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具体的表達詩歌

文學相關理論
每日限貼兩篇
By Judson Jerome
“要具體!停止抽象!”我不斷對詩人們說(我指的並不是六十年代中期的具體詩派)。最近這些勸誡之語向我襲來,也是事出有因。它們太抽象了。我無法交通。與我通信的那位女士顯然不懂那些術語是什麼意思--儘管我告訴了她,可我沒有揭示她。“要揭示,不要說明”對任何寫作者來說是第一準則--但這一指點本身便是說明而非揭示的例子。

“我知道詩裏哪部分你會不喜歡,”她在徵求我對她詩歌的意見的信裏這樣說,“你一定會認為關於‘不安之礫’的那行太抽象了。”可是那是那首詩最好的詩行--因為它是最具體的!至少它包含著一個意象--礫。“不安”,確實是抽象,可是它是建立在礫石的基礎上。任何人可以感覺到它--也就是說,可以用自己的感官體驗到它。那便是具體的意思。

語言標度的最低限度處是詩人寫作最有效的地方,即最明確最接近直接經驗的詞語。看看你的手。這個單詞“手”是一個概念,一個抽象概念,無從捕捉你眼下這附肢的直接性和個性特徵。它不知它是一隻手:它是特定的細胞、血管、筋、腱,骨頭、一塊特別的根本無法描述的皮膚、指甲和毫毛。實際上它超出語言之外。我們或許可以給它的化學成份、它的原子以及原子的組成部分、它所包含的各種能量波分別打上標籤,可是面對我們眼前這物,它的獨特、它無窮的特徵及無法言說的個性終令我們陷入無言。

如果詩人想交流一隻手的經驗,他也許會採用比喻。“她膝上的手像倦了的情人……”這個比喻使手這個原本抽象的詞特別而獨特:它幫助讀者感受到這手。這是詩歌裏意象的主要功能(儘管不是惟一的):指定,使語言更加精確,在這例則將一雙手同世上所有其他手區別開來。

然而手這個詞本身還是比較具體的。上面我使用“附肢”一詞,則是個更籠統更抽象的術語:它另外還包括腳。“器官”比之更抽象,因為它除手腳外還包括許多其他部件。“肉體”則是同等或更加抽象。讓我們在抽象的梯子上跳到“事物”,“事物”可以包括手,可是還可以包括洗衣盆甚至思想等。一個詞越特定就越具體,包含得越多也就越抽象。如果你的名字叫奧英莎•Q•斯娜格堡,那名字很可能就是非常具體。叫同樣那名的人恐怕不多。如果你是個“寡婦”,“寡婦”一詞則比“婦女”一詞要相對具體,類似在抽象的梯子之上更有“人類”或“生物”。

當我抱怨一首詩歌抽象,我是說它傾向於使用太籠統的語言。“愉快”是很抽象的;“咯咯笑”要具體得多。人可以看到聽到她咯咯笑;它是可以感受的。“愉快”是概括而非特指。它說明,而不是揭示。

且讓我示範給你看。我站起來,走向書架,從一堆上幾個星期不同詩人寄來的我尚未讀過的詩集裏取出最上面一本,隨意打開--下面是我看到的詩的開頭兩節:
  霧圍繞,
  簾子改變
  所有我知和我覺。
  破壞著
  時間和季節感
  對方向和空間的辨別力

在附信裏她告訴我她在詩歌上鮮見成功--至少原因之一顯而易見。她太抽象了。詩中第二節十分失敗,形如散文;第一節的第三句同樣也糟糕。
從那些詩行我也看到詩性。也許將霧稱為簾子並不多麼新穎,可是至少它是一個意象:它開始有所確定地昭示如何特別的那霧就影響特別的那人。然而當寫“所有我知和我覺”,她認輸了,放棄了尋找為她體驗的語言,寄望用籠統概念來掩飾缺陷。讓我想起某人說某事“無法描述”或“超出語言”等。經驗,的確是無法描述,超出語言的,但仍然是詩人的要務去描述並找尋語言。將“所有我知與我覺”放進詩歌是絕不合適的,如果你要寫詩,你必須試。也許它改變她就像特凝膠改變梅汁。又也許,它改變她就像小提琴改變一個壇罐樂隊。我不知它怎樣改變了她。她得告訴我怎樣--而不是僅告訴我它改變她,或者改變所有她的知覺。

