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説家坐在書桌前,指尖輕撫著新書封面上自己的名字。日前報刊有兩篇書評,一篇把書中人物的個性和心理作細密的解析,另一篇詮述作者寫作的動機和觀點,都說這是多年來罕見有深度的小説。可是這些讚詞都好像和她隔著一道牆。

她的視線落在案頭一幀相片上,女兒披著婚紗,笑容卻有點陌生。腦海裏浮現的,是自己懷孕,哺乳,牽著小手引領她學步的一幕幕景象。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指停了下來,失落的感覺從心底油然生起:「這些字行標點已經具有自己的生命,以後不再由我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