原上低著頭啃吃青草的羊群,毛色雜會爭先恐後,遠遠看過去真像一幅大自然的刺繡圖案。牧場一旁的山光水色,綠綠搶眼,光亮照人,讓人看了有著眼花之感覺。老人小孩悠閒的在牧羊,陽光和煦照耀山腳下,比喻為人間仙境一點也不過份。

行行復行行,車子已然接近提洛爾峽谷。高高在上的跨谷鐵橋,長橋懸空粗壯雄偉。它是全世界最高之橋樑,傲岸磅礡,氣勢非凡。車行轉上迴轉道路,預備過橋之時,眼見白色的橋面,一直向前延伸到很院的地方。

車行高橋之上雖然走勢平穩,但是我的腳底已有著發麻之感覺。我們坐在車內,隨著高橋之起伏一路內心砰然。當時之心情描述起來,如似搭乘雲霄飛車一般的激烈。這條鐵橋名稱「歐洲之橋」(The Europe Bridge),通過歐洲之橋,就是奧地利著名古城茵斯布魯克啦。

奧地利古城茵斯布魯克,坐落於群山懷抱之中。山峰連綿蒼翠欲滴,但山頂卻戴著一片雪白。草原像似一張綠毯,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綠綠衝人眼簾。山腰之處悠閒的山嵐柔柔發白,東一朵西一朵的,隨著山風微微的吹起,它們便在山腰間玩起追逐的戲碼。白雲在空中你追我趕,忽上忽下,忽前忽後,變化萬千。

朋友布朗為讓我們能看個足夠,特地在路旁停下車子小憩,好讓我們盡情的灠賞附近景緻。車行已有一段時間,走下車來大家拼命的伸直懶腰活動一下,藉以紓解長途累積下來的舟車勞頓。此時我做個大幅度的擴胸運動,吸入肺腔的空氣有著清新鮮甜之感覺。

茵斯布魯克的景緻太美麗了,就連郊區孤寂的墓場,也都被整理得秩序井然。墓場裏有專人照顧整潔不亂,相信長眠者都會感覺到很舒適吧?茵斯布魯克是我首次接觸的城市,它是奧地利與義大利之間的交流通孔道。

此地之形勢險峻,山山環繞拱護,真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這個城鎮古早就已聚成,因為希特勒與莫索里尼在此相會締盟,一夜之間聲名大噪。她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控扼阿爾卑斯山之來往交通,因此,奧、義兩國皆派有重兵,在此把守著主要隘道之入口。

這是一座很奇妙的城市,城內有大學有工業區,還有其獨特的商業文化存在。居民熱情而不失禮貌,見到外客都會以笑臉相迎。布朗的遠親阿基諾先生,招待我們在他家飽餐一頓。因為他家半牧半農,所以生活十分簡單。不過,為了我們的到達,他宰殺一頭羔羊,並在牧場的大客廳裏招待我們用餐。

羔羊肉料理單純,不外乎是燒烤和油炸或水煮。整桌餐點並無特出之處,但是炸肉我們卻吃了不少。喝完餐後咖啡之後,我們告別招待踏上其他行程。直至下午三點左右,我們在返途中進些輕食。回到維也納城內,找家義大利餐廳解決我們的晚餐。

在牧場晚餐過後,大夥返回投宿的飯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一天的奔馳與逛遊,我們已經疲累不堪行動散緩。大夥兒急著想要上床睡覺,但此刻歐洲人的夜生活才正要開始咧。

次日早晨起床,停留維也納的最後一天。早餐席上業人詢問雷蒙,今天安排了啥麼節目?雷蒙說:大家「大家別急,我馬上與朋友聯繫,看看是否能幫我們帶去匈牙利的布達佩斯觀光?」。

嘿嘿!這下麻煩可大啦,雖然布達佩斯與維也納僅一橋之隔,但匈牙利與台灣無邦交,而且入境簽證必須從台北,委託航空公司送至香港匈牙利使館,代為取得入境簽證之後,台灣人才可以入境匈牙利。

