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行》

. 大兒小兩口子三個月前就決定好在杭州女方婚宴日子,那時覺得好遙遠,彷彿好不真確的樣子,而居然睡個覺起來中午過後就要動身往桃機了。

平生未曾踏出國門,對幾個鐘頭後馬上成真、接踵而至將面臨、行進中、應對著以及種種會在眼前展開的陌生事物,在我而言,往後直到下週一都是被動而“必須”如何如何、“不能”如何如何,很陌生很忐忑很奇妙的感覺。

可以理解我一位小學同學說他一生都在家裡蹲,也樂於蹲家裡,走最遠也沒有超過湖口到新竹。他說從來也沒有出國的意願,甚至臺北都是天涯海角 ,沒有人拿槍押著他 ,跑那麼遠幹嘛呢?

水墨畫家梁丹楓一生在國外闖蕩旅遊作畫,直到不逾己又五年才“意外”發現臺灣竟然是如此之美,心中既惋惜又驚喜。是啊!又有多少人是踏遍世界所有景點而不曉得或不屑一顧自己腳下的土地?

我對於旅遊倒沒有什麼堅決不、或仰慕渴望的兩極心裡,我只是更喜歡「不被要求做什麼、不被禁止做什麼」的性靈自由罷了。而此趟會大陸親家那頭女方的婚宴,光是準備我的穿著就讓老婆操心不已,讓我抗拒不已,更不用說她自己的赴宴服了。

只為了不想穿自己不喜歡的衣服,居然是不行,再則兩地溫差幾十度的穿著還不知是如何的狀況哩!面子啊!禮貌啊!尊嚴啊!但是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