接著她的直覺告訴她必須指明--並且看來確實也是她在第二節所掙扎的。她試著“解釋”。可是,作為詩人,你不可以解釋。這好比讓喜劇演員解釋為什麼笑話好笑。如果不好笑,解釋也幫不了。如果你的意象並沒有捕捉並表達你的感覺,抽象的概念只會徒增其累。也許我們最後是懂得她了,可是我們不會對之有任何感觸。

我難以想像任何詩人在一首詩裏起用像破壞、感覺、時間、季節、方向、空間等詞語,遑論它們如此這般緊湊在一句令人眩惑的句子裏。當然,好詩也有例外--我相信忙碌的讀者會給我寄來帶所有上述詞語的例子。曾有過興起大抽象的卓越的詩歌。但更多的情形是如果實在得使用抽象的概念,那麼在其後跟上具體的例子。

不少探究情感微妙狀態的詩源自濟慈。且看在《夜鶯頌》裏他是如何做的:
  我的心在痛,困頓和麻木
  刺進了感官,有如飲過毒鳩,
  又像是剛剛把鴉片吞服,
  於是向著列斯忘川下沉: (查良錚/譯)

在一首詩裏寫“心在痛”這樣的句子是很難僥倖脫身的,可是在這句陳詞之後,他繼續明確他想儘量準確描述的情感。“困頓和麻木”還是太抽象。他繼續說,就好像我喝下什麼,不是“毒”(poison),而是特別說明是毒鴆(hemlock)。又好像我吞下麻醉藥。不過不是抽象的一詞“麻醉藥”,而是“鴉片”。什麼時候?“片刻之後”(One minute past:查譯作“於是”)。詩歌語言裏所有的壓力都必須指明、確定,可被體驗。這樣當抽象的詞被使用,它們立即引來例解和意象。

有人抱怨詩歌太抽象了看不懂。其實他們的意思是詩歌太具體了。如果你聽日常對話,或閱讀散文,你會發現那些語言裏十分之九缺乏可被體驗的內涵。如果我將這種想法表現得詩意一些,我會說語言仿佛蒸汽雲,仿佛建築藍圖,仿佛一堆空白的底圖。你會發現這些比喻未必就比抽象的詞好懂多少。但如果你讓意象通及你的感官,你就會明白:你不僅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而且明瞭我對語言缺乏可體驗的內涵持什麼態度。

當我們“理解”一首詩,我們將具體的語言轉換成日常我們普通的頭腦所能領略的更明白易懂的某種抽象。舉個例子,我們可以說上面引用的濟慈的幾行詩,詩人是指他感到被遺忘的極度悲哀。事實上,他並沒有指任何這樣的意思:他只意味他所說的。可是我們如果不擴散抽象的煙霧,根本就無從談論詩歌。
可是那些學寫詩的人通常將“理解”同詩歌本身混為一談。他們寫詩,然後在頁面看起來象詩行的地方加上一些散文片斷,以解釋他們對所欲表達的經驗的感覺和體會。

我對他們說他們的詩歌太抽象,指的便是這個意思。當我說,“揭示,不要說明。”使之在頁面上發生。刪掉所有的說明,給我們經驗本身。當然你做不到,語言本性便是抽象,你也不可能創造與直接的具體的經驗等同的詞語。可是這是你所必須嘗試的。對你將用的每一詞,都看看你是否還能找到更具體的。

