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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澳伯斯客戶喬飛與維克多,二人合資頂下一架,半新不舊的塞斯納小飛機。他們用它橫貫沙漠,將生意領域擴充至東澳`,與塔什曼尼亞等地區。因為生意不錯,每每於電話之中,總是有意無意的向我,提到他們這架寶貝般的飛機。

喬飛這傢伙比較風趣,他把飛機取名叫「甜寶貝」(Sweet Baby)。維克多比較理智,他就直截了當的稱呼它「塞斯納」。因為兩地相隔千哩,我不清楚狀況,不曉得他們是否會為這架飛機之命名而起爭執?

這日,克里斯自布里斯班送我上飛機。抵達伯斯辦點事已近晌午時分。我從海關大樓走出來,遇見維克多大吃一驚!因為我來伯斯並未通知他,而他的人怎又會在此出現呢?經由他的說明白講清楚之後,我才知道是克里斯透露了我的行蹤。

坐上他的車子,我們一起去小機場接喬飛,然後三人一起進入市區共進午餐。在餐桌上,喬飛說他與維克多明日早晨要去聖誕島,他問我願不願意同行?聖誕島遠在海洋之中,航程至少兩千六百多公里。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一想到那地方未曾去過,驛動之心勃然興起椅。

於是我抱著「貓吃鹽巴(存死的)」之心態同行,賊船既上只好捨命陪君子啦!維克多的姊夫費勒爾,他在聖誕島開一家餐廳民宿。所以這趟遠行,三人省下不少的開銷。喬飛這傢伙,不知何時考取小飛機的駕駛執照?這會兒,他穿著一套駕駛服裝,跩不拉嘰的站在我面前現寶。

他的樣相有點像似剛生完小企鵝的母鵝,模樣兒滑稽令人見之忍唆不住。爬上駕駛座,他煞介其事的與塔台連絡。請准飛行之後,坐在駕駛座上大喇喇的左顧右盼,讓人真想上前捶他兩下。

塔台再度傳給他氣象資料,於是他啟動馬達,將機頭拉向迎風面。機上引擎稍事暖身之後,就在一陣加油之轟隆聲中,小飛機順利的昂首騰空而上。小飛機飛出陸地,展現於眼前的,儘是一片連綿不盡的湛藍海域。海水由淺藍水藍而深藍,漸層擴散至視線清涼的蔚藍色。

兩地之間的里程多少已不重要,光是海上風光就讓你目不暇給。之後,我們飛臨一個像狗型狀的小島上空。維克多告訴我說,那就是聖誕島啦。飛機降落走出機場,維克多的姊姊前來接機。

她輕巧的開著愛車,載著我們先做一趟環島觀光。行車途中,我們經過一塊雨林區,維克多的姊姊將車速降下。她邊開車邊告訴我們,前面不遠處就是螃蟹的移民大道。果如所說,不遠之處我們看見一塊紅招牌,上面寫著:「螃蟹經過路徑,車輛閃避讓路」。

車子繼續向前走,拐個小灣再經過一段水泥路,眼前出現一片紅潮。雙眼放亮看個仔細,那片紅潮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紅色螃蟹。牠們一波波的朝著海岸推進,行列壯觀行動緩慢。蟹群在移動行列中,由公蟹打先鋒母蟹與子蟹殿後。一路上紅塵滾滾,氣勢磅礡相當嚇人。

維克多的姊姊索性停車不動,讓我們就近看個足夠。約模停車十五分鐘,這才繞走另外一路,回到他們經營的餐廳。維克多的姊姊說:「這種紅螃蟹,是聖誕島特產之陸蟹。總數約有一億三千多萬隻,每至夏秋之間,月圓之夜,牠們開始習慣性的行軍,穿過雨林區至海灘產卵。」

稍停之後她繼續說:「紅螃蟹移動時間約一週至十天,最常可以延伸至半個月之久。其動線路經之處,人們關門閉戶,避免牠們誤入民居。動線所經之處,經常留下許多車禍死亡之殘體,數量雖然不少,但統計起來,僅佔其總額之百分比很小很小的。」

她還說:「這些螃蟹到達海灘,立即泡水濕潤身體,接著進行交配。完事之後,公蟹到岩石底下泡水避暑,母蟹則趁浪抖下所抱之蟹卵。蟹卵隨著浪潮,漂流入海避開天敵。小蟹出生後再溯海上岸,沿著移民大到回到故鄉,週而復始,千百年迄今從未變化。」我們在島上逗留兩天一夜,飽覽聖誕島的山光水色。

在其諸多印象之中,以紅蟹群之移動感受最深。我曾蹲在蟹群經過之路旁,凝神注視牠們活動之實況。我曾問維克多的姊姊,這種紅蟹可以吃嗎?她的答案不置可否。不過,我問完後甚感後悔,懊惱自己為何會提出這種愚笨問題。如果牠們可以吃的話,怎能有此龐大數目留存到今天呢?