這會兒遠水救不得近火,除非我們偷渡過去,否則如何進入布達佩斯城呢?然而「天公疼憨人」,當我們在旅館的咖啡廳進用早餐之時。雷蒙的朋友前來告知,要去布達佩斯之事已經和人談妥了。

於是我和宋仔,阿羅和史蒂文等六人,共同租下一部小Van向布達佩斯城出發。車子從下禢飯店往北走,進入小鎮之後向右轉,沿著多瑙河南下過橋,就可直奔布達佩斯城內。路徑好走沒有阻礙,但是要通過鐵橋可就麻煩多多啦。

時序正值初夏,在歐洲的天氣仍然有點春寒意味。但多瑙河岸吹來之風,拂臉舒服柔軟。這時,不禁令我想起了「藍色多瑙河」之旋律。打自內心輕哼自唱著:「春風吹送,野花遍地紅。河水懶慵慵,xxxxxx,陶醉在這春風懷抱中……」

歌詞雖然丟三落四的,而且還唱得忘詞,但我的確心情寬鬆得可以。不過,有些遺憾的是多瑙河流水,並非如歌詞描述那般漂亮順眼,偶而還可見到上游漂流下來的垃圾雜物呢。此外,它的流水也不是藍色,而是有點淺淺的水綠感覺。

此刻我心在想,莫非作者當時的心情很藍(憂鬱)?這時有些白色飄浮物隨波逐流,問了司機史蒂文才知那是垃圾。車子經過一片長長的丘陵地,紅瓦黃牆之建築物隱沒林中。這干建築物時隱時現,其中一座不知是教堂還是居屋?四座尖矗哥德式屋頂非常醒目。

大約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前面出現一列長橋。有人指著那橋說,過了橋的那端就是布達佩斯城了。橋的兩端設有海關,歐洲在地人只需出示身分證或駕照就可通過,外來人則須辦理簽證通關手續。駕車朋友是旅行社老闆,不知他和海關人員說些啥麼?海關職員大旗一揮,我們的車子就通過橋面啦。

人車到達那端的海關也沒囉唆,我們就這樣幸運的進入布達佩斯城啦。布達佩斯一河中分兩城,一稱布達(Buda)一叫佩斯(Pest)合而成為布達佩斯(Budapest)。
在東歐而言,她是舉足輕重的城市,而且她還有「雙子城」之稱呼咧。

布達佩斯市之景觀古樸,不論建築或景緻都具獨特風味。因為她的人種屬於匈奴蒙古,故爾膚色與我們很相近。儘管她們不太富裕,觀光區之酒吧或夜總會依然燈火輝煌。人潮洶湧,顯示出首都生活之與眾不同。

但是來到這裡來的顧客,不會是匈牙利人,絕大多數是外來之觀光客。聽說在某段戒嚴時期裡,必須持有外國護照之觀光客才可入內消費。吾友想替我們找中國餐館招待我們,但是我們都想嚐試嚐試當地風味。

於是在眾議之下,我們的晚餐是吃大家熟悉的匈牙利牛肉飯。匈牙利式的牛肉飯十分傳統,這種牛肉飯很像日本的牛肉蓋飯。不過,她們的牛肉是片狀而不是肉塊或肉條。其搭料還摻有大量的馬鈴薯與蔬菜,滋味濃郁但不膩口,頗為適合東方人的口味。

大夥在用餐之時,幸運遇到一組吉普賽的哪卡西在表演。她們演奏用的弦樂器如小提琴、吉他與曼獨林等等、在他們的手中都能玩得出神入化。我們點首自己喜歡的小曲與大家分享,只費些許之小費皆大歡喜。

我們吃完晚餐喝杯咖啡,時辰光景已是晚間十點多。引帶我們過來的友人,生怕過橋會遇上宵禁很麻煩,所以,他連聲催促大夥離開以免招來麻煩。我們首遭進入東歐世界,心想能夠多獲得些有用的資訊。

奈何友人一催再催,我們只好連夜岀城趕回維也納。通過大橋上的海關之後,車子走走停停瀏覽沿途的夜景,回到旅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大夥兒稍事休息,當日下午四時左右,我們已經在雅典的奧臨匹亞大飯店下褟啦。 [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