我會用下面這個結尾來迷惑你。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上面說的完全是錯。詩人在他的語言裏尋求的是共鳴、反響和啟發。他欲與某一特別的經驗交流,領會並引發其最大範圍內的含義,及其最深刻最深遠的意義。如果散文抽象得充斥過多含糊籠統的術語,詩歌所追求的情感也相應喪失。

假如在《夜鶯頌》裏濟慈是這樣寫:“星期三晚上五點左右我坐在泰晤士河岸--秋季的天暗淡--當我聽到一隻夜鶯,我的心室悸動,劇烈的頭痛令我幾乎昏厥……”在某種程度上說,未免太具體而全然無趣:我們一心想的是濟慈那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是焦慮他的肺結核),反而就忽略了他這場體驗的意義。他並沒有興趣記日記似地表達他的經歷。事實上他詩歌記錄的聽聞一隻夜鶯,感受某種情感也許根本就是虛構--這並不導致多少區別。是這場經歷的象徵含義激發整首詩歌。他想讀者能生動感受到它,同時也足夠模糊,給讀者可釋放的空間,使讀者能感懷於自己個人生活的許多經歷。

最後,詩人的工作並不是做到具體或抽象,而是準確找到具體與抽象的恰當程度,使詩作成為藝術。可是因為大部分初學者失之于過度抽象,我給予的勸告通常是他們最亟需的。發掘經驗的所有直接性。讓暗示、哲學、寓意和概括等自行其是。

作者簡介:Judson Jerome 寫“作家文摘”詩歌專欄將近三十年,出版數本關於詩歌創作技巧的書。他的詩歌見諸於The Atlantic,Hapers,The Saturday Review,及百多家小型出版刊物。
SY 09-05-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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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顏



註冊時間: 2003-06-19
文章: 40
來自: 發表於: 星期五 七月 04, 2003 5:10 pm 文章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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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抱怨詩歌太抽象了看不懂。其實他們的意思是詩歌太具體了。如果你聽日常對話,或閱讀散文,你會發現那些語言裏十分之九缺乏可被體驗的內涵。如果我將這種想法表現得詩意一些,我會說語言仿佛蒸汽雲,仿佛建築藍圖,仿佛一堆空白的底圖。你會發現這些比喻未必就比抽象的詞好懂多少。但如果你讓意象通及你的感官,你就會明白:你不僅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而且明瞭我對語言缺乏可體驗的內涵持什麼態度。』

這段說的很對^^
詩歌以內涵取勝,但在表達中可用的方法好多種,比擬時遊走於具象與意境的探索,筆下的東西到底能不能為你的主題服務;不僅僅是詩人本身的喃喃夢呓,面對一首詩歌的主題,用思想後的文字表現它的精神,是很嚴肅的;它本身就是活的,經常,我們都把它寫死了.....我也常常寫一些自己看了都覺得很蒼白無力的詩
半死不活的~~~呵呵^^
給大陸詩友的簡体版:


By Judson Jerome
“要具体!停止抽象!”我不断对诗人们说(我指的并不是六十年代中期的具体诗派)。最近这些劝诫之语向我袭来,也是事出有因。它们太抽象了。我无法交通。与我通信的那位女士显然不懂那些术语是什么意思--尽管我告诉了她,可我没有揭示她。“要揭示,不要说明”对任何写作者来说是第一准则--但这一指点本身便是说明而非揭示的例子。

“我知道诗里哪部分你会不喜欢,”她在征求我对她诗歌的意见的信里这样说,“你一定会认为关于‘不安之砾’的那行太抽象了。”可是那是那首诗最好的诗行--因为它是最具体的!至少它包含着一个意象--砾。“不安”,确实是抽象,可是它是建立在砾石的基础上。任何人可以感觉到它--也就是说,可以用自己的感官体验到它。那便是具体的意思。

