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決戰日》
寫於坐骨神經痛之手術前
苦等核磁共振遲遲未能排定…
或很可能轉院…

一戰時許多士兵死在雙方死守的戰壕裡而非戰場。

在不利身心枯侯的環境 和漫長枯燥的不耐、不習慣不適應、更嗔怨恐懼日日滋生中 ,一心渴望決戰或逃離而不可得,其身心煎熬是何等的巨大?

我在病床的一日夜就是這種滋味。而我又是一個被傷痛肢體拖累著的非自願士兵?

戰壕內就一些聊勝於無的物品,在看似鬆弛卻緊繃著隨時備戰的無形壓力,受傷的軀體竟連狹窄戰壕也不能隨意走動以驅遣無聊 ,因為移動會不時碰觸到傷口,會引起極大痛楚與哀號 ,痛楚哀號過後還要一段時間來緩和,同時間的心靈也一次脆弱過一次了。

戰壕左右也是傷兵,雖受的傷不同而憤懣焦慮恐懼無助卻相去不遠,時不時也傳出呻吟咒罵或失望的喃喃自語聲。如此無領導無指揮無補給慰藉的戰壕中,萬般聊賴的靜夜時不時因為不舒服或惡夢醒來,醒來所見又是窒息般的死寂單調,無可奈何仍睡去,惡魔可能已在夢中等侯著了。

前幾天在家服刑已萬般不是滋味 ,原以為昨日是決戰的D day,恐懼與興奮交錯摻雜終究是期待的多 ,不料橫空又往另一個無可無不可的戰場 ,疲累磨折挫折卻先進駐身心,到下午仍重複早上的士氣遞減行程,然後我被丟進待命的死氣沉沉之戰壕,不見敵人不獲指令只承受苦悶。

天不久會重新亮起來,但陽光照不到這裡,曉風會親切吹拂大地上的萬物,這裡也不被允許。鳥聲啁啾流水潺潺或雨聲淅瀝仍舊屬於戰壕區以外的世界。

決戰日我樂觀以對,但是敵人仍不知在哪裡 ,戰區也未必目前守候之處,才第一個日夜下來,我只知道我被劇痛折磨得鬥志已經少掉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