自聖誕島返回伯斯之後,趁著澳紐商旅之便,這天,我們一行搭上客戶奧斯汀的私人遊艇出海。從凱因斯去大堡礁,準備進行一次岩礁浮潛之旅。我喜歡玩水,但浮潛卻是我的首遭,因此,滿懷著期待與興奮心情同行。

是日大早,我們登上他那艘造型炫麗的「露意絲號」啟航,展開一趟讓我永生難忘的海上旅遊。風和日麗,白浪騰飛,沿途還有陣陣海鷗相送。遊艇動作靈活,輕輕閃過一些美麗的島嶼之後,駛進一座收費的人工碼頭泊靠。

儘管現在台灣是初冬季節,可是在南半球確剛是夏天的開始。此地又有暖流經過,所以半點寒意也沒有。奧斯汀帶著我們,向一家他所熟悉的小店,租借幾套浮潛設備。老闆果然夠意思,他把昨天剛批進來的新水肺、氧氣筒交給我們使用。同時,他推薦一位熟練的潛水伕格勞斯,當我們的潛水教練兼導遊。

下水之前教練格勞斯交代我們,一些有關在大堡礁水域的潛遊規則。他說:為了保護礁區裏的珊瑚,下水的潛水者與船隻需受嚴格限制。每艘船需停泊在固定的水域內的碼頭,而且各艘船必須,用纜繩綁緊於浮設的碼頭上。垃圾或食物殘渣一定隨船運走,亂丟棄者定受重罰。

此外,潛水人在教練導游之時,絕對不能用手去摸珊瑚和魚類。管理當局如此大費周章,目的就是要保護珊瑚礁內的珊瑚和魚族的永續生存。所以,這趟的海遊不僅讓我收到散心目的,同時也讓我學到了環境保護的概念。

潛水教練格勞斯將浮潛規則講完,隨即幫我們裝置浮潛設備。特別是氧氣筒與導管,全都經由他仔細的檢驗過。一旦發現其中稍有不對,馬上命令裝備小組立刻換上一組新貨。他的仔細檢查,確實讓我們安心不少。

澳洲之大堡礁連綿兩千五百多公里,面積比許多國家的面積還大。在年均溫攝氏廿五度的狀況裡,孕造出一個五彩繽紛的熱帶魚天堂。平日生活緊張的都市人,抽空至此一遊,對舒解壓力的功效極大。

我與奧斯汀陸續下水,在格勞斯教練的手勢引導下,化成兩條大魚,緩緩的游近珊瑚礁旁觀察游魚和珊瑚。二人在水中悠哉游哉,這時讓我想起,「海底總動員」裡的小丑魚尼諾,牠所編織的五彩繽紛之夢,充滿著神奇幻想。

而那些色澤鮮豔的珊瑚礁,不正擺在我的眼前嗎?格勞斯在一座珊瑚礁的深凹處打亮手燈,許多依附珊瑚礁生活的熱帶魚,受到燈光的照射,以為有敵入侵,立即激起沙幕四散逃竄,有的則是向著光處游近,就像頑皮孩子看到好奇之物,一副害怕又想靠近的動作令人發噱。

水底礁岩世界的週遭,景緻五顏六色,令人目不暇給,許多小魚好奇而大膽的接近眼前,用它的小嘴親啄那潛目鏡,篤篤有聲活像訪客在敲門般的,十分有趣!不遠地方一個礁岩深洞處,突然出現兩根細長的龍蝦觸鬚,格勞斯手勢要我們勿要撥水,以免牠受水紋振動不敢出洞。

不一會外面沒有動靜,龍蝦終於探頭出來。牠的双眼,在火光下很像不動的螢光。稍頃整隻爬出洞口,渾身珊瑚紅鑲著寶藍條帶,身軀之大前所未見。龍蝦出得洞來,牠的觸鬚四下伸測,突然覺得回應不太對勁,立刻打起一陣沙暈掩護。待至周圍水清,牠早已逃得不見蹤影了。

這時格勞斯打出離開手勢,我們跟隨他的背後游開,然後緣著珊瑚礁迴游。許多不知名的熱帶魚,從我們身畔游過。我伸出手想與牠們Say Hello!可惜牠們理都不理我,甚至有些老遠就閃開,真不給我面子。一個半小時匆匆過去,格勞斯手勢叫大家浮出水面,一趟快樂的大堡礁浮潛結束。

大夥回到租店先到屋後沖淡水,然後才換穿回我們的衣服。此時,店老闆已在店前空地上,擺好了B-B-Q的烤架,於是就在此第,我們接受他招待的烤肉野餐。鐵網三呎x六呎一大塊,上面擺滿海鮮,魚螺蟹貝應有盡有。

獸肉只有一盤,三兩下就被搶光。我烤一個海螺,一條魷魚和一條不知名的中型魚。店主說沒烤醬,只有鹽水與醬油請大家委屈一下。出門在外何需考究,有吃就吃這是伍的原則。

萬萬沒想到的是海螺只沾鹽水醬油,入口味道仍然鮮美至極。至於那盤獸肉端上桌來,奧斯汀搶幾塊在手,並且好心的分給我三小塊。獸肉碳烤的火候恰到好處,沾點鹽巴入口味道之好難以形容。吃完烤肉之後,我問店主那是啥麼肉?他故做神秘的笑笑對我說:「Kangaroo!」天啊!他給我吃的竟然是袋鼠肉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