语言标度的最低限度处是诗人写作最有效的地方,即最明确最接近直接经验的词语。看看你的手。这个单词“手”是一个概念,一个抽象概念,无从捕捉你眼下这附肢的直接性和个性特征。它不知它是一只手:它是特定的细胞、血管、筋、腱,骨头、一块特别的根本无法描述的皮肤、指甲和毫毛。实际上它超出语言之外。我们或许可以给它的化学成份、它的原子以及原子的组成部分、它所包含的各种能量波分别打上标签,可是面对我们眼前这物,它的独特、它无穷的特征及无法言说的个性终令我们陷入无言。

如果诗人想交流一只手的经验,他也许会采用比喻。“她膝上的手像倦了的情人……”这个比喻使手这个原本抽象的词特别而独特:它帮助读者感受到这手。这是诗歌里意象的主要功能(尽管不是惟一的):指定,使语言更加精确,在这例则将一双手同世上所有其它手区别开来。

然而手这个词本身还是比较具体的。上面我使用“附肢”一词,则是个更笼统更抽象的术语:它另外还包括脚。“器官”比之更抽象,因为它除手脚外还包括许多其它部件。“肉体”则是同等或更加抽象。让我们在抽象的梯子上跳到“事物”,“事物”可以包括手,可是还可以包括洗衣盆甚至思想等。一个词越特定就越具体,包含得越多也就越抽象。如果你的名字叫奥英莎•Q•斯娜格堡,那名字很可能就是非常具体。叫同样那名的人恐怕不多。如果你是个“寡妇”,“寡妇”一词则比“妇女”一词要相对具体,类似在抽象的梯子之上更有“人类”或“生物”。

当我抱怨一首诗歌抽象,我是说它倾向于使用太笼统的语言。“愉快”是很抽象的;“咯咯笑”要具体得多。人可以看到听到她咯咯笑;它是可以感受的。“愉快”是概括而非特指。它说明,而不是揭示。

且让我示范给你看。我站起来,走向书架,从一堆上几个星期不同诗人寄来的我尚未读过的诗集里取出最上面一本,随意打开--下面是我看到的诗的开头两节:
  雾围绕,
  帘子改变
  所有我知和我觉。
  破坏着
  时间和季节感
  对方向和空间的辨别力

在附信里她告诉我她在诗歌上鲜见成功--至少原因之一显而易见。她太抽象了。诗中第二节十分失败,形如散文;第一节的第三句同样也糟糕。
从那些诗行我也看到诗性。也许将雾称为帘子并不多么新颖,可是至少它是一个意象:它开始有所确定地昭示如何特别的那雾就影响特别的那人。然而当写“所有我知和我觉”,她认输了,放弃了寻找为她体验的语言,寄望用笼统概念来掩饰缺陷。让我想起某人说某事“无法描述”或“超出语言”等。经验,的确是无法描述,超出语言的,但仍然是诗人的要务去描述并找寻语言。将“所有我知与我觉”放进诗歌是绝不合适的,如果你要写诗,你必须试。也许它改变她就像特凝胶改变梅汁。又也许,它改变她就像小提琴改变一个坛罐乐队。我不知它怎样改变了她。她得告诉我怎样--而不是仅告诉我它改变她,或者改变所有她的知觉。

接着她的直觉告诉她必须指明--并且看来确实也是她在第二节所挣扎的。她试着“解释”。可是,作为诗人,你不可以解释。这好比让喜剧演员解释为什么笑话好笑。如果不好笑,解释也帮不了。如果你的意象并没有捕捉并表达你的感觉,抽象的概念只会徒增其累。也许我们最后是懂得她了,可是我们不会对之有任何感触。

我难以想象任何诗人在一首诗里起用像破坏、感觉、时间、季节、方向、空间等词语,遑论它们如此这般紧凑在一句令人眩惑的句子里。当然,好诗也有例外--我相信忙碌的读者会给我寄来带所有上述词语的例子。曾有过兴起大抽象的卓越的诗歌。但更多的情形是如果实在得使用抽象的概念,那么在其后跟上具体的例子。

