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出嫁的時候
比肖查某落地生根還快
親戚的嘴嚼了嚼,吐出來
是她收在角落的裁縫機
她便是秧,被人插進了土裡
從此吹過的風
都沒能將她帶往遠方

後來她碎唸了一輩子的話語
輕輕的放下了
他又從老年,突然的還童
輕輕的把所有人都放下了

「那是誰?」他看著兒子
又問了孫子,又問了很多很多
但丟掉了還是丟掉了
像那些叮嚀囑咐,順著風
都丟掉了
到最後連說話的聲音都成了頭髮的顏色

她擦過地板,擦過了足跡
洗過三次的褲子,一再的風乾
她好像整個人都在脫水機的震盪中甩乾

死死好。

他低頭像雞啄食一樣一口一口
安靜地,她又從外面回來
將熬爛的粥一口一口彌補失去的重量
風從來也沒真的把她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