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2月 05, 2013 9:51 pm
到底要訂個什麼題目才好？這似乎是個很難的問題。
你躺在浴缸，看著自己的腳趾，水龍頭長得像個人臉，你發覺他像人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你對他一點也不介意。你光著身子，浴缸雖寛大，但不夠長，因此你得倚坐著才能把膝蓋泡進水裡。你喜歡泡澡，尤其打球之後的熱水泡澡，那讓你全身舒暢。可是你得讓整條腿都浸在熱水中，這樣對膝蓋才公平。
真奇怪你用了「公平」兩個字？難道膝蓋是個獨立分子？會因為沒泡到水而跟腳趾頭抗議？難道他會說：「都你泡最多，從一腳踏進浴缸開始，你就沒離開過...。」真是胡扯！
你坐著，眼光不得不看到自己的那話兒，那話兒在一叢黑森林中。不，沒森林那麼雄壯，如果說是髮菜還差不多，人為什麼總要誇張地形容普通物件？陰毛就陰毛，關挪威森林什麼事？那話兒此時也不雄壯，像條軟弱無力的鰻魚在海藻間探頭，而且還會有點「隨波逐流」。
你想起今天早晨，這仁兄還真是堅挺得很有個性，人家不是說「雞鳴早看天」的嗎？你家附近又沒養雞，你把窗帘關著也看不著天色，他幹嘛那麼早起？除非他真的以為綽號「雞」就具備「報時鳥」的本能，害你睡不安穩只好起來尿尿。即使你硬要他尿時也得強迫要它先低頭才行...等你終於擺平了他，往往也擺平了一夜的睡意。什麼跟什麼？這話兒跟那話兒有什麼瓜葛？不過你想到一句話：「男人總是用下半身思考。」真他媽的大女人的無知沙文，那話兒要是會思考？人類豈不早就絶子絶孫了？至少他不再願意關燈「憑感覺做事」，因為那是一種無法明目張膽被牽著鼻子走的蒙蔽；他也不願意同時擔負人類最偉大神聖的傳宗接代任務，同時又得忍受把尿的下賤。你以為他讀過書明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那一套打高空的沒人性話兒嗎？他當然也不會相信「出污泥而不染」的花痴鬼話。幸好他不會思考，只憑本能去行動，否則，洞房花燭夜據理發表演說拒絶合作不是很糗？這樣女人還能說男人靠下半身思考？
對面那「人臉的水龍頭」總是把這些看得透徹，不止是你的裸露，你的女人，你和你的女人，甚至其他進入這浴室裡的男男女女，所有最不堪入目或引人瞳孔放大的私密，他都看在眼裡，說不定那時還偷偷滴著口水也難說。不過這些也不打緊，反正他是個君子，不會毛手毛腳，不管眼前是鴛鴦浴或泰國洗，不管是R級或是A片，他就像倒楣的攝影師，頂多流口水，最多也只會流口水。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也不會散播色情影片，因為他不會用YOUTOBE也不會把這裡有一個傷痕，那裡多一坨肥肉說出去，這才是謙謙君子的所以。
說到肥肉，你想起你提醒女人「胖了」，女人問：你會因此不愛我嗎？其實這句話不是表面的意義，她是說：即使我胖了你還是得乖乖地愛我！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異想世界：同在一個不得不相處的世界，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竟然完全相異。女人何苦為難男人，難道男人都偏愛楊貴妃？難道女人都不想美麗動人？那為什麼女人都要減肥瘦身？因此這說詞很弔詭，真正的理由只是為自己的懶找脫詞，如果你再問，「女為悅己者容」不是嗎？她可能會從新標點：女為悅己，者容。我高興喜歡胖，你管得著嗎？話再說回來，男人提醒女人胖了是要背很大風險的。風險一：你是不是嫌我了？風險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風險三：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小三？風險四...風險五...
