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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黃金海岸(Gold Coast),擁有偌多的高級旅與賭場。此外,更有長達四十餘公里的漂亮海灘。雪白的海沙聚集一起,渲染出潔浄的視覺效果。凡是足跡踏上澳洲土地者,若不來此一遊實在可惜。這日我在商友克里斯陪同下,從布里斯班出發,沿著國道72號公路南下。

車子一路快速奔馳而去,抵達當地已是傍午時分。草草用過中餐我在房間休息,克里斯則上飯店之頂樓試試手氣。我對此道毫無興趣,所以我在房間浴室沖涼,順便小睡一下調整精神。一覺醒來太陽依舊高掛,看看腕錶已是黃昏六點左右。伸個懶腰準備盥洗一下,克里斯吹著口哨愉快的走過來。

原來這傢伙手氣不賴,讓他在廿一點牌桌上,贏得將近千元之澳幣。他說晚餐由他做東,並還詢問我今晚想吃些啥麼?我回一句「客隨主便」,於是他帶我外出招待我吃牛排。這是一家牧場附設之牛排館,生意之好從它桌席上可以看出來。光是觀光團就有數十桌數目,人來人往噪音衝耳。

收拾碗盤餐具之小妹,以及現場工作人員,至少百來人在同一空間裡活動。我與克里斯是散客,所以,被安置在另個食客較少的房間。因為有厚玻璃門之阻隔,耳畔噪音消失顯得清靜許多。通曠大屋內的廚台,主角是一塊4x8呎之大鐵板。鐵板上排列許多8-10盎斯之牛排,滋滋作響溢流湯汁。

肉香充斥於空間,甚至連衣服都吸滿炙燒牛排之氣味。送肉小妹人人穿著紅衣裙,快速送肉來回奔跑,神似一群紅蝴蝶穿梭於花草之間。別室房間內之廚台上,鐵板面積約是3x6呎。室內只有兩位服務人員,她們只負責收拾碗盤,所以,客人必須自己前去拿去牛排。

克里斯吃是特大莎朗,我吃的是八盎司小牛排。兩人各取所需各吃所好,一頓吃了下來花去澳幣數百,然因贏錢並不在乎花費。黃金海岸夜色璀璨,霓虹燈散發出彩色光芒,五彩繽紛嗆人視覺。觀光客如潮水,一批批的經過眼前吵雜亂耳。

我與克里斯一路走走逛逛,吃吃喝喝,瀟灑自在,不亦樂乎。當晚回到飯店已是午夜時分,因為明天還要去逛遊海洋公園與鳥園,所以,回到飯店之後匆匆入浴匆匆上床。翌日清晨,在飯店的Morning Call中甦醒過來。下樓在咖啡屋內用過早餐,然後上車直奔鳥園參觀。

鳥園位於「舒活樂園」(Surfers Paradise)之南,園內有袋鼠鸚鵡與其他鳥類,名目繁多記憶困難。數以千計的鸚鵡滿園可見,五顏六色十分嗆眼。許多觀光客在飼餵鸚鵡,截取鏡頭拍照留念。一位時髦婦女正在拍攝照片,一坨鳥糞滴落在她的帽簷上,旁友告訴她之後,害她哇哇大叫,引來旁人之哄笑。

逛完鳥園驅車去海洋公園(Ocean Park-Sea World),人多排隊買票之後進入園區。在這裡我們見到海豹、海獅、鯨魚與海豚之表演節目。別以為它們的表演是亂來,其實經過一番精心之設計呢。看罷表演再入水族館參觀。各種熱帶魚在水族箱內活躍,形形色色目不暇給。

館內遇見一群來自台灣的觀光客,說話誇張與嗓門之大就是他們的標幟。旁人側目以視之,但是他們仍然視若無睹。待至服務人員過來規勸,他們才心不甘情不願閉嘴。可是肅靜只是短暫罷了,十幾分鐘之後,他們又故態復萌矣!

