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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遊義大利的米蘭,它的價值不輸走逛普羅旺斯。義大利之米蘭是個時尚之都,樣樣走在尖端令人嚮往。此外,佛羅倫斯則是藝術之都,古蹟斑斑令人留連。1996年春天,就在暖風的推送裏,我初次來到這座夢幻般的城市-佛儸倫斯。

由於這裡的生活步調與台灣有點相似,所以很快的就融入它的胸膛。清晨尚未甦醒的古城,大教堂附近的早市已經熱鬧滾滾。這天也是個大晴天,米蘭商友麥里契歐尼(吉里歐之堂兄)的女兒凱薩琳,輕裝簡從帶著我們來到佛羅倫斯古城。

她熟練的引導我穿殿過室,循序漸進,將當地的名勝古蹟,一件件的欣賞下去。她是米蘭大學藝術系的高材生,許多作品在她介紹下,我們總算充分的瞭解到作品的內涵。在這裡有許多古蹟,都已列入世界文化遺產。故於參觀之時館內不准照相,我只能憑藉記憶去回味,那些參觀過的作品與藝術精華了。

隨後,凱薩琳介紹佛羅倫斯的地標「百花聖母堂」給我們。這座花了一百五十年興建的巨構,莊嚴堂皇外觀雄偉。四百餘階盤旋而上之聖梯,還有那覆碗似的屋頂,很難想像在十餘世紀之前,人們是如何的將它興建起來的。

在聖母堂的最高處,或者從廣場的石柱階梯上俯瞰,佛羅倫斯全景儘收眼底。無論自哪個角度切入,您將會發現這座城市,處處充滿著細緻的意境,充滿著活力與魅力,令人見之遐思萬端。

還記得高中時期,國文老師初次介紹到徐志摩的文章。對於「翡冷翠」這名詞,感到好奇又非常的陌生。之後,上地理課老師告訴我們說,翡冷翠就是佛羅倫斯,這才讓我啞然失笑。這個自己前去兜生意的地方,竟然不知她就是「翡冷翠」,這也未免太扯了吧。

這座興築於十六世紀的古城,文化魅力已歷五百餘年,至今仍然燦爛耀眼,令人流連忘返。是日,我人在佛羅倫斯的活動量,可說是我退休以來最澎湃的一天。凱薩琳精選景點讓我大開眼界,她亦步亦趨的在我左右服伺。生怕我們一不留神迷路,或者發生意外,那可糟糕透頂之事。

下午四點鐘左右,我人累得口很渴,因此想要喝點飲料止渴。我將心思告知凱撒琳,於是她帶我們去「莎莎餐廳」加油添水。這個餐館溫馨可人,上菜迅速,從點完到上桌距離不超過廿分鐘。她供應的食物也不錯,平日不喜歡披薩的我,竟然一口氣連吃三片,這可是破天荒的紀錄呀!

傍晚十分氣候不錯,我們一行還在米開朗基羅廣場上,徘徊留連了約模廿餘分鐘。天空太陽依舊白華華的照耀著。我們廣場周遭參觀了一些小攤買些紀念品,然後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車上。凱薩琳躍上駕駛座,啟動馬達,就在加油聲中四輪啟動直奔米蘭馳去。

她手握方向盤,從駕駛座的照後鏡內,看到我一臉疲憊樣相,隨開口要我閉目小睡養神。在晚輩面前我總得保持一些顏面,因此,我大聲回答說:「不用不用啦!」,同時還要她留心開車。

然而,當車子駛上通往米蘭之國道上之後,車速逐漸的提高。此時我將視覺轉移到車窗外,但見晚霞映紅耀眼,讓我看得癡迷發呆。就在不知不覺裏,我已睏乏的墜入夢鄉。車子到達米蘭之後凱薩琳才搖醒我,此時的米蘭市區之內,已經萬家燈火街道通亮矣。

返台之後我將它寫成「翡冷翠行踪隨筆」,蒙此間一本旅遊雜誌錄用心存感激。
我人寫作若以「隨筆」為題,那是最是自在左無拘束。不需要斤斤計較內容,天馬行空無人會出面干涉您。

因是之故,我常寫隨筆,我也喜愛寫隨筆,我喜歡它之毫無拘束是也。早年託受經商之福,足跡跑遍天涯海角,雙腳踩遍不少地方。每到一個地方收穫不同,但它都會給我留下許多美好的回憶。

