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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寬廣奇事偌多,果如俗話所說「一地一俗,各有千秋。」我因商務關係經常奔波各地,對於入境問俗之體驗甚多。而在這些體驗之中,有些感覺還算不錯,可是有些卻讓人覺得難以消受。

記得初抵紐倫堡當天,伊渥荷商友夫婦在機場為我接機。我人剛走出海關見面之時,夫人一個擁抱的見面禮讓我措手不及。這是一個深深的熊抱,一陣厚實刺鼻的異味立即侵襲我鼻。

夫人體格壯碩身高約有178公分,熊抱之下我只在她的腋下之上方。我的鼻子恰好深埋其中,那股子異味讓我閃躲無門。短短幾秒鐘之擁抱,差點就把我給悶死於當場。有過這回經驗之後,遇上人高馬大之商友夫人,我一定會閉氣接受對方的擁抱見面禮。

那年我到南非約翰尼斯堡市場拓荒,商友卡頓夫婦在機場接我。卡頓夫人雍容婉約,一個輕擁貼臉就過關了。可是卡頓本人噴灑濃濃的古龍水,味道嗆鼻讓我噴嚏不已。見面猛打噴嚏很不禮貌,但我極力壓抑仍無法阻止。直到飯店櫃檯登記之時,我仍時時噴嚏不休。

櫃檯小姐以為我患嚴重的感冒,她還好心的拿給我兩顆阿斯匹靈,嘴裡還親切的說:「諸多保重!」。難拂人家之好意,我只好乖乖的道謝並收下了它。進入房間安頓之後,趁著友人夫婦不注意,一個快投將那阿斯匹靈丟入垃圾桶內。

最有趣的是1988年的紐澳行,隨著友人前去拜訪毛利人的家鄉。早年紐澳毛利人習慣茹毛飲血,見面禮是嘿聲吐舌相互問候。當日見面是對老人夫婦,不知是何故?老人夫婦一見吾友之時,突然迎面一泡口水噴上友人面部。剎那場面變得僵悶,友人雖然面有慍意但不敢反應。

回到飯店後我問友人為何不氣?他婉轉的告訴說,毛利人十分兇悍,若是當場與他翻臉,很容易遭受到無情的攻擊。入境隨俗保平安,若是當場給對方難堪,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我們回到飯店走進房間,友人之國罵立即出籠。他的朋友一再勸阻,但仍無法壓消他心頭上的憤怒。

我想他是將我當做好友,所以敢在我面前囂張。紐澳白人的國罵很難聽,祖宗八代被請出來之外,旁人親戚還會被牽連一起同罵。在下修養還算不錯,對於他的囂張不予理會。儘管他的行為讓我感覺不愉快,但卻讓我體會出,人在異地入境隨俗的重要性。

當我在西非見到奇風異俗,我絕不會有任何之批評。甚至在我臉部表情上,也不會表現出蔑視或論說。由於我的謹慎與小心,所以讓我在世界各地暢行無阻。一些別人認為危險之地,我照樣前去開拓市場無所畏懼。

因為我懂得入境問俗的個中三昧,所以能夠平安無事。入境問俗十分重要,可是入境隨俗就不簡單。洛杉磯好友詹姆士個性爽朗,學識淵博但頗愛亂開玩笑。某次,他陪我和朋友一起去白令海峽附近,一個愛斯基摩人城市推銷商品。

當晚我們夜宿於一家,愛斯基摩人開設之觀光飯店。吃過晚餐之後,我們去咖啡廳喝咖啡閒聊。他說了一則有關愛斯基摩人的故事,由於故事的內容荒誕古怪,讓我們一夥人聽得津津有味。

詹姆士說:「愛斯基摩人好客成習,客人投宿其家,主人必會熱誠的以妻招待客人同宿。」這傢伙語多曖昧且說得活靈活現,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同行之台灣朋友聽得口水直流,並還要求詹姆士介紹民家投宿。