天地良心，你的姑奶奶。你的意思當然是說希望她不要變胖；或是看到什麼實話實說善意提醒或口無遮攔就溜了嘴說出來，何必冒了這麼大的風險？這就是會思考惹的禍，要是像你那話兒一樣只會勇敢向前衝或退縮軟弱躲在黑暗的褲檔中，也不會惹得這閒愁。不過女人們從來不明白，那話兒才是你疼愛她們的理由：你覺得女人真可憐，沒有那話兒不能隨處尿尿不說，每個月還要流血包屁屁，半生受著不便和疼痛的攪擾，要是你沒了那話兒而且要過這種生活，你肯定早就精神分裂且發瘋！因此，即使她變胖了，你能不忍她讓她愛她嗎？所以你愛一個女人跟她胖了不一定有關係，不過你愛別的女人因為她身材魔鬼在理也不無可能，畢竟你是條那話兒...，不！你是條男子漢啊！
你覺得坐著太久，胸膛也需要些溫暖，於是順著靠背滑入水中，發現背上有被砂子磨擦的輕微痛楚。於是回頭一摸，原來是塑料浴缸斜坡上有刮痕。
是什麼事件造成的新刮痕呢？你想都不用想，「腳頭夫」就告訴你：是昨天你把臥房氣窗拆下放在浴缸裡清洗的時候刮傷的。因為那氣窗太長太寛，把整個浴缸都佔滿，移動時難免會被稜角的鋁條刮到...。那麼，是不是以後躺在這兒都要想到大掃除和洗窗子的事？反正你也不在意，磨擦就磨擦吧，就像男人和女人，愛也要身子磨擦、吵也因為個性磨擦，又死不了人，沒什麼打緊。擦背不就是磨擦嗎？就當是幫你擦擦背吧！
你睨見馬桶水箱上放著一本84期《文學台灣》，出恭和文學，兩者相輔相成有什麼衝突矛盾的？就像你的膝蓋和腳趾，男人和女人一樣。想起你大便時看的一篇劉仲倫談「文學作品中的戲劇表演」，上面說寫劇本要先定人物而不是先有故事。你和你的水龍頭，腳趾頭，那話兒，不就是浴室裡的劇本人物？你看到巴代談小說寫作，巴代立志要為他的聚落寫歷史，你就為你的浴缸，馬桶，女人寫歷史。巴代說要關心你週遭的歷史，你不就正關心著？那麼拉拉雜雜點點滴滴像好色的君子水龍頭忍不住的口水，你的聯想連接牽引著讀者的聯想，於是成就了這篇小說還是散文？應該取個什麼不正不歪的題目呢？
不就是「聯想」嗎？嗯就這麼辦吧！...
你躺在浴缸，看著自己的腳趾，水龍頭長得像個人臉，你發覺他像人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你對他一點也不介意。你光著身子，浴缸雖寛大，但不夠長，因此你得倚坐著才能把膝蓋泡進水裡。你喜歡泡澡，尤其打球之後的熱水泡澡，那讓你全身舒暢。可是你得讓整條腿都浸在熱水中，這樣對膝蓋才公平。
真奇怪你用了「公平」兩個字？難道膝蓋是個獨立分子？會因為沒泡到水而跟腳趾頭抗議？難道他會說：「都你泡最多，從一腳踏進浴缸開始，你就沒離開過...。」真是胡扯！
你坐著，眼光不得不看到自己的那話兒，那話兒在一叢黑森林中。不，沒森林那麼雄壯，如果說是髮菜還差不多，人為什麼總要誇張地形容普通物件？陰毛就陰毛，關挪威森林什麼事？那話兒此時也不雄壯，像條軟弱無力的鰻魚在海藻間探頭，而且還會有點「隨波逐流」。
你想起今天早晨，這仁兄還真是堅挺得很有個性，人家不是說「雞鳴早看天」的嗎？你家附近又沒養雞，你把窗帘關著也看不著天色，他幹嘛那麼早起？除非他真的以為綽號「雞」就具備「報時鳥」的本能，害你睡不安穩只好起來尿尿。即使你硬要他尿時也得強迫要它先低頭才行...等你終於擺平了他，往往也擺平了一夜的睡意。什麼跟什麼？這話兒跟那話兒有什麼瓜葛？不過你想到一句話：「男人總是用下半身思考。」真他媽的大女人的無知沙文，那話兒要是會思考？人類豈不早就絶子絶孫了？至少他不再願意關燈「憑感覺做事」，因為那是一種無法明目張膽被牽著鼻子走的蒙蔽；他也不願意同時擔負人類最偉大神聖的傳宗接代任務，同時又得忍受把尿的下賤。你以為他讀過書明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那一套打高空的沒人性話兒嗎？他當然也不會相信「出污泥而不染」的花痴鬼話。幸好他不會思考，只憑本能去行動，否則，洞房花燭夜據理發表演說拒絶合作不是很糗？這樣女人還能說男人靠下半身思考？