午餐在園內餐廳進用,胃口不佳,我只吃塊炸魚喝杯可樂而已。下午逛逛遊樂區,興趣缺缺而提早打道回府。離開海洋公園回到飯店,約好晚餐見面時間地點之後,克里斯丟下我又去試他的手氣。

雖然說十賭九輸,可是老天爺還真眷顧這傢伙。糊里糊塗之中,竟然又讓他撈回了好幾百澳幣。但見他又是吹著口哨進入我的房間,快樂心情寫滿臉上。看樣子,這幾天招待我的花費,在這裡都被他撈回去啦。

今日我將離開布里斯班,從黃金海岸搭乘友人的吉普一路狂飆。駕駛是克里斯的夥伴楊格,這傢伙很像巨人,看他身高怕不超過180cm了吧。因為他長年在伯斯負責西澳生意,所以這回是我們的初次見面。

儘管如此,兩人很像久未見面的老朋友,在車上兩人話無不談,談無不盡。即使在綿長之車程中,兩人一點也不覺得寂寞。半途我們停車上廁所,順便在附近的購物中心買些飲料與零嘴上路。突然地,楊格說想要載我去見一位朋友。

反正距離班機時間還很久,因此,我以沉默點頭表示同意。楊格有夠瘋,他見我答應便不顧一切的催油加速前進。車子了高速公路上飛快急馳,大約半小時之後,一座廣大的農牧綜合莊園出現在眼前。

園主與工人正好下班時間,他們得知消息,早已集聚在莊園入口處歡迎我們。他們列隊拍手高呼歡迎,我和楊格也快樂的高呼「謝謝!」回應他們的熱情。台灣人來此訪問尚屬首次,所以讓他們感覺十分好奇。

大夥兒紛紛投以銳利的眼光,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這是一場私人拜訪,完全沒有商業性的虛偽與客套。雙方人大家都是坦誠的交流,讓我這個異國遊客倍感溫馨。而這次的意外造訪,可說是此行商旅的另項收穫。

主人為表現其招待熱忱,已經準備好大堆的食物。還有,以燒烤當作送行與洗塵之主宴。他們宰殺了兩頭羊一條豬,就地掘爐,在廣場上架起爐火燒烤起來。成堆的玉米和蔬果源源送到,桌椅擺設迅速。人多好辦事,片刻之間已經排置好野餐的場地。

楊格對我說,莊園主人是他越戰的袍澤。兩人數度出生入死都在一起,退役之後,更是成為莫逆之交。雖然兩人職業上各不相同,但是二人之間的情感,比親兄弟都還要親上好幾倍。聽完他的敘述,我熱烈的拍手,向他們堅固的義氣與友誼致敬。女主人與侍僕都在忙碌,她們認真的轉動烤架,將那些羊肉豬肉烤熟。

烤架上的羊肉與豬肉,表面烤得油亮金黃,而且還發出陣陣的肉香隨風飄颺。她們細心的將烤好的豬羊肉體,片成厚厚的肉片,一盤盤的送到大夥的面前。就在楊格與園主的開動令下,大夥雙手齊動刀叉並舉,碗盤刀叉叮噹聲交響不絕。

大夥割肉切果輾轉傳遞,整個筵席場地洋溢著熱鬧的雰圍。此刻的我,嘴動手動加上眼睛轉動,牙齒忙碌得不得了。主人殷殷勸食,豬羊烤肉與蔬果源源上桌。這一頓我吃了兩塊羊排和一塊豬肋排,還有許多生菜莎拉。

楊格斯文的享用,並還不時的用餐巾在額角上擦汗。莊園工人自組樂隊在旁演奏助興,四人樂團專門演奏輕鬆的樂曲,間或還有人會高聲吟唱著牧歌。讓人驚訝的是這四個樂者,他們竟然會演奏一首台灣「雨夜花」的曲子。演奏的首趟樂音飄入耳膜,我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待至二輪演奏聲起,我已情不自禁的唱出歌詞配合曲子。接著是牧場工人哼聲合唱,唱和人數越來越多,歌聲哼聲滙成洪流,讓我懷疑以為自己已經回到了台灣。全體不論是誰都開口跟著音樂哼唱,當然楊格與牧場主人夫婦也不例外。

場面High到了極點!我的雙眼不聽管制的,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潸然淚流,太令人感動了!樂隊演奏完畢,我激動的情緒,持續了許久方才平靜下來。後來楊格之友揭開謎底,原來演奏四人之中,有兩人來自新加坡兩人來自越南。他們在工作之餘,經常的用口哨吹出歌曲娛樂大夥。

演奏者之一對我說,這首台灣聞名的民謠曲子,是他們從收音機裡學會的。另外的員工,許多來自印尼與東加。這些地方的百姓很有音樂天份,天天耳濡目染,自然也就能隨口哼唱起來了。牧場主人覺得這首曲子旋律不錯,於是要求新加坡來的夥伴教導他們。

果然是音樂無國界,加以大夥兒的的音樂細胞都還不錯,所謂臭味相投,他們湊在一起完成這首美妙的合奏。今晚是他們首次聯合演出,想不到成果驚人,就連我這鐵石心腸的銅臭商,也都被他們的演奏感動得潸潸淚下,由此可見,音樂力量實在太偉大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