友人之豬哥形象很是難看,我見詹姆士面色表情十分為難之模樣,我更覺得不好意思。但礙於客人面前,只得隱忍不好當面責備他。不過,經由此次之出糗之後,我再也不與這位朋友一起出國啦。

託受商務奔波之福,讓我足跡踏遍全球卅餘個國度。人種形形色色,奇風異俗閱歷萬千。然而見怪不怪,反因多見而覺得沒啥稀奇。可是有許多讓人一見血脈噴張之習俗,在下卻不敢多做介紹咧。

初抵拉哥斯國際機場,眼前儘是一片黑鴉鴉的人潮。好不容易找到接機者,人已累得滿身是汗。非洲除了人黑之外,還可見到當地的怪現象。他們不管男女老幼,都習慣用頭頂物。起初我並沒發現這種奇怪現象,是吾友偷偷告訴我之後,我才會去注意的。

當地人夠厲害,物體任何形狀,他們都能輕鬆用頭去頂它。走在路上平穩前進,快跑慢步都不會掉落地面。妙的是,物體不論任何重量,任何形狀,他們都輕而易舉的用頭頂起來。我很擔心他們的脖子承受不了,可是從未見過有人半途取下者。半途即便想要休息片刻,他們也都將物體用頭頂著。

上帝賜給他們硬脖子,連孩童稚子,用頭頂個十來公斤亦輕鬆自如。大人嘛,那就更不用說啦。每次看到佣人從旁走過,頂住重物瀟灑自在。我怕他的頸椎受傷,勸他用手提或者用肩扛。但吾友約翰卻叫我莫要杞人憂天,他信心十足對我說:「安啦!從咱老祖先至今,都是這樣用頭頂物的!」

基於好奇,我問他這種本領如何訓練出來的?他告訴我說:「這門頭頂功夫,必須從小開始訓練。六歲剛滿,大人就拿著各種形狀物體,放在孩子頭上任其滾落。教導孩子在滾落之間,抓住物體的平衡重心。這段時間不長,只需一個星期左右就可抓住重心啦。」

又說:「待至物體不論形狀大小,都能抓穩重心,這就表示可進行再進一層訓練。物體從小至大,直到隨意擺上頭頂不掉落。可以慢慢加大型體和重量。直到他的頭頸可以承受範圍。接下來就訓練頂物走動,它的秩序也是一樣,必須抓穩重心講究平衡,直到快走慢走甚至跑步不掉落,他的頂上功夫就算練成了。」

我的奈國女傭鄔杰,他是個急性子女孩。某日,帶她上阿拉巴商場購買浴缸一座。它的體積3x6呎,長型提拿十分不便,我的車子後廂也裝不進去。於是我想僱車載運,但她說不必僱車,她自己可以將它帶回去。我問她如何帶走?

只見她東摸摸西掂掂,抓住重心之後,毫不吃力的便將浴缸送上頭頂。她行走數步覺得沒有問題,打個OK手勢給我,人便頂著那座浴缸往家走。只見她健步如飛,穩穩當當的走在車子前面。廿餘分鐘路程之後,她和浴缸平安的回到家裡。臉不紅氣不喘,讓我覺得她好厲害喲!

為了獎勵她的勤勞,我賞她廿元奈拉(約合台幣100元)。此後,我的居處新增傢俱或買東西,都由她頂回家裡並由自己裝置。她的努力我常獎勵她,每當我回台灣渡假之時,離開之前我會問她想要啥麼?她都會說要手錶,因此,每回返回奈及利亞,我都會帶大批的地攤手錶送他家人,物美價廉,施者受者皆大歡喜啦!

常常聽人說:「上帝是公平的」這句話。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天主徒,但對這句話好像有點相信。因為上帝給非洲人窮苦,但也給了他們一大塊的土地。若以物理觀念來解釋,上帝是公平的話我相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