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思想起166-初識莿桐樹』

  今早去環山公園做晨運,路過一厝三合院。在三合院的前庭多棵老樹,或許是它的花季時段,枝椏處串串小鳥似的紅花怒放著,一見樹花讓我想起從前。從前台灣的兵役制度,施行「南兵北訓,北兵南練」之政策,當為何不甚詳解。後來問過班長才知道,原來是為讓新兵適應環境,再則可以防止逃兵之虞,所以才會施行此制。不過,真正的目的真否如此?眾說紛紜並無標準答案。

  某日,我與同一中心受訓之陳天次和伍雲貴,三人出公差至土庫營部連支援協助守防。期限五天吃住於此,每天下班無所活動,日子過得很悶。當地的排副命令一位班兵,要他帶著我們到附近走走散散心。這位班兵是台北縣泰山人,與我有著同鄉之誼,所以服務格外的週到。他帶著我們三人四處閒逛,路過一座日式庭院。院子裡一棵花開像鳥形的樹木,樹幹高大花開繁盛。

  樹花一片嫣紅十分搶眼,我不知樹名,所以開口詢問。對於本草頗有研究的陳天次,輕鬆的對我說,那棵樹名叫「莿桐」。他看我滿臉問號,不待我再開口發問,他便繼續說道:「莿桐又稱海桐,樹皮薄而粗糙,附有突出的錐形短刺,所以又被稱為『莿桐』。每年三月落葉之後,紅色似鳥之花蕊,開始成串點綴枝頭。待至五月,滿樹火紅燦爛耀眼,週遭之物受到烘托,相互輝映蔚為壯觀。」

  三人中老陳是高雄燕巢人,我們曾問他為何沒有北派?他只神秘兮兮的,給我們一個笑容算是答案。他將話題錯開,並且對我們說:「服役前我因大專聯考失敗,所以,我就在燕巢自家開的中藥店裡當學徒。某日外出採集藥草之實,無意中看到一大片的莿桐花,頓時被那火紅景象,震懾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他不失學醫的本色,侃侃而談,而且還將那莿桐的藥性常識告訴了我們。

  他人長得斯文很有女人緣,部隊每派駐到一處,周遭總會有三、五個粉紅色之粉絲,對他施放傾慕之意糾纏不休。可是他人志不在此,整天抱著一本「本草綱目」猛K不歇。記得剛到中心那書簇新一本,但這半年下來,它已變成舊書不打緊,書內紅筆藍筆跡號重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註解或添記。光自這種外相觀察,便可得知它的主人有多認真了。

  我與陳君出自同一訓練中心,平日閒談他從不參予。不過,若是有人提起醫藥,他就滔滔不絕洋洋灑灑說個不停。當年的軍中管理嚴格,身體稍有小病不准就醫。因是之故,他就成為我班之班醫。哪個傢伙有些些的病痛,都會自動找上他問診。特別一些喜歡疑神疑鬼的傢伙,硬要他開些強精腎的藥方。奈何此人生性固執,十人求他準有十一人未能如願。

這日,我們一行看到茂盛的莿桐,他便熱心的將一些常識介紹給我們。之後意猶未盡,他又告訴我們說,那莿桐有治傷通筋絡的功效。他還神秘的對我說,上回他開給我的傷藥裡,就含有它的成分不少。他還說:「莿桐的藥性和平、無毒、葉皮花皆可入藥。平常用它三、五錢乾品,煮水當茶喝可以去風通筋脈。」因為我喜歡運動經常受傷,所以,對於他所介紹的莿桐印象至為深刻。 【完】