對面那「人臉的水龍頭」總是把這些看得透徹，不止是你的裸露，你的女人，你和你的女人，甚至其他進入這浴室裡的男男女女，所有最不堪入目或引人瞳孔放大的私密，他都看在眼裡，說不定那時還偷偷滴著口水也難說。不過這些也不打緊，反正他是個君子，不會毛手毛腳，不管眼前是鴛鴦浴或泰國洗，不管是R級或是A片，他就像倒楣的攝影師，頂多流口水，最多也只會流口水。最重要的是他不可能也不會散播色情影片，因為他不會用YOUTOBE也不會把這裡有一個傷痕，那裡多一坨肥肉說出去，這才是謙謙君子的所以。
說到肥肉，你想起你提醒女人「胖了」，女人問：你會因此不愛我嗎？其實這句話不是表面的意義，她是說：即使我胖了你還是得乖乖地愛我！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異想世界：同在一個不得不相處的世界，男人和女人的想法竟然完全相異。女人何苦為難男人，難道男人都偏愛楊貴妃？難道女人都不想美麗動人？那為什麼女人都要減肥瘦身？因此這說詞很弔詭，真正的理由只是為自己的懶找脫詞，如果你再問，「女為悅己者容」不是嗎？她可能會從新標點：女為悅己，者容。我高興喜歡胖，你管得著嗎？話再說回來，男人提醒女人胖了是要背很大風險的。風險一：你是不是嫌我了？風險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風險三：你是不是外面有了小三？風險四...風險五...
天地良心，你的姑奶奶。你的意思當然是說希望她不要變胖；或是看到什麼實話實說善意提醒或口無遮攔就溜了嘴說出來，何必冒了這麼大的風險？這就是會思考惹的禍，要是像你那話兒一樣只會勇敢向前衝或退縮軟弱躲在黑暗的褲檔中，也不會惹得這閒愁。不過女人們從來不明白，那話兒才是你疼愛她們的理由：你覺得女人真可憐，沒有那話兒不能隨處尿尿不說，每個月還要流血包屁屁，半生受著不便和疼痛的攪擾，要是你沒了那話兒而且要過這種生活，你肯定早就精神分裂且發瘋！因此，即使她變胖了，你能不忍她讓她愛她嗎？所以你愛一個女人跟她胖了不一定有關係，不過你愛別的女人因為她身材魔鬼在理也不無可能，畢竟你是條那話兒...，不！你是條男子漢啊！
你覺得坐著太久，胸膛也需要些溫暖，於是順著靠背滑入水中，發現背上有被砂子磨擦的輕微痛楚。於是回頭一摸，原來是塑料浴缸斜坡上有刮痕。
是什麼事件造成的新刮痕呢？你想都不用想，「腳頭夫」就告訴你：是昨天你把臥房氣窗拆下放在浴缸裡清洗的時候刮傷的。因為那氣窗太長太寛，把整個浴缸都佔滿，移動時難免會被稜角的鋁條刮到...。那麼，是不是以後躺在這兒都要想到大掃除和洗窗子的事？反正你也不在意，磨擦就磨擦吧，就像男人和女人，愛也要身子磨擦、吵也因為個性磨擦，又死不了人，沒什麼打緊。擦背不就是磨擦嗎？就當是幫你擦擦背吧！
你睨見馬桶水箱上放著一本84期《文學台灣》，出恭和文學，兩者相輔相成有什麼衝突矛盾的？就像你的膝蓋和腳趾，男人和女人一樣。想起你大便時看的一篇劉仲倫談「文學作品中的戲劇表演」，上面說寫劇本要先定人物而不是先有故事。你和你的水龍頭，腳趾頭，那話兒，不就是浴室裡的劇本人物？你看到巴代談小說寫作，巴代立志要為他的聚落寫歷史，你就為你的浴缸，馬桶，女人寫歷史。巴代說要關心你週遭的歷史，你不就正關心著？那麼拉拉雜雜點點滴滴像好色的君子水龍頭忍不住的口水，你的聯想連接牽引著讀者的聯想，於是成就了這篇小說還是散文？應該取個什麼不正不歪的題目呢？
不就是「聯想」嗎？嗯就這麼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