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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鯛」,這個名詞真美麗。其實,牠就是吳郭魚的改良新生代。因為牠的外觀神似「黑鯛」,所以,漁民就給牠按上「台灣鯛」之美名。大約在半世紀之前,吳姓和郭姓青年,二人合作將牠自南洋引進台灣之後,牠將台灣的養殖研究技能,帶入了一個嶄新的紀元。

嗣後累經水產人員日夜的研究與配種,終於培育出到處受到歡迎的「台灣鯛」新品種。台灣鯛之母體吳郭魚的生殖力特強,環境之適應能力也不錯。任何惡劣的水域環境裡,牠都能活得心心向榮。即使水質髒污到不行,牠也輕鬆的照活不誤。

起初我對牠們沒甚麼興趣,然而,自從我在桃園某電台服務之後,竟然不知不覺的和牠們,建立起一層深厚且莫名其妙的關係。在我服務的電台內,因為避雷針的洩電設置需要,因而在天線高塔腳下,挖出一個長方形之水池。

池水在春風中盪漾激起漣漪,不知誰將魚苗放入水池內飼養?小魚在這寬廣池裏悠哉游哉,幾日不見,牠們都已長成指寬之大。三幾星期之後再到池邊觀看,魚兒已經長得三指寬長約十數公分。

魚兒長大之後外觀美麗,灔亮之淺灰襯染著淺藍,在池水中透過陽光之折射,一閃一閃非常好看。起初我還以為牠們是蓋斑鬥魚,經過識者之介紹後才知道,牠就是常吃的吳郭魚。而牠們的來源,正是電台上方的那口大池塘。

大匙塘的主人姓葉,他是這家電台台長的親戚。大池塘養著草魚鰱魚和吳郭魚,經濟效益宏大,替主人帶來不少財富。池塘主人之次子是水產加工出身,對於埤塘養殖興趣濃厚。自從退伍下來他就投入魚種之研究。而吳郭魚之改良,就是它目前注攻之項目。

最初他是用吳郭魚和尼羅魚雜交,取得新種福壽魚,然後再將福壽魚進行隔代授精,於是它又衍生出新種。這種遺傳學上之進化,並非吾等所關心者。我們˙關心的是否有魚可吃,好不好吃罷了。積多年之試驗,多次徘徊在成功與失敗關卡上,吳郭魚之新品種「台灣鯛」終於誕生了。

這些年來漁民過度的漁撈,環境污染魚資源逐漸枯竭。此外還有溫室效應的影響,造成漁獲銳減海洋資源大為減少。而吳郭魚改良成功,恰好補上這個空缺。牠們原本不甚起眼的小魚種,累經水產人員長期的投入改良。

自吳郭魚而福壽魚,再由福壽魚至台灣鯛,牠們竟已成為動物蛋白新的供應者。葉家孩子的努力獲得結果,光是歐美與日本之外銷,著實又位牠們帶來新的財富。這次他的成果能獲歐美速食業者之青睞,確實是沒料到的成就。

託鄰居之福,我在葉家的餐桌上吃到台灣鯛之美味。一樣是煮魚頭味噌湯,它的滋味就是多了一份從未嘗過知鮮甜。一道糖醋魚柳,硬是讓我吃得欲罷不能。傳統的豆豉蒸魚之殘湯,攪拌麵線也能吃出新味。總之,這頓的台灣鯛全魚宴,讓我吃出吃出了台灣的新風味。

在我一生之中,嚐過的魚味不計其數。無數的海鮮之中,光是海魚何只千百之多。然而,就在近日陪妻上市場之時,見到「豆仔魚」卻覺得非常陌生。基於好奇心之驅使,我問魚攤老闆娘說:「老闆娘!啥是豆仔魚呀?」

魚攤老闆娘看了我一眼,然後溫和的對我說:「啊!豆仔魚就是烏魚的小孩子啦。」豆仔魚是烏魚的小孩子,初聞之下讓我覺得十分有趣。於是我繼續向老闆娘請教,詢問她一些有關豆仔魚的料理方法。