我每天有寫日記的習慣,它幫助我記憶不少有趣的往事。如今翻看記在日記本裏的內容,往事歷歷如昨,印象還是那麼的清晰令人難忘。在義大利商旅之中,我難忘那年在米蘭的逗留。

斯時恰巧遇上,當地一年一度的「白色之夜」活動(White Night」)。當天節目之多,使用「目眩神迷」來解釋還嫌不夠。米蘭的氣候屬於地中海型,日照時間差異很大。夏熱冬寒且又乾燥,許多外人來到此地,大都很不習慣她的氣候。

可能我是屬於候鳥習性,來到這裡並無任何特殊的反應。這座殊有「時尚之都」的義大利城市,每年的時尚週一到,全球的時尚專家、設計家、藝術家、都會聚集在這裡湊熱鬧,並且進行其專業性之觀摩。

在其觀摩聚會之中,他們還會順帶的介紹自己的作品。在此地有個伊曼紐二世之玻璃天棚商業區(Galloria Vittorio Emanuel II),很多世界時尚名牌,都進駐在這裡設立他們的旗艦店面,不時的推出應季之嶄新產品。

我第三次造訪米蘭是在1992年,斯時凱薩琳已經兒女成群。想當年她只不過是個貿易菜鳥,如今已是家族企業的龍頭,並還獲得「米蘭商區鐵娘子」之尊號。他稱呼我叫「Uncle」,每趟去米蘭之商旅活動,她都會妥善幫我安排一切。

這回米蘭之行的第二天,她帶我去玻璃棚商區,參觀她家新開設的店面。看完了她的新店面,走出店門踩上碎花磁磚地面,腳底有種滑溜溜的感覺。眼神突然一花,我不禁定下神來一看,地面上用磁磚鑲嵌著十二星座圖案,舖排的色澤十分顯眼。就在我左顧右盼之間,一個不小心左腳踩在金牛座上。

凱薩琳張嘴「啊呀!」的叫出聲來,害得我趕忙縮腳退後一步。接著凱薩琳連呼可惜可惜!她說我真笨,竟然將到來之幸運拒絕於門外!。我聽不懂她的意思,故爾進入餐廳之後,我問她剛才為何如此緊張?

她在餐桌上,邊吃邊告訴我,一則聽了令人噴飯的迷信傳說。她欲言又止,接著一臉正經的對我說:「在米蘭當地盛行一個傳說,用腳根踩住金牛的睪丸者,順著時針轉順利的一圈之後,他的腳跟沒離開金牛睪丸,這一年他的運氣必然大好,萬事如意,事事成功。若是連轉三圈而腳跟不離金牛者,更能呼風喚雨吹水結凍。」

不過她有個但書說:「踩踏金牛之大前提,就是他人的後腳跟,必須踩踏在牛睪丸上才可算數,踩踏其他的部位一律無效。」到底女人為母之後,個性與行為和態度轉弱為強。

從前開口說話必先臉紅的凱薩琳,這會兒在我面前暢談牛睪丸,口沫橫飛手勢萬千,一點也不會臉紅。她怕我聽不懂她的敘述,竟還用英文連說三遍「Testicle!」,害得我尷尬萬分,不知如何去接口是好?

幸好她警覺的發現不對勁,趕忙輕聲向我說聲對不起,並將話題轉到其他方面去啦。窘局雖然已經解除,但是我滿臉之燥熱,好久好久之後才退盡。回到台灣之後,我將故事講給老妻分享,結果老妻竟然笑我說:「老爹,您也太落伍啦!」,此語一出,讓我感覺愕然哭笑不得。

嗣後回憶起來,我覺得最可憐的還是那頭金牛。它的睪丸所佔面積,不過是幾塊小磁磚而已。長年累月被那些觀光客好奇者踩踏不休。現在它的睪丸已經被觀光客們,踩踏深陷出一個拳頭大小之深洞。越看越想越覺得金牛非常可憐,它到底又招誰惹誰了嘛!

三年後我再度光臨米蘭,閒逛玻璃棚商店街。眼前不僅金牛的睪丸失蹤了,就連周遭之貼地磁磚也一塌糊塗啦。後來之觀光客們,再也無緣嚐試踩踏牛睪丸,旋轉出他的好運氣啦。

而我在這趟商旅之中,雖然沒再次踩到金牛之睪丸,但是凱薩琳卻給足了面子。一年之內的訂單一口氣簽下,使彼此之間供應予銷貨鏈源源不絕,這會兒總算沒讓我遠途白跑一趟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