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我們東勢相見
陌生、羞澀、或是戰車輾過熾熱的身軀
沒錯沒錯,只是個中部詩人的臆測
一種懸崖與樹木的辯證
雖然裂傷已久的夏季
虛脫的淚像雨

歷史總不肯紀錄激情
膨脹、濕潤、或是山巒暗潮洶湧的節奏
是的是的,中部詩人的靈魂蝸居
除了卸下你的影子,褪去花瓣
與葉莖,他才會獻上誠實的口供
以火焰的意象勃發春情

中部詩人嚥下抗焦的夜色
睡眠時不攜帶地圖指針、或是任何聽覺
只有觸覺可以蒸發所有殘缺
好吧好吧,收留你限時黏貼胸前
以年輪的悲傷抱緊一點
抱緊一點,奔向新生的繭

我盼望我們新社相見
穿越貼身的黑色雲層前
我練習擁抱自己,服從你親熱的風紀
還有那一點喪失記憶的味覺
需要吻,喚醒薄薄的寂寞
而柏油路面,薰衣草的氣味綻開
數千條綑綁童年的絲

啊,我合法而荒唐的醋意
潮濕如清晨的綠色植物
雨是天空最好的洗潔精
你知道的,我是個沒有門牌的
郵箱。而信差總在天空流浪
「掛號信、掛號信啊」
通常五天被吐成一紙招領
其實,早夭的時間
是山巒頂端泛黑的雲

今晚的藥抗焦速率兩倍
一倍南方,一倍向北。麻雀
排成一把梳子,按摩油桐的頭皮
逃亡與行乞都使人心碎
我預測我們梧棲相見
童年催促潮汐不斷追趕
你身體所有隱晦的空洞
如果燈塔還沒覺醒
通往南方的火車即將廢棄

而我將懸掛藍色的悲傷
與頭頂的濃煙形同陌路
那時,海洋將是座鳥的花園
或許帶著一點前衛
一點點酒精打理的宿醉
半醒的城市,被扔在記憶的空瓶
我們才是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