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追一年情詩─十九歲

假設月光不曾存在,
我失蹤了嗎?

夜曲走到鋼琴盡頭,
一個驀然回首的動作,
十九年呀!
晝夜交錯中回憶舊片,
一次又一次被敲響。
……腳氣病痊癒了(十六歲);
……步向應有的極光(十七歲);
……親手耕植的叢燒野火竄漲到了哪裡(十八歲);
少年末期潛伏的低鳴逼近雙十,
沒想到已經來到這塊田地。
這是另一座島嶼,
我是另一隻動物,
變身鴕鳥觀望星座──無暇的懸壺星座,
六年背誦六年後光榮或恍容之未知數六年失蹤。
命運的母親,那是多麼難產的節骨眼
要妊娠在我上頭!
機遇的子宮,
時光的陰道,
是醞釀哪個幸運兒穿梭?
頭蓋骨早已成熟的菜鳥,
必定能以鐵頭功衝鋒出社會的地雷區嗎?
呼吸的同時燃燒世界,
我渴望的火海呀,
你何時才能加溫熊熊?
沒有回應,
耳朵沒有聲音,
像關燈後的未來,
(假設我們向日葵相性不同)
夜城叢林中迷路逐漸地不再環顧四周,
向陽角度難以斟酌,假設
我們向日葵相性不同,
為什麼無法正面寒喧,
連一絲的關懷與溫暖都要沉入瓦解在這陰冷灰暗的城市背影中?
除非我的笑顏能換來妳每日的陽光否則我不甘頭頂上的霪雨。
竄入背脊的沁涼與安慰自我的感受截然不同。
鐵鍊封解住囚牢,肉體,崁刻心中的道德,
手腕上牆面上遠方的高塔上,
日子不是過得太快了嗎?
於是我寫(不但傻還很有傻勁),
因為地球只滾到平衡木的其中一端。
這是另一座島嶼,
我是另一隻動物,
是什麼東西,
遺忘在家鄉......

假設月光橫躺掌紋溝縫中,
我這時又在哪裡?

請讓我嘶吼,
讓我撕裂開現在的余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