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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時間將近十一點鐘,雪梨特約地陪史蒂芬妮的三菱轎車帶著我,來到了名震遐邇的雪梨歌劇院。這座以蚌殼造型取勝的歌劇院,一直是我心目中憧憬的歌劇殿堂。雖然多次來澳洲談商,但因來去匆匆,從未有過空閒機會與它相識。如今它已清楚的矗立在我眼前,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在夢中呢?

走下車子,史蒂芬妮就忙個不停的介紹它的一切。我正熱興當頭,史蒂芬妮的介紹彷如馬耳東風,一點也沒飄入我的耳膜。許多「阿本仔」在一面小黃旗引導下,每個人手中的相機,卡喳卡喳的拍個沒完沒了。倒是廣場上賣底片的小販樂歪了,這個要五捲那邊要三捲,一天的收入比平常多出好幾倍。

史蒂芬妮對我說:「雪梨歌劇院興建於1959年,總共花費十四年才完工。貝殼型的設計,出自於丹麥建築師喬斯烏桑的傑作。比圖之初它並不被看好,經過多次的複審之後,它以設計新穎超脫俗氣而中選。」

她說:「起建當天還吸引數十萬人前來觀禮,大家都為這座新建築的造型拍手喝采,可是那些獨具慧眼的評審們,却被群眾們冷落一旁。」她的介紹令我感動不已,想不到澳洲人勇於創新的精神,竟是如此前衛與勇敢。這個建築要是在國內,早就被人們批評得體無完膚了。

接著,她帶著我走入內部參觀。每人手握一張入場券,輪到我的時,我用英語向服務員要求;「入場券請剪在角落上,以便留存當作紀念品。」服務員對我的要求有些迷惑,幸好史蒂芬妮從旁加以解釋,她才明白我的要求只是為了收藏興趣。歌劇院裡讓我大吃一驚,這座外表不起眼的建築物,裡面却是如此的寬敞明亮。

內部建築包括有音樂廳、歌劇廳、戲劇廳與電影院、展覽場與販賣部等設施。參觀音樂廳之時,正好有支義大利的交響樂團在台上練習。樂團指揮看見參觀者不少,於是來個即興式的演奏。但見那位指揮,認真的在桌邊敲三下指揮棒,場內頓時鴉雀無聲。

個子不算高的他,站在指揮台上有如巨人般嚴肅。只見他將高舉的指揮棒往下一揮,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立刻流瀉滿廳各個角落。隨著指揮棒的揮灑,豪壯的音符跳躍在空中,剎那悅音滿堂滿室。

每位觀眾都拉長耳朵在聆聽,如醉如痴。更有不少人沉浸在旋律中,不知覺得隨著節拍晃頭擺身。就在第二輪演奏之時,已有許多參觀者嘴裏跟著哼哼,伴隨音樂之旋律心情飛揚。

樂團見觀眾捧場,一再的重覆演奏。一遍又一遍的演奏,群眾的情緒高昂不已。我與史蒂芬妮高興的唱和,旁邊一堆阿本仔他們也盡興的打著拍子伴和著。整個場面歌聲盈耳,不論膚色不論人種,萬眾一起唱和全場熱鬧滾滾,大有欲罷不能之勢。演奏早已停卻多時,哼唱餘音裊裊不絕於耳。

曲終人散,我們跟著人潮走出歌劇院。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紛紛在歌劇院前面的廣場上拍照留念。此時,我與史蒂芬妮站在廊柱下,遠眺著廣場上來來往往的人潮。我的腦海裏盤旋著,剛才在劇院內的動人場面。想得入神,史蒂芬妮叫了我名字好幾遍,我都沒聽到她的叫喚。

1992年澳洲商旅結束得早,返台時間還有一天空出來。商友史東頓先生建議,不妨去澳洲新國都坎培拉逛逛。就在無可無不可情況下,由史東頓夫人開車,一行五人從雪梨飯店馳向坎培拉而去。

車子在大家歡笑聲中緩緩啟動,出發喇叭聲響起,沿著飯店前的引道,慢慢的駛上馬路。穿過彎彎曲曲的街道,駛入高速路直奔坎培拉。車子馳過郊區景色平淡,史東頓昨夜晚睡精神不濟,此時他和兒子喬納山,父子倆早已在車上墜入夢鄉。

我因早睡早起精神好,坐靠車窗位置正好沿途瀏覽風景。史東頓二兒子約翰在車上閉目養神,每隔段時間他會睜眼睛,看看他父親和哥哥。車速行進很快,窗外景色倒移如飛。我們的座車越走越快,我已無法捕捉到窗外的景緻,只好閉上眼睛略作假寐。

史東頓夫人怕我著涼,她伸手取一件風衣加蓋於我身上。我很想開口向她道謝,但是眼皮有如重鉛壓著無法睜開,不一會,我也墜入夢鄉了。車子抵達目的地,史東頓夫人權充導遊引領大夥遊覽市區。

她邊走邊介紹說:「坎培拉是澳洲新建之國都,她的市中心被葛里芬湖劃為兩半。中心地區有座圓形廣場,這廣場附近猶如童話國般的美麗。新建國會大廈氣勢磅礡,經由名師之設計,外觀宏偉雄壯。不遠處的戰爭紀念館,對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史跡收羅豐富且完整。」

換口氣她接著說:「還有葛里芬湖畔的庫克船長紀念館,典藏著他發現澳洲與紐西蘭陸地的文獻資料。紀念館前的噴水池,泉噴五彩,益增紀念館之風采。待會兒走到那邊,你就可知我說的是真是假啦。」

史東頓夫人一口氣說到這裡,不禁的吁口大氣。澳洲人的英語有點難懂,史東頓夫人滔滔不絕,在她述說的整個過程中,許多我還真的聽不懂。幸好她的兒子喬納山,在一旁幫我複述或解釋,我才能夠完全明白,史東頓夫人的說明內容。

雖然這些景緻只有簡短的介紹,却讓我一連串寫出好幾頁的筆記呢。這時候我們大夥兒,正好路過一座臨時搭蓋的咖啡棚。史東頓開口說:「我們就在這裡歇歇腳吧。」大夥無異議,遂魚貫進入棚內休息一會。棚內只供應咖啡和輕食。

我與史東頓只點咖啡,其他人則附加叫來甜點或鬆糕。我們悠閒用過點心之後,上車要去逛遊其他地方。上車前行不久,拐個大灣來到新開闢的使館區。我興奮的放開視線,專注於左側的一系列建築物。

史東頓夫人說,那就是外國的使館區。每座大使館佔地一樣大,但是建築設計完全不同。這是葛里芬特別設計的大使館區,據史東頓夫人說,這個設計是適應百年使用之長遠計劃案。這個著名的國都企劃案,當初曾受國會議員排斥和罵聲。不過,經過他的詳細解說與疏通之後,這個建築方案才獲得通過。

如今完工後的景緻,由不得你不佩服設計者的遠見。史東頓夫人介紹完使館區,車子駛進使管區內的停車廣場。史東頓夫人將車子停妥,轉身想大家交代說:「我們在這裡只停半小時,大家把握時間看看各個景點。」說實在的,像這種趕鴨式的參觀還真累人,行色匆匆根本無法留下印象。

我儘管在心裏嘀咕著,但外國人挺注重時間之脾氣應該體諒。趕緊跟著史東頓家人的步伐,四處去瀏覽景緻。走逛了半小時左右,大家再回到停車場會合。此時的我,已經累得不想說話。回程車子在高速公路飛奔,但我人早已墜入夢鄉矣。車子回到雪梨,停在飯店自設之停車場,我人猶在睡夢中喃喃叫累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