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思想起93-楓紅醺秋醉滿山』

  秋風初起,細雨濛濛,處處楓葉逐漸染紅。時序推移,年年如斯,山山依舊紅滿崗,雙眼儘是紅影嗆。山醉人也醉,確是不捨睡。直待梧桐秋風隨,人間又一歲,楓紅醺秋滿山醉。依稀印像裡記得,從霜降開始,故鄉橫龍山的楓葉槭葉開始變色。由綠轉黃再轉澄黃,再由澄黃轉紅,已然深秋矣。又在瞬間之剎那,滿山染紅秋色更濃。際此天候人間豐收,處處洋溢著快樂的笑靨掛滿詩篇。

  秋的引誘,秋的流連,引來文人雅士斗酒詩百篇。再來持螯賞菊之陪襯,秋天活絡起來啦。家鄉之楓樹,遵守秩序絕不錯亂。從春初之嫩綠到夏至的墨綠,雜色不染。待至秋興到冬日,它卻來個大翻盤,滿山紅紅招搖不歇息,秋風再烈也打擊不了它。然而關刀山之強震摧毀了它,有段時日裡勝景不再,山水枯萎,直到十數年後才又恢復景觀。之間人們的等待無期限,景觀恢復人面已非矣。

  春看桃李杏花開,夏賞蓮荷吃糖藕。初秋啖紅柿,深秋賞楓紅,這是大自然所賦予之 "Schedule"安排。儘管少小離鄉久,昔日之觀楓賞楓情境依舊深鐫腦海中。其實,家鄉的那片楓紅組合複雜,它涵括著青楓、山毛櫸、楓香、紅葉槭等等變色葉族群。你黃我紅或者我黃你紅,互相交結在一起,渲染岀秋山一片灩紅的景緻。而平日獨樹一幟的構樹族群(鹿仔樹),此刻它們也會軋上一腳咧。

  這干變色葉族群很活躍,自八、九月份開始,它們的葉片就開始變色。趁著你我不注意的當下,迅速的將綠色葉片轉成為黃色。淡黃、金黃、或枯黃、隨著它們的自由在變化。進入十月如似在變魔術,一夜之間全都換上了紅衣裝。它們由山下開始紅起來,然後由下而上漸層式的暈染。待至山尖全紅時刻,再過十天就是初冬季節啦。紅色至此,逐漸枯凋乃至凋衰落葉。

  紅紅或黃黃的楓樹落葉時,正值學校寒假開始。三、五或更多的同學成群結隊,上山或在郊野撿拾楓葉。有些人帶回家後夾在厚書本內,可以將它押乾當做書籤十分好用。有些巧手可以將它當做押花,在其乾燥葉片上提詩送他人做紀念。還有人將它浸泡水中,直至肉爛去肉留下葉脈纖維。然後在其上塗色,色彩之用隨心所欲,五彩繽紛賞心悅目。它的纖維葉脈可以紮花,也可當成書籤使用。

  秋日之楓紅如似流行性感冒,層層疊疊,縱橫交錯。於是山谷懸崖或山溪旁畔,艷紅爭色且恣意的渲染。眼前一片猩紅、油紅、洋紅、燄紅、紅得令人雙眼無法睜開。此時趁著閒暇踏楓入林,賞楓玩楓任憑尊意。腳踩落葉軟綿綿,眼觀楓葉紅灩灩。微醺放任於山林,逸性湍飛瀟灑自在。一時興起,小學五年級所教之「秋楓」應景歌曲,不禁脫口而出:

  「秋風初起,連朝濃霜,處處楓葉降。哪來畫工,渲染艷麗,描出好模樣。秋天冬天底的椿花,招我來欣賞。閒晨暇日逸步山野,滿眼盡紅妝。」

  猶記得老師教唱這首歌曲,時間恰好是秋分之日。或許因為它的歌詞簡單且又押韻,老師只用風琴帶著大家哼唱兩遍而已,趕在下課之前,全班同學都能朗朗上口了。這首秋楓之歌,雖然經過長久歲月之淘洗,時至今日,我人已老且已退出職場,但是它的歌詞內容,依然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