不少探究情感微妙状态的诗源自济慈。且看在《夜莺颂》里他是如何做的:
  我的心在痛,困顿和麻木
  刺进了感官,有如饮过毒鸠,
  又像是刚刚把鸦片吞服,
  于是向着列斯忘川下沉: (查良铮/译)

在一首诗里写“心在痛”这样的句子是很难侥幸脱身的,可是在这句陈词之后,他继续明确他想尽量准确描述的情感。“困顿和麻木”还是太抽象。他继续说,就好像我喝下什么,不是“毒”(poison),而是特别说明是毒鸩(hemlock)。又好像我吞下麻醉药。不过不是抽象的一词“麻醉药”,而是“鸦片”。什么时候?“片刻之后”(One minute past:查译作“于是”)。诗歌语言里所有的压力都必须指明、确定,可被体验。这样当抽象的词被使用,它们立即引来例解和意象。

有人抱怨诗歌太抽象了看不懂。其实他们的意思是诗歌太具体了。如果你听日常对话,或阅读散文,你会发现那些语言里十分之九缺乏可被体验的内涵。如果我将这种想法表现得诗意一些,我会说语言仿佛蒸汽云,仿佛建筑蓝图,仿佛一堆空白的底图。你会发现这些比喻未必就比抽象的词好懂多少。但如果你让意象通及你的感官,你就会明白:你不仅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而且明了我对语言缺乏可体验的内涵持什么态度。

当我们“理解”一首诗,我们将具体的语言转换成日常我们普通的头脑所能领略的更明白易懂的某种抽象。举个例子,我们可以说上面引用的济慈的几行诗,诗人是指他感到被遗忘的极度悲哀。事实上,他并没有指任何这样的意思:他只意味他所说的。可是我们如果不扩散抽象的烟雾,根本就无从谈论诗歌。
可是那些学写诗的人通常将“理解”同诗歌本身混为一谈。他们写诗,然后在页面看起来象诗行的地方加上一些散文片断,以解释他们对所欲表达的经验的感觉和体会。

我对他们说他们的诗歌太抽象,指的便是这个意思。当我说,“揭示,不要说明。”使之在页面上发生。删掉所有的说明,给我们经验本身。当然你做不到,语言本性便是抽象,你也不可能创造与直接的具体的经验等同的词语。可是这是你所必须尝试的。对你将用的每一词,都看看你是否还能找到更具体的。

我会用下面这个结尾来迷惑你。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上面说的完全是错。诗人在他的语言里寻求的是共鸣、反响和启发。他欲与某一特别的经验交流,领会并引发其最大范围内的含义,及其最深刻最深远的意义。如果散文抽象得充斥过多含糊笼统的术语,诗歌所追求的情感也相应丧失。

假如在《夜莺颂》里济慈是这样写:“星期三晚上五点左右我坐在泰晤士河岸--秋季的天暗淡--当我听到一只夜莺,我的心室悸动,剧烈的头痛令我几乎昏厥……”在某种程度上说,未免太具体而全然无趣:我们一心想的是济慈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焦虑他的肺结核),反而就忽略了他这场体验的意义。他并没有兴趣记日记似地表达他的经历。事实上他诗歌记录的听闻一只夜莺,感受某种情感也许根本就是虚构--这并不导致多少区别。是这场经历的象征含义激发整首诗歌。他想读者能生动感受到它,同时也足够模糊,给读者可释放的空间,使读者能感怀于自己个人生活的许多经历。

最后,诗人的工作并不是做到具体或抽象,而是准确找到具体与抽象的恰当程度,使诗作成为艺术。可是因为大部分初学者失之于过度抽象,我给予的劝告通常是他们最亟需的。发掘经验的所有直接性。让暗示、哲学、寓意和概括等自行其是。

作者简介:Judson Jerome 写“作家文摘”诗歌专栏将近三十年,出版数本关于诗歌创作技巧的书。他的诗歌见诸于The Atlantic,Hapers,The Saturday Review,及百多家小型出版刊物。
SY 09-05-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