老闆娘依舊笑容滿面的說:「料理豆仔魚很簡單,可蒸可煮可炸任憑選擇啦。」想想料理簡單方便,因此,便要妻買下一百元多條帶回家試作嚐味。夫妻倆買好魚之後繼續逛下去,整個市場繞完一圈,這才心滿意足的起歩回家。

夫妻倆回到家之後,我立刻下廚清理魚體。然後利用老闆娘所說之方法,加以料理一番。首先我拿出五條魚放在流理台水槽內,利用魚刀將魚去鱗剖腹掏肚清理乾淨。接著,我將清理好的豆仔魚,自魚肚中央割開剖取脊椎骨。魚頭是我的最愛,所以,將它去鰓留放在另隻碗內。

魚身上的肉片已經取好,撒上輕鹽讓它逼乾水分,並將它放入酒中浸泡,廿餘分鐘之後將它取出裹上酥炸粉,下鍋油炸到雙面金黃撈出油鍋。濾乾油漬載入鍋回炸增加酥脆程度。將它沾以椒鹽入口風味絕佳,若是將它做成糖醋,酸酸甜甜一吃不忍停嘴。

將它與豆鼓或破布籽或豆腐乳同蒸,滋味雋永百吃不厭。若以薑片紅燒,或者以豆腐紅燒豆仔魚,怎麼吃都不會讓人覺得乏味。某日,老妻將它與蒜苗一起紅燒燴煮,起鍋滴上麻油上桌,結果那餐的晚飯裏,多吃一碗還覺得不飽哩。

因為我們食髓知味,所以經常買豆仔魚烹煮。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和那攤位的老闆娘混得濫熟。或許是投桃報李?她經常教導老妻一些魚的料理方法。老妻是個好學生且勇於試作,故爾我家常有新奇的魚滋味可嚐。

其實,老闆娘所教導之魚料理做法,全都是一般極為平常之做法。可是老妻認為非常管用,尤其一些平常又未做過的魚料理,讓她覺得非常的珍貴。況且有了這些料理法的加持,老妻的魚料理技術越來越嫻熟精練啦。鄰居阿秋嫂為人尖酸刻薄,任何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總會讓人覺得銳利傷人,鄰居對她莫不敬而遠之。

這一日她心血來潮找上老妻,詢問一些如何烹煮鯊魚之料理方法?老妻毫不考慮的說出十餘種做法,這可讓她嚇著愣立當場。她原先只想藉此考人,卻沒想到人沒被考倒,自己倒是先被嚇愣住啦。

她問老妻這些料理方法從何而來?老妻回說是魚攤老闆娘所教。她聽完老妻之說法,卻是偏起頭來看著老妻,臉上出現一付不相信的神色。嗣後,某日我們又在魚攤買魚。魚攤老闆娘興沖沖的問老妻,想不想知道豆仔魚如何煮湯?老妻高興的表示要學,於是老闆娘仔細的教導她魚湯做法。

老闆娘說:「先將魚體處理乾淨之後,用麻油入鍋將它煎熟。魚體煎至兩面金黃,加入米酒和清水熬煮至湯色變乳白。」她稍停潤潤嘴後繼續說到:「豆仔魚湯越煮越白,此時便開始調味放入薑片起鍋上桌。」

老妻回家之後照單抓藥,試做一頓豆仔魚湯讓家人嚐鮮。那鍋豆仔魚湯上桌,我鮮舀一湯匙試味。果然湯汁鮮甜順口,越喝越是順嘴。後來老妻在於湯內,加入些許的九層塔或紫蘇,其滋味更加的鮮美芬芳好喝。

豆仔魚的肉質鮮嫩細緻,無論用何方法料理滋味都好。自從與它邂逅之後,我們不但嚐到另類鮮甜美味,同時也獲得獲得和諧的友誼。此外,老妻還學習到更多的魚肉料理方法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