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能寫,但什麼也寫不好。
  因為,電腦無故當機,原子筆無故斷水,大腦無故
斷線。而眼界已開始狹窄,目光如豆,眾叛親離,戀家
也成為一個理由。
  雷雨的午後,我拎著溼漉漉的空瓶,忍耐漸漸發霉
的痛苦,想必是日子的鎖骨斷裂,空腹裡的浮萍褪色,
過往的詩作都像空白的樂譜。
  我什麼都能寫,但什麼也寫不好。
  於是,我點燃一盞隱喻的燈,掩飾自身空洞,彷彿
在吐司抹上微酸的奶油,飄著一點點自謔的香。
  詩疲倦了,靈感從底部洩氣,跟雨邂逅的各種場景
都在記憶裡觸礁,書寫變成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